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刚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就被老张拽着胳膊往外跑，差点把豆浆洒在警服上。“慢点！赶着去投胎啊？”他抹了把嘴，手里还攥着半张油乎乎的包子纸。
“比投胎急！”老张头也不回，“市博物馆出事了！镇馆之宝‘青铜神鸟’雕像，昨晚凭空消失了！”
陈默脚步一顿：“啥？那雕像半吨重，难不成自己长了腿跑了？”
警车呼啸着穿过早高峰的车流，小王在后排举着平板：“陈队，监控拍下来了！凌晨三点，雕像突然晃了晃，然后就……没了！”
画面里，博物馆展厅空荡荡的，只有射灯照着空荡荡的展台。青铜神鸟原本所在的位置，突然腾起一阵白雾，等雾散了，雕像连个底座都没剩下。更邪门的是，展台周围的地板上，多了串奇怪的脚印——三趾，带爪尖，像某种大型鸟类的爪印，从展台一直延伸到窗户，然后凭空消失。
“这是把《山海经》里的怪物请出来了？”老张摸着下巴，“还是有人cosplay（角色扮演）凤凰作案？”
博物馆馆长王老头在门口等着，头发乱得像鸡窝，看见警察就哭：“那可是西周的文物！价值连城啊！昨晚值夜班的保安说，听见展厅里有翅膀扇动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
展厅里拉起了警戒线，技术人员正在拍照取证。陈默蹲在脚印旁，用尺子量了量：“长度15厘米，步距80厘米，这玩意儿体型不小啊。”他突然皱眉，“小王，拿紫外线灯！”
灯光扫过地面，脚印边缘发出荧光。陈默用镊子粘起一点残留物：“这不是鸟爪印，是橡胶做的道具！有人故意伪造现场！”
王馆长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老李干的！他是馆里的研究员，上周还跟我吵过架，说这雕像归他研究！”
找到老李时，他正在办公室里擦放大镜，镜片擦得能当镜子照。看见警察，他手一抖，放大镜“啪”地掉在桌上：“你们……你们找我干啥？”
“昨晚三点，你在哪？”陈默盯着他的眼睛。
“在、在宿舍睡觉啊。”老李眼神躲闪，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有、有什么问题吗？”
小王突然指着墙角：“那是什么？”角落里堆着个大纸箱，露出半截羽毛状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套巨大的鸟形道具服，爪子部分还沾着泥土，和展厅的脚印完全吻合！
“人赃并获，还想抵赖？”老张把道具服摔在桌上。
老李脸瞬间白了，腿一软差点跪下：“不是我偷的！我就是……就是想吓唬吓唬王老头！那道具服是我网购的，昨晚想去展厅装神弄鬼，结果刚到窗户就听见动静，吓得我直接跑了！”
陈默盯着他：“听见什么动静？”
“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金属摩擦声。”老李咽了口唾沫，“我敢发誓，当时展厅里肯定有别人！”
线索断了。陈默绕着展台转圈，突然踢到个东西——颗米粒大小的银色碎片。他捏起来对着光看：“这是……钛合金？”
小王突然喊：“陈队！窗户插销上有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撬开的！”
窗外是片绿化带，泥土里果然有车辙印。顺着车辙找到停车场，陈默盯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查这辆车的登记信息！”
车主叫赵强，是博物馆的保安，上周刚因为赌博被开除。找到他时，这家伙正拿着个青铜碎片在古玩市场兜售，被陈默逮个正着。“大哥！我就卖了个碎片，雕像藏在仓库呢！”赵强哭丧着脸。
仓库里，青铜神鸟被拆成了八块，装在泡沫箱里。赵强交代，他知道老李和王馆长不和，就故意伪造鸟爪印嫁祸老李。趁着夜班撬开窗户，用液压钳把雕像拆成小块，装在面包车上运走，打算分批卖掉。
“你可真行！”老张踹了他一脚，“半吨重的雕像，你拆得比乐高还熟练！”
陈默盯着那些碎片，突然发现不对劲：“不对！神鸟翅膀上有个月牙形的缺口，这碎片上没有！”
赵强一愣：“不可能！我亲手拆的……”
这时，小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陈队！王馆长不见了！办公室里发现这个！”他举着个证物袋，里面是枚沾着钛合金粉末的钥匙——博物馆仓库的钥匙。
众人赶回博物馆，仓库门虚掩着。王馆长正蹲在地上，对着个打开的木箱哭，箱子里放着尊一模一样的青铜神鸟，只是翅膀上多了个月牙形缺口。“我对不起国家啊……”他捶着胸口，“三年前我就把真雕像换成仿品了，真的早就被我卖了还债……”
原来王馆长欠了高利贷，偷偷卖了真文物，用仿品充数。昨晚赵强偷走的是仿品，他怕事情败露，就想趁乱把仿品碎片找回来，没想到被逮个正着。
“合着我们忙活半天，追的是个假货？”老张目瞪口呆。
陈默捏着那枚钛合金碎片，突然笑了：“这仿品做得挺讲究啊，还掺了钛合金加固。”他转头对小王说，“查王馆长的资金流向，顺藤摸瓜找真雕像。”
走出博物馆时，阳光正好。老张打了个哈欠：“下次再遇到会跑的文物，我建议直接请孙悟空来帮忙——他管过蟠桃园，抓小偷有经验。”
陈默刚想接话，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哀嚎一声：“别告诉我，又有哪个雕像长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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