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沈晏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紧握,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听着里面传来楚昭苒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沈晏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沈晏喃喃自语道:“娘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沈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族长带着一众族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直奔产房门口。
沈晏心中大惊,连忙挺身而出,挡在产房门前,厉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要造反么?”
族长冷笑一声,眼神轻蔑的说道:“朝廷命官又如何?沈晏,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沈家给的!”瞥了一眼紧闭的产房门,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阴恻恻的说道:“如今你夫人正在里面生死未卜,可护不了你。我劝你别不识抬举,赶紧答应继承族长之位!”
身后的族人们纷纷附和,声浪嘈杂,充满了威胁的说道:“对!赶紧答应!”
沈晏看着眼前这群咄咄逼人的族人,胸中怒火中烧,拳头紧握,骨节泛白,冷声喝道:“你们休想!我绝不会答应!我沈晏绝不会任你们摆布!”
族长见沈晏如此不识好歹,脸色一沉,突然变脸,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沈晏的大腿开始撒泼,一脸痞笑地嚷道:“沈晏,你作为这一代最有能力的子嗣,你就答应吧!你夫人和孩子还在里面,我劝你识相一点,乖乖听话,你也不想我在这一直撒泼,扰了你夫人的生产吧!”
沈晏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瞥了一眼产房,心中焦急万分:如今娘子正在里面生死未卜,自己实在不能和他纠缠,万一激怒了他,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娘子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可如果不答应,族长一脉的势力不容小觑,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生活……
沈晏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决绝的说道:“罢了!我答应你们,但是以后族中事务我要说了算,要是你们处处掣肘,我保留随时退出的权力!”
族长见沈晏终于妥协,心中大喜,连忙松开手,一骨碌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笑道:“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答应继承族长之位,一切都好说!”随即转向身后的族人,笑骂道:“你们还不快谢谢你们大哥!”
族人们这才七嘴八舌地向沈晏道谢,众人又闲扯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沈晏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拳头再次紧握。自己终于还是向现实低头了,可为了娘子和孩子,这又是值得的。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又充满了力量。
然而,产房内传来的痛呼声却越来越凄厉,如今更像是惨叫声,一声声撕扯着沈晏的神经。
“娘子!”沈晏心急如焚,额头上满是汗水,再次冲到产房门口,却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门外无助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产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响亮而清脆的啼哭声。
“哇——”
这声音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沈晏心头所有的阴霾和焦虑。
沈晏心中狂喜,激动得热泪盈眶,喃喃自语道:“生了!娘子生了!”
沈晏急忙凑到产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产婆满脸喜气地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恭喜沈大人,夫人和孩子都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说着,产婆将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沈晏。
沈晏颤抖着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襁褓中那张粉嘟嘟、皱巴巴的小脸,沈晏的心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填满。
沈晏抱着孩子,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地推开产房门,来到床边。
楚昭苒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听到动静,楚昭苒缓缓睁开眼,看到沈晏怀里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声音沙哑地说道:“夫君……给宝宝起个名字吧。”
沈晏连忙坐在床边,将孩子放在一旁,轻轻握住楚昭苒那只冰冷的手,柔声说道:“娘子,辛苦你了。”
沈晏转头看向襁褓中的孩子,沉思片刻,眼中满是柔情与期许,柔声说道:“就叫沈恒之吧,希望他以后能够平安健康、恒久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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