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我知道了!谢尔盖同志!车先别往前…”
“咚咚。”
迫击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传来,第一发落在车队前方二十米处,第二发就校准到了车队中央!
“轰!”
爆炸点在吉斯轿车左前附近,弹片噼里啪啦打在加厚车窗和装甲车门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白痕。轿车剧烈晃动,但防弹玻璃和装甲发挥了作用,车内人员没有受伤。
“玛德,是迫击炮,还是我们的82mm迫击炮!将军,我们必须下车!轿车目标太明显了!”诺斯克拉夫特中校见状立刻喊道。
“好!就听你的!”
瓦列里点头回应道。
目前袭击者的迫击炮手正在快速校正,下一发很可能直接命中轿车。
而轿车现在前有堵截,后无退路,两侧是雷区,待在车里就是活靶子,所以必须得下车。
“以轿车为掩体,向路边水泥排水沟转移!注意地雷!”
诺斯克拉夫特中校推开车门,借着车门当掩护,率先跃出,车外负责接应保护汽车安全的数名内务部士兵也跟了上来,他们手中的ppSh-41冲锋枪向疑似敌军伏击阵地的方向扫射,试图压制他们的火力。
瓦列里则在谢尔盖和另几名内务部士兵的掩护下从诺斯克拉夫特那一侧下车。他现在只穿着普通野战军服,他的大衣被留在车内。
六七名士兵组成松散但严密的保护圈,簇拥着他向路边那条深约一米,宽半米的水泥排水沟移动。
排水沟虽然暴露,但至少能提供一定的防护,而且沿着沟可以向东侧一片小树林移动。
那是对于车队来说最近的掩蔽处了。
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打在轿车车身和路面上溅起火花。
一名在保护圈外侧的士兵闷哼一声,肩膀中弹倒地,立刻被战友拖拽着继续前进。
另一名士兵在跃过一段缺口时被机枪子弹击中腿部,惨叫倒地,诺斯克拉夫特中校回头想救,但更多的子弹压制过来,他只能咬紧牙关放弃。
距离排水沟还有十米,八米,五米。
迫击炮再次开火。这一次是两发急促射。
尖啸声从空中传来。
“卧倒!”
所有人扑倒在地。炮弹落在轿车周围,其中一发直接命中轿车引擎盖!
“轰!”
吉斯轿车被炸得翻滚起来,油箱破裂,燃油泄漏,随即被引燃,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
灼热的气浪和碎片从趴倒的众人头顶掠过。
瓦列里感到左耳一阵嗡鸣,嘴里有泥土的腥味。
他抬起头,看到轿车在燃烧,看到周围的士兵们在奋力还击,看到更远处,装甲运兵车上的重机枪正在向树林疯狂扫射,试图压制那些致命的火力点。
“快!掩护将军进排水沟!”诺斯克拉夫特中校嘶吼着,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鲜血淋漓,骨白隐隐裸露,显然也受伤了。
保护圈重新聚拢,但经过炮击,队形已经不可避免地松散了一些。
瓦列里被两名士兵半扶半推着,冲向最后几米。
就在他们即将跳入排水沟的刹那…
“砰!”
一声与众不同的枪响,在战斗中响起,清脆而冷静…
瓦列里感到左小腿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狠狠捅了一下,剧痛袭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倒。他听到谢尔盖的惊呼,听到更多的枪声,但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将军中弹!掩护!”
两名士兵毫不犹豫地扑在瓦列里身上,用身体为他遮挡,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砰!砰!”
趴在瓦列里身上的两名士兵身体接连一震,不再动弹。温热的液体浸透了瓦列里的后背。
狙击手…
而且是高手。袭击者中竟然有如此精准的狙击手,在混乱的战场上依然能锁定目标,抓住保护圈因炮击松散的短暂瞬间…
瓦列里心中如此想道,心中的愤怒隐隐燃烧起来…这两名士兵为了他…
但周围的许多苏军士兵根本顾不得这么多,见到将军同志受伤,他们都像是疯了一样。
“狙击手!十点钟方向!树林边缘!”有眼尖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枪口焰的位置大喊道。
装甲运兵车上的重机枪立刻调转方向,子弹暴雨般泼向那片树林,打得枝叶纷飞,其他轻机枪和冲锋枪也开始往那里招呼,隐蔽的狙击手很快被打成一坨模糊的血肉。
“狙击手解决了!”有人看见后大喊一声。
诺斯克拉夫特立刻指挥其他两名苏军士兵,推开那两名士兵的身体,将排水沟外的瓦列里拖拽进来。
不远处周围的其他苏军士兵们见状也急忙向瓦列里身边赶去。
但下一秒,令许多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从距离排水渠不远处树林边缘的草丛中,竟然在同一时间内站起了两个人,他们显然已经在这里埋伏多时。
两人身上都穿着破旧的苏军军服,身上披着树叶做着的伪装网,戴着钢盔,其中一个手中端着一支加装瞄准镜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另一个手持冲锋枪。
两人脸上涂抹着泥灰,但眼神疯狂而炽热,死死盯着倒在不远处排水渠外的瓦列里。
“为了自由的呜kl!”端狙击枪的人用呜科兰语嘶吼了一声,再次举枪瞄准。
他完全无视了扫射而来的机枪子弹,眼神中满是那种同归于尽的决绝与狂热。
“砰!”
“砰!”
“不!保护将军!”
“保护将军!”
狙击手连开两枪,然后和同伴一起被重机枪和密集的轻机枪子弹撕裂。但他们的子弹已经出膛。
瓦列里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感到后背遭受两次重击,仿佛被大锤砸中。剧痛从背部蔓延到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火烧般的疼痛和铁锈味的血腥气。
他的视线一时间有些模糊,随后又变的清晰起来,听到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遥远然后又被枪声拉扯回来。
他想用力爬进排水沟,身上却仿佛是被卸了力气一样…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周围赶过来的苏军士兵们急忙用身体将他围起来,生怕还有狙击手。
“将军!将军!”
“将军同志!”
“别凑在这里,把将军同志抬进排水沟!铺上防水毯!”
闻言,周围几名内务部士兵看见他背部逐渐被鲜血染红的棕色军装,手忙脚乱的将他抬进排水沟…
排水沟底,两名内务部士兵迅速铺开随身携带的防水毯,将瓦列里小心地放平。
谢尔盖手忙脚乱地想检查伤口,但他的双手抖得厉害。
“让我来。”一个冷静的女声响起。
随队军医安娜·彼得罗芙娜大尉在见到瓦列里倒下后第一时间就冲着排水沟匍匐着爬了过来。
她三十岁左右,齐耳短发,脸上沾着泥土和血渍,她微微起身蹲在瓦列里身边,迅速打开医疗箱,剪开瓦列里小腿和背部的军服。
三处伤口触目惊心。
小腿是贯穿伤,子弹从小腿后侧射入,前侧穿出,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骨头会被擦伤,可能会受损。
背部则有两处枪伤,一处在右肩胛骨下方,子弹似乎卡在了肋骨间。
另一处在左肺侧后下方,微微靠近肺部,非常的近,唯一的好处是贯穿伤,鲜血正慢慢涌出。
安娜大尉深吸一口气,她翠绿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必须要救下将军,她的动作迅速而专业。
她先检查呼吸道,确保没有血块堵塞,然后迅速给瓦列里注射了吗啡和用了止血剂,接着用大量的消毒纱布按压背部出血最严重的伤口。
但十分靠近肺部下方造成的贯穿伤可能造成的轻微血气胸让止血变的有些困难,鲜血开始慢慢浸染厚厚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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