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纠结半小时后，月魄紧咬住唇直接按下了把手推门而入。
偌大的病房中摆设寥寥，唯有两张待客的沙发、一间卫生间。
此外便是那张形单影只的病床，以及那扇不协调的落地窗。
屋内并未开灯，但借助皎洁的月色，依旧可以看清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月魄看着连接在他身上的各种监护仪和液体，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她艰难抬步走到窗边，并试图查看男人腰间的伤口。
还没碰到他的病号服衣角，手便被挡住。
司墨寒缓缓睁开双眸。
“怎么不进来。”
月魄站在床边，阴影让男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月魄缓缓收回手，声线沉稳而冷冽，没有丝毫温度。
“换肾是我的决定，你无权干涉，更不该擅自替换。”
司墨寒放下手，态度诚恳低头认错。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月魄气的浑身都哆嗦，“下次？”
司墨寒想了想补充道，“等我休息一周，任你处置。”
月魄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会让她永远消失吗？”
司墨寒按下手中的按钮，让床的上半部微微抬起。
“那是你的决定，我们谁都无权干涉。”
月魄冷笑道，“你想以此牵住我？”
司墨寒视线移到她身上，眉头紧皱。
“柠檬中的毒不是我下的，换肾是你的决定，我只是不想.....”
男人没有说下去，有些不开心的将头扭向另一边。
“我没那么想过。”
月魄目光落在他刀口的位置，心底蔓延的不适越发强烈。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感觉越发强烈，中间还夹杂着浓重的悲伤。
就在那股情绪快要将她吞没时，男人低沉平淡的声音传来。
“你将星尘还给我，我将柠檬还给他，这个决定是弥补，不是想将她绑在身边。”
月魄唇被咬的失去血色，但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
司墨寒看她转身离开，想追出去但腹部的刀口让他无法挪动。
男人的语气中浸满了忧伤。
“星尘。”
另一边，月魄跑出医院，独自行走在萧瑟的马路上。
身边经过的出租车在按几下喇叭看她没反应后，便直接开走了。
正当月魄神游时，一辆银色跑车冲上台阶挡住她的去路。
苏铭放下车窗缓缓说道。
“我们一起回去吧！”
月魄顿下脚步，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沈砚时不时看向后视镜，观察她的情况。
车子启动没3分钟，后边传来月魄淡漠的声音。
“东山山顶。”
苏铭看了眼时间，“会不会太晚了。”
月魄手背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把我放到路边。”
苏铭没在说话，调转方向按照她说的做。
经过一小时的路程，车子稳稳停在了东山山顶的凉亭前。
两人站在车边，看她独自走到岩石那边坐下，呆呆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沈砚看着离天亮至少还有4小时，纠结半天上前劝阻。
“想看的话，去车里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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