汪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脸上划过不可思议。
自己的学生…还真是…
“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将这件事说出去比较好，毕竟…程欣是真的马上就要高考的人。”
夏清也想过，直接拿着沈思行给的地址，就找到程越的家里。
但…毕竟他没有直接接触过圆圆，说不定到时候反咬一口。
所以夏清还是将希望放在程欣的身上。
可她又切切实实是一个即将高考的人…
一时间，夏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看着汪雪，显然对方也有着同样的顾虑，同样是一脸的纠结。
“不然…再等等？等到她…”
汪雪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传来唐老师的声音。
“圆圆，怎么不进去啊？站这干嘛？”
夏清和汪雪瞬间对视一眼。
下一秒，门被打开。
夏清看见了陈圆圆局促的身影。
“夏老师…”
屋内的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夏清一眨不眨的看着陈圆圆，直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愈发局促。
才无奈的叹口气，挥挥手，陈圆圆便像她走来。
夏清思忖片刻，也不远兜圈，直奔主题道：“都听到了？”
陈圆圆愣怔着，听见这句话，眸子闪了闪，随后微微垂头。
长睫挡住眼底的情绪，低声“嗯”了一声。
沈思行一边指挥着裴子潇继续，余光却盯着这边。
“夏老师，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等到…考试结束？”
夏清眉头微微蹙起，她说不出什么让她再等等这样的话。
被流言蜚语击中的是她，被中伤诋毁的也是她。
她也没有资格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不，我没想让你等。”
夏清的话说出口，陈圆圆弥漫着绝望的眸子顷刻间泛起波光。
欣喜中带着不可思议。
见她这样，夏清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陈圆圆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泛黄。
毫无活力。
“我只是在想怎么去说，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陈圆圆没有说话，望着她，随后重重点头。
夏清脸上的笑容加深两分，带着一丝宠溺：“你好好上课，不要管这些，我像你保证，一定会处理好，好吗？”
送走陈圆圆，夏清重新回过头，看着汪雪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不由有些莫名。
“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是人机。”汪雪义正言辞。
夏清：“……”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
裴子潇站在凳子上，费力的将彩灯线绕圣诞树一圈才挂好。
向下伸手正准备接第二根，眼睛看着树顶，手在下面晃来晃去，愣是没有什么东西再递过来。
低头一看，就见沈思行手里握着那根彩灯线，侧着脸。
眼睛一眨不眨地朝着一个方向望过去。
看什么这么认真？
裴子潇纳闷，朝着他看的方向望了过去。
……
“你直接把眼睛挖出来黏在清清身上怎么样？”裴子潇阴恻恻问道。
沈思行回头，眼中的柔情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本正经：“我怕吓到她。”
裴子潇：“……”
他还真的这么想过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这样的？”
“哪样？”沈思行挑眉。
裴子潇皱眉，思考片刻。
“变态？”
沈思行：“……”
接收到沈思行的不善的目光，裴子潇一摊手，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这么高危的站在这上面，你愣是一点都不关心我？”
沈思行看着他装作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清冷的脸罕见地抽动一下。
“对了，你知道最近小茴怎么样了吗？”
不等沈思行开口，裴子潇像是想到什么，神神秘秘的望着他。
沈思行皱皱眉，自从出了医院那一档子事，他便把季茴全部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
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就连谭娜，有时候见了自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知道。”
听见他这么说，裴子潇加速将手中的线挂好。
随后下了椅子，来到沈思行身边，看了夏清的方向一眼，才悄声道。
“听说被季叔叔按着头把这婚离了，刘生这小子可真够狠的，这几年趁着小茴不知道，把财产统统转移，又做成什么贷款…”
“小茴不仅一分拿不到，还要再倒贴进去钱。”
沈思行的眉头皱了皱，倒不是不忍季茴，而是，凭着季叔叔的能力，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似乎是看出来沈思行的想法，裴子潇又接着说道。
“以前就觉得他们家上不去台面，你还记得之前小茴举办聚会的时候，那小子父母后来也来了。”
沈思行迟疑片刻，他后来倒是没有参加过小茴的聚会，只在第一次订婚宴的时候见过一次。
“呵，明明看不惯小茴的大小姐做派，但是进了包厢，看了看在场人的穿着，他妈态度一下就变了。”
“还拉着那小子的妹妹过来认人，说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我呸！吃顿饭就多了个家人？那我现在的家人岂不是遍布全球了吗？”
裴子潇说的很是愤慨。
季茴到底是和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
虽然有些事裴子潇并不认可，可看着一个多年在一起的好友，被这样一家人磋磨，他还是看不下去。
“然后呢？”
沈思行直觉感到他并没有说到重点，但又一时不明白他扯这么多的意义。
“然后…”
裴子潇说到这里，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沈思行。
想起谭娜绘声绘色讲给自己时候的震撼，措了措辞。
“然后就是两人离婚的时候，那小子全程没有出面，都是他父母来处理的。”
这个沈思行倒是不觉得奇怪，早在订婚宴的时候，他就看出刘生并不是一个有担当的。
不然也不会让季茴自己一个人去操办双方父母见面的事。
自己则是躲在外面等待。
“他父母后来为了甩锅，简直疯了…”
“说什么…早在小茴进家门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忍着。”
“说什么…不要以为他们不知道，小茴一直…跟你有一腿。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说不准就是让他家儿子接盘。”
“还说不然怎么会有下属出去自己做律所，前老板还主动出钱支持的？”
“这要不是和小茴有一腿，谁会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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