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毗哒拉似是看出了女王的犹豫，主动开口解围：“文深使节，我们也不瞒您，如今吐蕃野心勃勃，想要兼并我女国。”
“我女国想寻求于阗庇护，若是贵使肯看在我们以往交情的份上出手，有什么要求，我等自当尽力满足。”
文深笑了，这才是谈判该有的态度嘛，似女王那般拐来拐去，什么时候能绕到正题上。
只见文深很是认真的开口道：“苏毗高霸，你去过王府，应该知道我于阗为了兵甲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我也不为难诸位，两千名少女，换我于阗出兵击败吐蕃。”
“这不可能！”高座上的女王急了，两千名少女？
西女国总人口才六万余人，整个国家适龄少女大约在五千多人，这一下就要去了小一半，这已经动摇国本。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女国是个母系氏族，相比男权社会，一妻多夫制本就制约了人口数量。
成年男子还要担当战争，放牧，等危险工作，所以女国很怕战争发生。
“那我们就不用谈了！等女国被灭，我相信奴隶市场能让我们收获更多。”
文深笑眯眯起身，丢下这句话就作势要走。
这话很刺耳，可却是罪恶的现实。
文深清楚，女国的诸位更清楚。
因为吐蕃是个奴隶制社会，权贵就那么几个，他们收服部落以后，根本不会给予什么特权。
而是每年需定期向赞普进贡牛马和奴隶才能不被灭，羊同小王就是如此。
他们不但每年进攻牛羊奴隶，还要提供王室质子，发生战争还需听从调配，而且一旦参战，功劳没多少，死伤绝对是第一位的。
这就是小国的无奈，此时女国国主十分后悔，若是当初自己不那么反对与大唐交往，或许今天也不会有此一劫。
女王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文深的武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幸好苏毗哒拉拦住了他的去路。
“文深使节请等等！”
苏毗哒拉手掌不安握起，斟酌着开口道：“苏毗不瞒使节，我女国现有少女不过五千，您开口便是两千，我等族小国弱，这个条件您看能不能缓一缓，比如黄金？”
“呵~”文深冷笑一声，若不是西女国女子具有独特的风情，自己还看不上呢。
他是在趁火打劫，不过自己已是绝对的仁慈，若不是于阗现在搜集美人的渠道足够多，早就打这个邻居的主意了。
还容得她在这里讨价还价？
所以文深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嘲讽的出口道：“苏毗高霸，你觉得我于阗缺钱？”
苏毗哒拉羞愤的脸色瞬变，这话差点没把她噎死。
整个西域谁不知道，于阗吃了王府最大的红利，现在连粟特商人都在财力方面都比不过他们。
可除了金子，女人，还有什么是能打动于阗这头狼？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尴尬中。
文深不是不想通过简单的谈判将利益弄到手，所以沉思了一下，瞬间又是那副令人记忆深刻的微笑：“我知道这个条件却是有些为难，可我于阗也是没办法，齐王只喜欢女人。”
“这样吧，听说飒摩媱小女王生的十分俊美，若是小女王肯为女国付出，我的条件可以变一变。”
“飒摩媱小女王加一千貌美少女，若是你们依旧不答应，那我们就不用谈了。”
文深此话说完，大厅内的氛围瞬间针落可闻。
女国小女王就是女王的后备人选，能当上小女王的，可以说是最优秀的王室成员。
而现今女国小女王飒摩媱，从小便被推举，而今已是可以和女王共同理政的存在。
这样的人送去做交换？
文深见没了下文，摇摇头，作势便要离开。
他的动作瞬间让女国众人心都提了起来，她们无法想象成为吐蕃藩属后的下场。
藩属国可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到时候一旦松赞要求要女国国主去侍寝，也完全拒绝不了，除非举族拼个鱼死网破。
只不过吐蕃人多势众，就怕连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
“等等~等等！”苏毗哒拉依旧拦在文深面前，看那女王同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女王也没办法。
深吸口气，似是在心中下了什么决定。
“敢问文深使节，您讨要小女王可是要进献给齐王殿下？”
文深瞬间笑了，他知道，女国一定会妥协的，只不过，现在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那么过分的理由。
这个苏毗哒拉高霸倒是个聪明人，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长得不错，也在摽梅之年，齐王应该会喜欢吧。
苏毗哒拉似是察觉到文深眼神中的审视，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正当他羞愤的不知所措之时，文深淡淡的开口了：“不错，你应该最清楚齐王代表什么，这件事对小女王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
“若是齐王殿下真的宠幸了小女王，说不得尔等还真的谢谢我呢，您说呢？”
苏毗哒拉对此并无异议，先前她就建议过女王要重视与大唐的关系，若不是女王一直放不下那份规矩的束缚，何来今日的祸患。
“飒摩媱小女王下去视察军队了，使节能否给我们一点时间，我让人带您先去休息，我们会尽快叫小女王回来商议一番。”
“毕竟您也不希望小女王带着满面的哭泣前往大唐吧？”
“好，就依你，不过可要快点，我很忙，而且吐蕃好像也是迫不及待了。”
说完，文深笑呵呵的转身离去，苏毗哒拉立马安排人带他去休息。
一时间，厅内的忧郁已经浓的化不开了。
“苏毗高霸，难道我们真要牺牲小女王吗？”
见女王苏毗娑耶投来质问，苏毗哒拉走上前去，非常认真的问了一句：“女王，我们有选择吗？”
一句话就将座位上的女王问住了，是啊，有选择吗？
她不由的扪心自问，对比成为吐蕃藩属，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最起码，于阗没有做出和吐蕃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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