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差点失了道心,失了态……”狂小摇摇头,试图将这种危险的渴望甩出脑海。
话虽如此,这机缘确实难得,他心痒难耐。谨慎起见,他并指一点脚下重剑,重剑嗡鸣一声,分化出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向下方的嘴丛探去。
“有人?”狂小闭目凝神,全力感应着剑影虚影传递回来的感知。
起初是一片混沌的嘈杂,仿佛无数细碎的低语和呓语,紧接着,一道尖锐到极点的“叽咋”声,如同雷霆般顺着虚影与本体之间的联系,悍然贯穿他的脑海!
“不好,我的神海……”
“叽咋”声在他的神海中炸开,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啊,老头老虔婆……不要在这个家,哇……”狂小如遭重击,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抗拒与痛苦之色。
那些被他深埋心底的、关于家族、关于过往的不堪与愤恨,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交织成巨大的委屈和痛苦,在他脸上剧烈闪烁。
与此同时,一股浓稠的阴冷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这气息与佛墟本身的阴寒同源,却更加污秽沉重。阴气越多,狂小脸上的惶恐与惊慌便越浓。
更诡异的是,那些落地的阴冷气息竟自行化形,变成一根根破旧、尖锐的竹篾——像极了某种家法或是刑具的碎片。
这些虚幻的竹篾凌乱飞舞,胡乱的、却又带着精准恶意的,狠狠“戳”进狂小的身躯!
狂小彻底沉浸在这由自身心魔引动的幻境之中,眼神呆滞,面色木然,身体不知何时开始覆盖上一层灰褐色的泥土,如同正在被这片土地同化。
“小老大,别……”炎心见状大急。
狂小的重剑似是感应到主人危机,竟自发爆发出层层汹涌热浪,赤红色的光芒席卷开来,试图灼烧掉那些阴气竹篾和泥土。
然而,重剑失去狂小操控,这热浪狂暴且失控,竟将身处正中心的狂小也一并卷入!
衣物瞬间焦糊,皮肤传来灼痛,可狂小依旧眼神空洞,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炎心也顾不得继续沐浴那地母蔚气,直接冲过来。猛地冲进热浪,使劲摇晃狂小:“小老大!醒醒!”
狂小纹丝不动。情急之下,炎心目光一扫,看到狂小被烧得快要露出来的屁股,也顾不得那么多,绕到狂小身后,凝聚一丝力气于指尖,对着那最“突出”的部位,狠狠一戳!
一股火辣辣、混合着酸爽的剧烈疼痛,如同闪电般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呃啊!”
狂小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收!”
他低喝一声,重剑本体光华内敛,热浪瞬间消失无踪。一切都安静下来。那氤氲的地母蔚气似乎受惊,也一同消散不见。
炎心喘着粗气,他的双臂因为冲入热浪而被灼烧得面目全非,但他此刻更关心狂小。
“这东西会迷惑人的心智,不小心着了道,不过是一种高明的幻境罢了!”狂小隔着焦糊的衣裤,轻轻揉着火辣辣的痛处,心下也是暗恼这热浪的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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