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这啥情况啊？”红羽挠着头问。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帕丽斯显然已经跟路易斯商量妥当，她直接开口：“金币我们跟索伦她们各拿七千万。
剩下的珠宝和东西，让葛朗的人带回去，算是给他的报酬。
情报是他给的，路也是他派人带的。”
门口那三个手下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爆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们本来觉得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哪想得到还有报酬——
而且是整整价值一千万金币的珠宝和物品！
这下他们老大葛朗那五千万保证金，转眼就回本了！
“谢、谢谢红神大人！谢谢两位女士！”瘦高个挣扎着爬起来，声音激动得直哆嗦，差点就要跪下去磕头，“我们一定拼死送到老大手里！用性命担保！”
矮胖子也赶紧点头：“对对对！豁出命也送到！绝不敢私吞！”
红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这样：“这是你们该得的。
不过记住，钱不是白拿。回去告诉葛朗，我要他以后多做善事，多收集情报——
特别是关于‘裂魂之手’，还有那些悬赏我的人的消息。”
“是是是！一定带到！”三人异口同声，满脸感激又敬畏。
红羽想了想，忽然问：“对了……你们，还有葛朗，有没有杀过人？老实说。”
三人一愣。
瘦高个反应过来，急忙摇头：“红神大人，我们血匕首虽然是地下帮派，但真没杀过人。
最多就是打架斗殴，有时下手重了把人打残……”
红羽摸了摸下巴：“噢？帕丽斯说你们害过人，搞得人家破人亡。”
矮胖子连忙摆手：“大人，那、那都是同行竞争，难免使些阴招……
有时候两边打红眼了，聚众斗殴，难免会伤及无辜路人……”
红羽点点头：“行。事后让葛朗去给那些被你们伤过的无辜居民道歉、赔偿。
至于你们同行之间怎么打，我不管，但不准殃及平民。
一旦被我发觉——”他声音沉了沉，“我就带你们去地狱，好好体验那里的花样。”
“是是是！！！您的话我们一定带到。”三人像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
红羽转向帕丽斯：“他们说的是真的？”
“嗯，算是吧。这些组织里头，也有不少只是混口饭吃的普通人。”
红羽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我也管不着。
反正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看向索伦，“下一家？”
“当然！”索伦眼中燃起兴奋的光，异色双瞳在暗处像烧红的炭，“我早就等不及了。
‘裂魂之手’离这两条街，这会儿他们老板多半在盘账——正是好时候。”
路易斯重新拉上兜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优美的曲线在斗篷下隐约一现：“走吧，早点完事，我还赶得及去‘月光酒馆’喝一杯。
听说新来了个吟游诗人，唱得不错。”
罗森伯格沉默地点了点头，黑色斗篷无风自动。
他始终站在索伦身后半步，像个忠实的影子。
帕丽斯和扎卡鲁塔相视一笑，显然对这种“黑吃黑”的活计很满意。
她搓搓手：“一亿五千万……这才第一家。
要是后面几家都有这数，咱们这回可赚大了。”
扎卡鲁塔已经开始检查自己的储物戒指，生怕装不下接下来的收获：“我的戒指起码还能装五亿金币。帕丽斯，你的呢？”
“放心，够用。”帕丽斯摸了摸指头上的戒指，“几个亿没问题。”
红羽看着这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两个鬼神之力使用者——自己和罗森伯格；
两个用毒高手——帕丽斯和路易斯；
一个宝藏猎人——扎卡鲁塔；
再加上一个能力诡谲的索伦。
这阵容，别说端掉几个赏金所，就是去打一座要塞都够了。
“带路。”他对葛朗那三个手下说。
三人现在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恐惧早被兴奋取代。
瘦高个连忙上前，殷勤地引路：“大人，这边请。
‘裂魂之手’在后街东区，得走一段。
咱们可以抄小巷，近一半。
那家商会的老板之一叫‘老狐狸’巴尔，滑头得很，金库周围全是机关。
不过今天下午他有一批货要出，精锐大多派去码头了，守卫比平时松……”
他一边带路一边细细介绍，语气里透着内行的分析。
显然，葛朗派他们来不光是带路，也是想显显自己手下的本事。
另外两人也赶紧跟上。
矮胖子补充：“巴尔有个习惯，每天下午五点会在二楼办公室喝茶，那会儿他不喜欢人打扰，守卫也会站得远些。
现在刚好四点半，赶过去时间正好。”
脸上带疤的那个提醒道：“不过得小心巷子里的眼线。
‘裂魂之手’在附近布了不少暗哨，虽然都是普通人，但眼睛毒得很。”
红羽点点头，把这些都记下了。
有这三个熟门熟路的带路，确实省事不少。
六人跟着三个向导走出“血刃悬赏大厅”，重新踩上午后日光斑驳的后街石板路。
阳光从狭窄的巷道挤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远处飘来小贩的叫卖、孩子的嬉闹、铁匠铺的叮当声，后街依旧喧腾热闹。
但他们身后，那栋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建筑，此刻死一般寂静，像座坟。
橡木大门虚掩着，里头空荡荡的，只有悬赏板上那张百亿悬赏令，被门缝里漏进的风吹得轻轻沙响。
而悬赏令上那位正主，此刻正领着一队令人胆寒的人马，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他们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拖得很长，六个人的身影在窄巷里格外扎眼。
后街的暗处，一些敏锐的人已经嗅到了风声的变化。
几个躲在巷口窥探的影子悄悄溜走，赶着去向主子报信。
但大多数赏金所的老板们，此刻还沉醉在自己的金银权柄里，要么忙着盘算今天的生意，要么已经在谋划怎么瓜分“黑牙”卡洛斯留下的地盘，完全不知道一场席卷后街赏金界的风暴已经压到头顶。
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个偶尔眼底闪过红光、看似平常的白发少年，和他身边那群黑袍裹身、深浅难测的同伴。
他们走在光与暗的交界，每一步都踩在血与金币铺成的路上。
红羽抬头望了望天，日头刺眼。
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裂魂之手……”他低声自语，“管你是谁，管你藏在哪儿，我都会把你揪出来。
敢悬赏我，就得准备好付代价。”
索伦走在他旁边，听见这低语，异色双瞳里掠过一丝笑意。
“这才像话。”她轻声说，“强者就该有强者的样子。
瞻前顾后、心软手软，只会让敌人觉得你好捏。”
红羽看了她一眼，没反驳。
他知道索伦说得对，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过分的仁慈只会害死自己、害死身边人。
该狠的时候，必须狠。
队伍穿过一条窄巷，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一个小广场。
四周是各式铺面，广场中央立着一栋三层高的石砌楼房，门口挂着块木牌，上头用花体字写着：
裂魂之手·悬赏与委托中心
木牌下头，还画了个鬼手似的图案。
“到了。”瘦高个停下脚，压低嗓子，“就这儿！巴尔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二楼办公室了。”
红羽抬眼望向那栋楼，眼底红光一闪而逝。
第二家赏金所，就在眼前。
而这番清剿，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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