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老哥你喝着，我去尿个尿。”
情报打听的差不多了，陈先给对面的王猛使个眼色；王蒙会意，找个借口跟上陈先。走远后，王猛低声说道：“哥，打听清楚了，牢房在西南角，马厩在东北角；乘他们现在疏于防备，我去东北角放火，你去救人如何？”
王猛的意思陈先明白，是让他救完人就走，想法很好，但这不现实；陈先咽不下这口气，血债必须血偿，没有丝毫余地可讲。
“不，你去东北角防火，让他们乱起来；然后再去西南角救人。如果牢房里还有其他被抓的人，你就让他们边跑边喊官兵杀来了。贼怕兵，自古就是如此，听到官兵来了他们必然方寸大乱，加上大火，你我定可全身而退。”
“救了人后，你先行一步，不必管我。”
王猛闻言，脸色啥时间变的凝重，让他抛弃陈先先走，他做不到。
然而，未等他开口，陈先盯着他的双眼，说道：“猛啊，放下你心中的包袱，听我的安排，你得相信我，相信我不会有事。”
“当然”，陈先转过身去，“要是我没回去，他们就交给你了。”
王猛沉声道：“哥，就不能忍一忍吗！”
“不，不行，我忍不了。”
看着陈先的身行消失在黑暗中，王猛咬咬牙，往马厩而去......
其实，陈先在来到山寨之前是没一点把握的，连个像样的计划都没有，完全是被怒火冲昏头脑才做出这般决定。
等到了山脚，他的动作就小心了，随时注意周围动静，岗哨这东西他还是听过的；奇怪的是，他都到了山寨门口，都没看见一个放哨的。
听到里面震天响的喧哗，陈先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次，以后想报仇就难了。
他们偷偷潜入山寨，打晕两个看门的人，扒了衣服换上，就这么混进宴会。听到疤脸首领的话后，陈先首先想到的是王致均，但马上把这个猜测抛之脑后，因为王致均没这么大的能量，这老头有几斤几两，他多少知道些。
说王致均阴险狡诈、坑蒙拐骗，陈先是信的；要说王致均勾结匪贼，呵，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那么，是谁在针对自己呢？陈先仔细回忆过去得罪的人，都没找到对应的。
但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他很确定，那就是这个首领必须死。
借着月光，陈先避开一众匪徒，摸向大厅后面，那里，就是首领离开的方向。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一个拐角处，大厅里的嘈杂声小了很多。
转过弯，在银白的月光下，七八间木屋出现在陈先眼中；其中六间黑漆漆的，似乎是没人，唯有中间那栋点着烛火，依稀可以看见两个人在屋内走动。
再走近些，陈先依稀听见首领的怒骂声和女人的哭声。他脚步加快，右手按住刀柄，两眼时刻留意四周。
当他摸到木屋附近时，忽然听到首领一声暴喝，“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跟着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夜星寂寂，虫鸣叽叽，女人的呜咽声音十分清楚地传到陈先耳中；这声音，是二十来岁的女人的声音，也是他二娘的声音。
陈先双眼瞬间红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嗒嗒嗒”大踏步走到门前，抬脚踹开房门，怒喝一声“狗东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举刀朝首领劈去。
不想首领也是个反应快的，回头看见明晃晃的刀口劈来，就地滚到一一边，让陈先这一击落了个空。
一刀不成，陈先还有第二刀、第三刀。
事出突然，任首领反应再快也没施展空间，而他的兵器又被他放在桌上，离他还有三步距离；这唯一的希望被封死，落败是早晚的事。
果然，三回合后，陈先大刀架在首领脖子上，被怒火支配的他举刀就要砍。首领连忙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好汉，愿意用钱买命，只求好汉放小人一条生路。”
“咚”地一声响，吓的首领心肝颤抖，侧头看去，顿时惊的三魂去了二，那刀锋就在他脖子旁，只要陈先往前轻推，再向上这么一拉，他的命就没了。
陈先左右开工，刷刷刷地狂扇首领耳光，打的他脑子嗡嗡作响，口吐鲜血；这会子陈先也冷静下来，明白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陈先回头见二娘衣衫不整，口角还有鲜血，刚压下的怒火有上来了，“啪啪”就是两耳光，打的首领脑子都不清醒了。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首领摇摇头，他哪知道，仇人这么多，总不能一个个记吧。
“呵，不知道？行，我给你提个醒，昨晚做了什么还记的吗？”
首领通体生寒，小心翼翼问道：“好汉是湖阳县人？”
陈先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也配问我？叫什么名字，昨晚的事是谁指使的，说！”
感受到陈先的杀意，首领慌忙道：“刘冲，小人叫刘冲，昨晚的事是下面兄弟打听来的，他们得到消息，湖阳县守卫一般，很容易攻打，所以我们就行动了。”
“啪”，陈先又是一巴掌，打的刘冲找不着北，“呵，还想瞒我？前厅的话没忘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陈先伸手握住刀柄缓缓提起，刘冲这回真被吓尿了，他晓得，再不说，眼前这把刀是真会落下来。
话可以作假，但那股子杀气作不了假。
“李明宇，是李明宇让我这么干的。”
陈先放下刀，问道：“李明宇是谁？”
刘冲回道：“李明宇是安平县的县令，前天他差人带了封信给我，让我去抢湖阳县；信中还特别提醒我重点关注湖阳县的陈府......”
听到陈府，陈先额头露出青筋，手指骨捏的咯咯作响，他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就屠了陈府？”
刘冲这会子也明白了这位爷是哪路神仙了，心里那个后悔啊，他记得陈府上下被他翻了三遍，鸡蛋都给碎了，怎么还有幸存的人？
该怎么保命成了刘冲现在唯一的想法。
于是，刘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的苦衷，说自己也不想上山当匪贼，完完全全是被李明宇逼着干的，要是不听话，立马就有官兵围剿，小命说没就没。
刘冲说的是如此可怜，要是换做不知情的人，恐怕都咬同情他而斥责陈先了。
“呵，要不是亲眼看见你的恶行，我还真就信了，李明宇是吧。放心吧，刘冲，我这人很大方，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孤单一人的，你先走一步，李明宇很快就来。”
“记住，我叫陈先，这辈子做错了事，下辈子注意点！”
说着，陈先手起刀落，刘冲人头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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