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办。
不一会儿，他便换上了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脸上手上也抹满了灰土。
林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像样嘛！记住，到了飞鸟渡，你就叫我峰哥，别一口一个大人，让人听了起疑。”
“是，峰……峰哥。”
李虎还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叫得有些别扭。
林峰也换上同样的装扮，这才出了客栈。
……
云州城的清晨，弥漫着淡淡的炊烟味。
街道两旁的小贩开始陆陆续续地摆摊，吆喝声此起彼伏。
林峰和李虎扮作两个落魄的庄稼汉，沿着有些泥泞的街道，朝着城外走去。
躲在草垛后面的刘瘸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确定自己没看错，正是老大让跟踪的目标！
他赶紧推了推身旁的二狗子，“二狗！二狗！快醒醒！那小子出现了！”
二狗子睡得正香，被刘瘸子一推，有些不耐烦地嘟囔。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着刘瘸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睡意全无。
“还真是林峰！这小子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这是要去哪儿？”
刘瘸子也是一头雾水。
“谁知道呢，鬼鬼祟祟的，肯定没憋好屁！二狗，你说咱们怎么办？”
二狗子眼珠子一转，阴险地笑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上去瞧瞧！这小子昨天那么嚣张，今天说不定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正好抓他个现行！”
两人一拍即合，悄悄地跟了上去。
林峰和李虎走得并不快。
刘瘸子和二狗子保持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尾随着，生怕被发现。
……
飞鸟渡码头。
萧瑟的秋风卷起岸边的尘土，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和淡淡的腐臭味。
几间破旧的茅草屋歪歪斜斜地立在岸边，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倒。
码头上稀稀拉拉地停泊着几艘渔船和商船。
船身斑驳，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林峰和李虎沿着泥泞的道路走到码头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还要冷清。
“峰哥，这地方也太荒凉了吧？真的有人在这里交易私盐？”
李虎压低声音问道，满脸的怀疑。
林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艘破旧的渔船旁，仔细观察着船身。
渔船的木板上沾满了污垢和鱼鳞，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藏污纳垢。”
林峰淡淡地说道。
他伸手在船身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虎瓮声瓮气地回答：“但是，峰哥，这地方看着就不像有什么油水，咱们真能找到线索吗？”
“有没有油水另说，先找个地方落脚。”
林峰说着，目光扫过码头上寥寥无几的人。
这些人绝大多衣衫褴褛，目光呆滞，一看就是些穷苦渔民。
“峰哥，你看！”
李虎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神色有些激动。
“那里好像有人！”
林峰顺着李虎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间茅草屋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
“走，过去看看。”
林峰低声说道，随即迈步朝着茅草屋走去。
李虎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刀，神色有些紧张。
两人来到茅草屋前，上面挂着一块破旧的木板，歪歪扭扭地写着“飞鸟客栈”四个字。
林峰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没吐出来。
茅草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屋内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子和凳子。
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围坐在桌子旁喝酒划拳，喧闹声震耳欲聋。
林峰和李虎的出现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他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吆五喝六，肆意喧哗。
林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人，发现他们的腰间都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峰哥，你看他们腰间，是不是藏着兵器？”
李虎凑到林峰耳边，低声说道。
林峰点了点头，示意李虎不要轻举妄动。
他走到一张空桌子旁坐下，招呼老板上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李虎也跟着坐下，但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峰哥，咱们就这么干坐着？什么时候动手？”
李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林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道：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这时，茅草屋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瘦小的跟班，手里都提着沉甸甸的麻袋。
“老大，货带来了！”
其中一个跟班将麻袋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满脸横肉的汉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粗声粗气地说道：
“这次的货不错，都是上等货！弟兄们，今晚好好乐呵乐呵！”
“老大威武！”
周围的汉子们纷纷举起酒杯，齐声欢呼。
林峰和李虎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他们的目标就在眼前了。
“老大，这批货咱们怎么处理？”一个跟班问道。
“先运到码头，然后……”
满脸横肉的汉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林峰和李虎身上。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没见过？”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峰和李虎身上，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林峰放下酒杯，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只是路过找活儿的，听说老大这里财大气粗，想来碰碰运气。”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桌上鼓囊囊的麻袋，心中冷笑。
就这点小伎俩，也想瞒过他林峰的眼睛？
满脸横肉的汉子，也就是这群人的老大，上下打量了林峰和李虎一眼，眼中闪过几分轻蔑。
“就你们两个？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活？”
林峰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老大，别看我们兄弟二人看着瘦弱，力气可不小。再说，我们干活勤快，价钱也好商量，保证让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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