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陪孩子玩了一会，等孩子睡着后。我装好名片要去展业，媳妇看到了：“晚上还要出去吗？”
“嗯是啊，出去发发名片，不是多个机会吗？”
因为下午随便贴的广告单页，就有意向客户打电话咨询，一下子给了我鼓舞，展业还是要坚持做。
“晚上早点回来，别一夜不回来了，身体受不了，注意安全。”媳妇还是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我今天早点回来。”我给她一个放心的手势。
我顺着阳平区的街道插名片，以前走路太长的时候，气喘吁吁，腿酸脚疼，现在体力上越来越适应了，就算是一整晚走路，第二天也没有劳累得感觉。
路边的门店和停放的车辆，我所能经过之处，保证了名片的全覆盖。我所能想到地是，先不论是否能带来意向客户，起码我努力做了，至少我不会因为没有做而遗憾。
我路过一个小区，我从外边看到，门岗屋里保安斜躺着椅子上睡着了，小区门没有锁，我悄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我也一时间不能理解，怎么突然就大胆起来了，放到以前有门岗的小区，都是躲着走，不敢进去。
这个小区挺大的，小区停放了大概百十辆汽车。自从做了贷款，变得看见汽车就兴奋，汽车越多，越能刺激我插名片的动力。我都怀疑以后不会因为做贷款，把自己搞成神经蛋吧，但眼下也容不得我多想，我只知道我坚持展业，发的名片单页越多，得到的意向客户就越多。
我把小区的车辆都插上名片，要出小区的时候，有麻烦了。我看到保安已经醒来了，就站在门岗屋门口吸烟。我思考着怎么出去，一时间进退为难，只能躲在小区黑暗中，观察着保安的一举一动。
保安吸完烟转身回屋后，我又焦急等了半个小时，不敢赌他是否继续睡觉，是天越来越亮了，我等不及了。我大着胆子，往小区门口走，头都不敢往门岗屋里看，心里祈祷着保安赶紧睡觉。当我伸手打开小区门的时候，旁边传出一个声音：“哎，你干嘛呢？”，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本就神经紧绷的我吓一哆嗦。
我扭头看，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我尽量让自己淡定，说道：“我出去啊。”
“你是小区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他继续追问我。
或许是迫于他的压力，或许我不擅长说谎，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是发名片的，我现在就走。”
“哎，你不能走啊，你的名片是怎么发的，我们小区不让发广告地进来。”
“我哪也没发，就小区车上面插了一张名片。”
“那不行，业主早上起来，看见车上插的都是名片，我会被扣工资。”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我从兜里掏出来二十块钱，塞到他手里说道：“叔，我身上没带烟，你买盒烟吧，我请你。”
这保安直接推回来，说道：“你不用给我，我们这有摄像头，你把插的名片都收起来就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不然你不能走。”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刚插好名片，现在让收起来，又要浪费一个多小时，合着两个多小时什么也得不到。无奈和无助，让我心情一下子糟糕透了。你付出的，未必是别人愿意得到的，也未必就能得到收获。
为了不继续僵持下去，我压着情绪，返回把车上的名片一一收回。拖着疲困的步伐，走到小区门口，保安还在门口等我，我好声好气的说：“叔，名片我都收起来了，车上都没名片了。”
“我们小区不让发名片，下次不要来了，你走吧。”保安很漠然地说道。
我从小区出来，一瞬间体力被吸空了一样，没有任何力气了，心累身体也累，直接回到家。媳妇和儿子还在睡觉，没有惊醒她们，我躺到隔壁屋里沉沉地睡去。
直到早上媳妇叫醒我：“你今天不上班了吗，快八点了。”
我猛地一醒，赶紧起床，早饭也没来及吃，骑着车子飞快地往公司赶去。
到办公室了，早会还没开始。我呼吸才平复下去，昨天晚上展业到家都早上五点了，其实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我完全可以跟冯乐凯打个招呼，不参加早会了。媳妇一叫我，我记忆的习惯就是不能迟到，才会疯子一般的赶到办公室。
平时早会都是先张英讲话，她讲过了，早会主持人讲一下业绩分析。今天张英讲过之后直接说：“现在有请我们的总经理方总讲话。”
我第一次知道还有个总经理，只见一个个子不是很高，头发往后梳得溜光，一身银灰色高档西服非常显气质。
“大家好，我是方明康，我看到我们有一部分是新的面孔，以前没见过我，以后我们可能就经常见，我平时都在华信那个店，那个店现在已经有合适的经理上岗了， 这样我也能抽出时间两个店都能照顾到。今天我们开这个会，主要说一下我们最近三个月业绩情况，我连夜也准备了一些数据，张英把我这个U盘插到电脑上，连接一下投影仪。”
连续讲了2个小时，我真是佩服了，我们四个组的人，五十来个人，全都站着听他讲，也没说让坐下。站我旁边的赵欣茹，悄悄地说：“哎呀，还讲，我要上厕所了。”
一方面是听着枯燥，另一个方面只睡了两个多小时，连连打哈欠，感觉在给两分钟，我站着都能睡着。
方总讲的什么，我是真没听进去，让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们做业务要保持精力，多吃肉，多喝牛奶。我觉得如果继续熬夜展业，我的确应该多吃肉喝牛奶。
一看手机，高轩那边给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到，那边家装节已经开始了。我赶紧解释了一下回给他信息，马上就去他那里。
另一个信息让我很意外，我的高中同学吴哥，他发信息说：“小浩，剩下三百，我刚给你打过去了，你可以查一下银行卡。”
说实话，有点感动，学生时代的感情还是干净的，本来钱都不打算要了，就因为我上次找他说了我的情况，愣是两个星期不到，全打给我了。高中那会我也知道他家里情况不是很富裕，现在他又考研的时候，我却还找着他要钱。唉，为我这没钱的人生哀呼不已。
我给他回复：“吴哥，钱我先收了，你那边再用钱的话，对我说，我们是兄弟。”
吴哥又发来信息：“好的，小浩，加油！”
我其实知道，我可能会失去他这个朋友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可能是避嫌也可能是尴尬，以后双方再也没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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