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探长办公室。
宴霜将慕幽笛签下的谅解书交给李探长。
李探长诧异地看着这份谅解书,笑了笑,“金先生好手段,这种谅解书也能拿到手。”
宴霜心里有愧,但眼下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问李探长:“可以放人了吗?”
李探长将谅解书交给手下,“你夫人可以放了,不过,那两个老妈子不能放。”
“无所谓,她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宴霜从始至终也没打算救那两个陷害慕幽笛的老妈子,他恨不得她们牢底坐穿。
李探长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来。
他目光移到宴霜的脸上,微微一笑,问他一个问题:“假如这次是慕幽笛找两个老妈子,陷害沈玉致,你会如何?”
宴霜一怔,立刻反驳,“幽笛她不会做这种事......”
李探长挑挑眉,“你不敢回答,因为你会为了救沈玉致,严惩慕幽笛,对吧。”
宴霜沉默。
良久,他才轻声说:“我会想办法救她。”
李探长摇摇头,“救与不救,当你犹豫那一刻,就已经给出答案了。”
警员敲门走进来,“探长,手续办好了。”
李探长掐灭烟头,站起身,“走吧。”
宴霜跟着李探长走到关押室。
沈玉致立刻朝宴霜喊道:“六爷,救我。”
李探长示意警员打开门,“沈玉致,你可以走了。”
沈玉致一喜。
关押室大门一开,她就快步走出来,冲到宴霜面前,激动地看着他,“我就知道,六爷不会弃我不顾。”
宴霜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沈玉致在女佣的搀扶下,快步跟上,挽着宴霜的手臂。
宴霜一行人走出警局大门时,遇到气喘吁吁追过来的书婉仪和宴澧。
两人看到沈玉致被无罪释放,心中怒气更甚。
书婉仪颤抖着手,指着宴霜,“你!你真的为了这个女人,跟慕幽笛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闻言,沈玉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转到宴霜的面前,“六爷,这是真的吗?”
宴霜没有理会沈玉致,他朝书婉仪和宴澧说道:“四嫂五哥,我们回家再说。”
“家?”
书婉仪摇摇头,喃喃道:“我想,我是该回家了。”说完,她缓缓转身离开。
宴澧怒其不争地看向宴霜,“六弟,你这样做,值得吗?”
宴霜低下头,没有回答,因为在他心里,有些事,不能用眼前的得失来衡量。
宴澧失望地摇摇头,也转身离开了。
宴霜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那些最亲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
他敛下眉眼,深吸一口气,对沈玉致说:“上车。”
沈玉致收回看向书婉仪和宴澧的阴鸷目光,放开宴霜的手臂,“好。”
黑色的轿车驶出警局,车声渐渐远去。
警局三楼的窗口,李探长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神淡漠地看着消失的车尾,转身走进屋里。
车上。
沈玉致一直对‘恩断义绝’四个字念念不忘。
她看着宴霜冷峻的侧脸,“六爷,您真的跟那个女人恩断义绝了?”
宴霜想到慕幽笛决绝的表情,手微微收紧,转头冷冷地看着沈玉致,“与你无关。”
沈玉致一滞,她总觉得六爷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出来。
她尴尬地笑了笑,双手挽住宴霜的手臂,“怎么能无关呢,六爷是为了我才跟她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这四个字就像尖刀一样剜着宴霜的肉,沈玉致反复提起,他的心也被反复凌迟。
宴霜瞬间赤红了眼,猛地掐住沈玉致的脖子,“沈玉致,你给我听清楚,这份谅解书不是为了救你,也不是原谅你,你只是还有利用价值,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沈玉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喘不过气,憋红了脸,“六爷,放......放手。”
宴霜没有放手,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他没有下死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我和慕幽笛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次没事就万事大吉,下次再犯,我还会把你捞出来,是不是?”
沈玉致心里确实这么想,但嘴上却说:“我没有......”
宴霜打断她,声音里透着狠厉,“我只救你一次,从今往后,你离慕幽笛和孩子远点,你如果再动她,我会亲手杀了你。”
沈玉致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宴霜。
她不明白,六爷明明为了她跟那个女人‘恩断义绝’,可是如今看来,六爷还爱着那个女人。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她的命,她已经无法呼吸,只能不停挣扎,“六爷,我......我不会去招惹她了。”
宴霜见她翻起了白眼,一把松开手,“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好自为之。”
咳咳咳——
沈玉致惊魂未定地看着宴霜,抚着脖子不停咳嗽,大口大口喘气。“我,我记住了。”
她缓缓往车门挪去,缩在角落,试图远离宴霜,此时的宴霜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宴霜转头看向窗外,神色冰冷森然。
轿车径直朝着金公馆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一阵死寂,司机和女佣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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