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看着秦王胸口氤氲出的一大片血迹,秦皇后知道这是活不成了。
她眼神中无悲无喜,非要探究的话,大概有那么一点儿怜悯,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父亲,还是为了自己。
此时她也无暇顾及这些,只能一把拉起几个孩子就往殿外跑去。
迎面正和李崇、张平安以及郑平带来的人撞上。
所有人最后都安然无恙,火势只是虚惊一场,唯一的变故便是秦王没等审完便去世了。
周朴经了这一遭又开始捂着胸口咳嗽,眼神却冷得惊人。
没等张平安几人上前关心,周朴便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刚才养宁殿内所有伺候不力的宫人全部杖毙,不得留一活口。”
张平安闻言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刚才在殿内秦王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郑平是从宫中出来的,也很快反应过来,当下便吩咐人将这些宫人堵了嘴绑起来再行刑,以防他们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累了他们。
小祥子原本还在庆幸他算是周朴比较看重的太监,就算经过宫变,他以后的前程也不会差。
谁知这下子也命不久矣,求饶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下去了,只希望自己能死得痛快点儿。
看着殿外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宫人们,崔凌在心里暗暗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在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你觉得自己机灵,但是总有人比你更机灵,他现在深深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学张平安他们几个早点找借口出去。
结果现在听到这么几个惊天大瓜,有点接不住了。
虽然周朴现在还不会动他,但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在官场上混,最最忌讳的便是不得圣心,他这是犯了大忌了。
秦皇后拉着几个孩子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眼中不再流泪,也不再求情。
帝后就这样无声对峙着,只有崔凌知道最真实的原因。
这些人被杖毙后,很快有侍卫将人拖走,另有宫人默默过来清洗地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一切就像精密的仪器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片刻后,李崇上前劝谏道:“陛下,如今贼乱已平,不如您先回寝宫歇息,保重龙体,余下的事情就交给臣等来办吧!”
“嗯,也好”,周朴不知想到什么,点了点头。
随后道:“方才多亏崔将军救驾及时,朕观他武艺不凡,又机敏过人、忠心耿耿,这几日就由他在朕身边贴身保护吧!”
说完又看向秦皇后:“如今秦王之事还未水落石出,在秦王案了结之前,皇后以及三位皇子不得踏出中宫一步。”
这就是变相要将人软禁起来了,秦皇后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福了一礼:“臣妾遵命!”
说完便跟押送的禁卫军走了。
等帝后都走远后,郑平才意有所指道:“刚才的乱子出的及时啊,就是可怜崔将军,做了最后的靶子。”
“没办法,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秦王知道的太多,稍不留意,可能就会咬出一大堆人,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于朝堂安稳没有好处,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将这些秘密带入土中,让皇上也有理由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不是更好!”张平安背着手淡淡一笑。
算是变相承认了。
今日不到午时,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就能在宫外的朝廷重臣中间传的七七八八,他估计他的岳父大人,经此一事,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考虑辞官的事了。
对于他们这种遭了皇家忌讳的世家来说,反而算是好事一桩。
李崇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插话道:“今日的早朝是开不成了,忙活了几天几夜,我也该休息一下了,还有大相国寺那边,我也得去收网了,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先回府了啊!”
对此,郑平和张平安都没意见:“辛苦了!”
李崇摆摆手,随后翻身上马,带着人打马而去。
李家算是京中的没落世家,在京中是有自己的大宅子的,以前因为缺乏修缮和打理,显得死气沉沉。
随着近些年李崇和李家族里人在朝中发展的越来越好,宅子便也重新慢慢修葺了一番,看起来不比钱府差多少。
一回到府中,李崇便被家里的老太爷叫了过去。
老爷子虽然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但一辈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振兴家族,最自豪的便是培养了几个好儿子,儿子又生了一堆孙子,但凡再起来几个,家族便可连绵不绝,兴旺下去。
“爹,您差人找我?”李崇坐下揉了揉眉心问道。
李老爷子脸上一片关心之色,先是嘘寒问暖了几句,随后才进入正题:“宫里又出什么乱子了?这次你带人平乱能不能评上首功?”
李崇压下心中的不耐,一板一眼答道:“不方便说,不能!”
李老爷子闻言气了个倒仰,要在年轻的时候,他肯定少不得会骂几句孽子,甚至动用家法。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老了,以后这个家族还得靠这个儿子,于是只能压下气,耐着性子道:“多说几句能让你牙疼是怎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你不成,有什么消息咱们也好及时告知族内,做好准备,咱们李家以后振兴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你可得给底下的人带好头。”
李崇对这种话已经免疫,甚至反感,起身边走边道:“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歇着了。”
“这臭小子!”李老爷子忍不住拍了下椅子扶手。
明明是他所有儿子中最不得他看中的一个,结果最后反而却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只恨其他儿子不争气。
旁边伺候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能说年轻的时候不把孩子当回事,年纪大了就不要怪孩子不跟自己一条心。
等回到自己的厢房处后,李崇才收起自己身上的尖刺,问旁边的亲随,“我们先前偶遇的那人查到身份了吗?”
“回主子,查到了,那人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名叫李承业,来自湘西,身份没什么问题,清清白白,小的跟他的同乡打听过,这人在他们当地颇有才名,经历也有些传奇,十岁才进私塾读书,但一路县试、府试、院试和乡试都是一次就过,顺利的不得了,而且他不是那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闲暇时还会跟同窗们做点买卖,维持生计,因此家里日子过得也不错。”
“这样啊……”,李崇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也不用刻意去打扰他,但这人的动向,你在暗中给我盯好了,每隔一段时间报给我,我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想到先前他带人埋伏在城外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遇到这人,并且这人还断言他一定会平步青云,心想事成,他就总感觉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像被预言的感觉。
于是便让身边人去查了查。
本也没太放在心上,但联想到那人身上背的弓箭,还有二皇子周术莫名其妙被射杀,不由便对这人多关注了几分。
“小的明白!”亲随点了点头。
随后又问:“大相国寺那边现在已经动手了,主子您不亲自去盯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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