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其他人同床共枕是什么感受？
murder感受到久违的宁静，他不用去想nightmare的事情，他不用去思考如何进一步对付玩家，因为这是个没有他们的世界。
他不用去想那么多。
murder闭着回忆着horror自他在眼中出现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
不屑的冷笑，讥讽的嘲笑，最后在时间流逝下一点点演变成错愣的注视，平淡的微笑。
他伸出手，诉说着他对自己的在意。
他停留在自己身旁，认真聆听自己的话语。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murder一直都记得killer曾低笑对horror着说着他的同僚杀过他们的弟弟，papyrus。
那时候horror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不太熟，horror也一直用暗含暴虐的微笑默默疏离所有人，听了killer的话他的表情细微的变化，他注视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警惕还有……冷漠。
现在想想这画面还真是让人心痛呢。
不过murder也问过horror这件事情的看法，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sans：“我没什么看法。”
“不管这是创作者安排的命运玩笑，还是无可奈何，都已经发生了。”
“我曾经也有过想杀死papyrus的想法……因为我幻想过如果地底彻底没有了食物，人类不再坠落……我不想让他在这片地狱饱受折磨。”
“哈？让他离开地底吗？人类可不会接纳一个吃人的怪物的！”
“已经太迟了！我们只能在地底默默腐烂！”
“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
回忆中的murder翻转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注视着枕边人的身影。
他因为自己经历时常陷入emo状态，今日份的抑郁也被sans粗暴的驱散。
那sans呢……murder又一次回忆起来。
和他默默蹲在一个阴暗的墙角发出呓语不同，sans从来不这样。
他只会用自己大腿骨狠狠砸向敌人，一次两次三次，不让他们轻易死亡，反而享受他们痛苦哀嚎，鲜血飞溅，来发泄自己心中郁气。
可以说七年的饥饿时光把这个骷髅某处地方彻底扭曲了。
虽然他也一样。
……
他其实不相信书中那些只要在自己心爱人身边睡眠就不会做噩梦的鬼话。
但这里不是邪骨团，这里不是那处尘埃遍地的世界。
你不必警惕，你完全可以放松起来，让精神陷入更深的沉眠。
所以带着这种思虑，murder缓缓放开自己紧绷的精神，在身体产生的疲倦感中快速卷入睡梦之中。
或许这次的梦是一尘不变但直戳灵魂的噩梦。
他又要见那些熟悉的人带着死相在梦中指责着他。
但这次好像很不同。
他来到一个咖啡厅里，很眼熟，对面的人也很眼熟。
那不是horror吗？他竟然梦到了horror。
murder清晰的认知到自己身处梦境之中，甚至能冷静的锐评这个清醒梦的构成。
是horror第一次和邪骨团来其他au的那天，他记得那天，因为自己说出一些不好的发言导致自己被horror讨厌了。
但那是他和horror第一次“约会”唉，印象深刻怎么了？潜意识把周围构建的唯美一点也怎么了？！
嗯，带着兜帽的horror也很不错。
murder知道自己自从和horror恋爱后眼睛上的滤镜就越叠越厚，但那又怎么了，又不影响他思考，不影响他对付人类，只是对horror一个人带滤镜而已。
所以在自己潜意识下，对面梦境构成的骷髅露出温和的微笑，手骨轻轻拂过脸庞的兜毛，在光影的作用下组成一幅唯美画面也是非常合理的。
murder心跳有些加速，他想让horror说些什么也好。
所以horror开口了：“怎么了murder，不是说请我吗？”
murder：“没什么，你可以任意点你想吃的点心，想喝的咖啡。”
horror笑了一声，那血色的独眼在窗外的光照下显得晶莹剔透如同红水晶一般美丽。
又在幻想了，现实中horror的眼睛并不是这样，相反它显得有些粘稠，就像那只眼睛是硬生生从别人身上挖下来从而沾满了血液。所以无论里面透露什么感情，都有种阴暗，疯批的感觉。
好像他一直在想什么血腥的事情。
murder有些抗拒，他虽然觉得这个样子的horror很好，但现实中更棒。
他不想horror因为自己的审美喜好而改变，因为现在的horror已经在他心中是最好的了。
可能是因为murder的表情变动有些大，被梦境版本的horror看出来了。
他担忧的说：“怎么了？murder？”
murder说：“不，没什么。”
他看着窗外的景象，热闹的场景在他注视的一瞬间变得更为热闹起来。
车辆碰撞，鲜血四溅，惊恐惨叫，连绵不断。
他看到老熟人站在路口朝他微笑。
“sans，不加入我们吗？”玩家说道。
然后一道道人影站在玩家身旁，他们用着怨恨的眼神看着murder。
这才对啊，他的梦境就还是由这些组成的。
但murder猛的转回头，却看到horror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你潜意识不想让他插入这件事情吗？murder自嘲着，内心却失落的几分。
眼睛一闭一睁，外面的玩家好似会瞬移一样坐到他的对面。
玩家双手托着脑袋感慨着：“你真爱他啊，sans。”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爱一个人。”
“哦，原来他是你自己啊。”
“没想到你还有自恋的癖好呢。”
“把他叫出来，让他一起加入我们这个游戏吧。”
murder冷声：“你做梦。”
玩家摊手：“看，他把他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你，你就这么对他吗？”
祂假惺惺的哭泣着：“连你最爱的游戏都不带他玩。”
“这不是游戏。”兜帽下那异瞳变得异常冰冷。
即便深知这不过是一场幻梦，眼前的玩家亦非真实，但他心中的怒焰仍难以抑制。
murder立即出手想要杀死这个虚幻的存在，但周围人影却化为一个个血红的纸影，他们无声的哀嚎，恐惧伸手将murder的四肢抓住。
一只只扭曲化的手臂，如恶魔的利爪一般，将他拉入底下无尽的深渊。
他无力挣扎，任由拖动。
“murder？”
一声疑惑的声音的响起，打碎了怪诞的梦境。
murder猛的睁开眼，看到漆黑的房间，呼吸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别的世界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清醒梦醒来的后遗症带来疲惫想要拉扯着他进入睡梦之中。
“没睡够吗？”身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和梦里最后出现的声音一模一样。
murder当然知道他是谁，他撑着疲倦的精神状态看向身边的人。
sans坐在旁边看着他，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的独眼仔细打量着。
他说：“抱歉吵醒了你，但我感觉你不太对劲。”
“你做噩梦了吗？”
murder看着sans将自己身上没盖好的被子拉好。
“没事。”murder回答道。
“我要去酒吧分发食物，你继续在这里好好休息。”作为睡在里面的想要出去还挺麻烦，sans只好翻过murder才能离开。
murder闷闷的答应着。
sans听了摸索着丢到跑步机上的外套穿起来。
他穿好鞋打开门准备离开时，门后透露的微光扫过床上那已经闭眼休眠的骷髅。
“唉。”sans叹了口气，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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