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不朽堡垒上空，在无人能看到的视角里，已然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阿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了解过情况后就离开了这里。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和其他人商议。
不朽堡垒城西，崔法利议会的临时办公点内，四位议员和三位教主再次坐到了一起。
“这么急着召集我们，是想出好策略了吗？”劫姿势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问道。
阿托微微摇头：“是不是好策略我不知道，但或许，我们要尽快下一个决定了。”
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不同寻常，斯维因严肃道：“现在正愁没有进展，任何想法都应该积极讨论，你有什么高见？”
阿托吐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再过几天，如果冥界还没有降临现实，我们就主动念出那位的名字吧。”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乐芙兰披着带兜帽的黑袍，声音颤抖：“你疯了？刚说过他的名字是禁忌，你敢念，灾难就敢直接爆发，你想提前引爆？”
阿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不朽堡垒的撤离情况如何了？”
斯维因叫来书记官，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者离开会议室，很快带着一叠资料返回。
“不朽堡垒具备户籍的人员共计五百一十七万两千六百人，截止昨天，新不朽堡垒登记在册的，共承载了两百四十万人左右。”
“剩下的人我们没有记录去向，也许已经出国，或者投奔住在诺克萨斯其他地方的朋友家。总之除了军队，这里不剩什么人了。”
听完如此详细的汇报，众人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和主动念出铁皮人名字有什么关系。
阿托吐了口气：“你们去过新不朽堡垒吗？见过民众的生活状态吗？”
斯维因道：“我和德莱厄斯去过一次。苍白女士有监控封印的任务脱不开身，三位教主刚来不久，也没有去过。我发现了问题，所以发布了不少新规定来维持秩序，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冥界可以等，我们不能等。”阿托眯起眼睛，“虽然相信冥界之主不会放过降临现实的机会，但我们不能赌，赌他什么时候出来。”
“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我只问各位一个问题，既然不朽堡垒已经差不多是座空城，那么今天就和冥界开战，和一个月后再开战，有什么区别吗？”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确实没什么区别？
最初担心莫德凯撒的能力，会把不朽堡垒五百万人尽数屠戮，把亡灵大军数量推进到千万级别。
但这个担忧似乎已经解决了，竟然一直都没人发现。
自从得知冥界异动以来，他们承受的压力数不胜数，以至于忽略了最简单的道理。
“但这和我要说的内容无关，如果拖得太久，谁能知道新不朽堡垒的两百多万人什么时候出问题？”
不等别人发问，阿托事无巨细地说起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冥界之主的真名会如此重要，符合这一特征的只有恶魔，而以他表现出来的层次来看，很可能是十位原初恶魔之一。
因为斯维因体内的秘密恶魔拉姆，和诺克萨斯丢失的火焰恶魔提伯克，就曾是冥界之主的部下。
据斯维因透露，拉姆完全抗衡不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脱离，直到一千多年前莫德凯撒被封印才找到机会，这又给原初恶魔的可能性增加了几分。
阿托亲身体会过被原初恶魔影响的感觉，在弗雷尔卓德，沃利贝尔主动喊出欢乐恶魔奥希列许的真名，他在旁边躺枪，好在后者状态不好，还刚被前者暴揍一顿，才没有后续。
而主动叫出恐惧恶魔费德提克的真名，则是最危险的一次，如果不是旁边有个承载了几万人恐惧的肥肉吸引了它大部分注意，恐怕那时在场所有人都要被费德提克缠上，直到精神崩溃，最终被吞噬。
阿托发现，原初级别的恶魔，似乎都代表了世间的某种情绪，比如快乐和恐惧，如果莫德凯撒真就是原初之一，应该也和情绪有关才对。
他暂时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完美形容莫德凯撒所代表的情绪，悲伤，嫉妒，傲慢，似乎都不准确，愤怒可能沾了点边，但也不太符合。
无论他代表什么，都可以肯定是负面情绪。
新不朽堡垒正在蔓延一种统一的，和莫德凯撒相关的负面情绪，如果继续蔓延下去的话……
要知道，承载了卑尔维斯几万人恐惧的虚空女皇，就能让稻草人穷追不舍，甚至忽略了身旁其他人。
听完阿托的猜测，众人陷入沉默，连最容易应激的乐芙兰都不得不承认，阿托所言的确很有可能。
斯维因表情纠结：“没想到，我拍板的建设新城市的决定，最后会成为滋生负面情绪的温床，给恶魔提供了一顿大餐。”
阿托点了点头：“明白我的意思就好。现在大多数人其实处在一个迷茫的状态，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是遵从议会的命令搬家而已。”
“时间拖得越久，恐慌和不信任之类的情感会越来越多。念出冥界之主的真名，提前引爆灾难，民众反而会觉得待在庇护所里才是最安全的，那些闹事的人看到亡灵大军后，你猜他们会怎么选择？”
易大师恍然道：“他们会庆幸早早离开了旋涡中心，寄希望于士兵和其他强者能拦住亡灵大军，只要心存希望，就不会让负面情绪占据主导。”
经过易的总结，所有人都理解了一切。
阿托的疯狂想法好像要成为必然的选择了。
和佐兰妮那时一样，局面太过被动，只能等对方的行动做出反应。
而德莱厄斯和斯维因很明白一点，想在战争中成为胜利者，主动权最重要。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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