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进办公室，出来表情有些沮丧的李二牛，在外面等候的四人，多少都显得有些好奇。从谈话时间看，卫斌跟李二牛的谈话时间，比徐天龙跟宋凯飞都要长。
相比宋凯飞跟徐天龙出来后，显得有些意气风发，李二牛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这种奇怪的现象，自然引起其余四人的好奇，纷纷上前询问。
而李二牛也摇头道：“首长没批评俺，只是说俺不够自信。可俺不知道啥是自信啊？”
如此奇葩的言论，让宋凯飞忍不住翻白眼，徐天龙却觉得卫斌看的很准。在徐天龙看来，李二牛的实力很强。可在集训营时，他却总表现的不争不抢跟老黄牛一样。
不是说这种性格不好，可终归少了点气势嘛！
聊了半天，李二牛突然道：“哎呀，俺都差点忘了，艳兵，队长让你进去！”
一听这话，王艳兵也郁闷道：“死牛，你早说啊！完了，又要挨批了！”
捶了李二牛一拳，王艳兵也赶忙敲门进入办公室。看到进门的王艳兵，卫斌也笑着道：“坐下说吧！二牛是不是很失落？”
“啊！没有，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才叫有自信！”
此话一出，卫斌拍着额头道：“也对！自信这玩意，说起来容易，可要树立起来却不容易。算了，往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王艳兵，问你个问题，你自卑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王艳兵愣了愣道：“报告首长，我不自卑！”
“真的？”
“真的！”
“真的？”
“这个，有，有那么一点吧！”
不知为何，面对卫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王艳兵终于不敢嘴硬。见他服软，卫斌笑着道：“你好强也要强，这是好事，毕竟军人都慕强。而你，更不想低人一等，对吧？”
“是的，首长！”
“那我问你，就突击队而言，你觉得你是最强那个吗？”
如此直白的询问，让王艳兵错愕半响苦笑道：“报告首长，虽然不想承认，但何晨光确实比我更强！”
“就他吗？论驾驶技术，你有宋凯飞强吗？论电子信息战，你有徐天龙强吗？还有，我是突击队的队长，也是突击队一员，你觉得我很弱吗？”
“没有，没有！首长，你们都比我强！”
赶忙摇头的王艳兵，听到卫斌调侃，也瞬间意识到，在这个突击队里，他似乎只比李二牛强一点。其它人的话，有些科目拉出来，他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借着机会，卫斌摊开双手道：“十指有长短，但缺了任何一根手指头，就会让人觉得不完美。对突击队而言，我既然选了你，那你就是其中缺一不可的存在，明白吗？”
“谢谢首长！”
可令王艳兵意外的是，卫斌话风一转道：“王艳兵，你好强的背后，或许是不想让人触及你自卑的一面。你喜欢跟何晨光竞争的背后，或许是羡慕他的家世跟出身。
原本有些话，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应该能悟透其中的道理。可现在想来，你好像钻进自我构陷的牛角尖不肯出来。我问你，征兵要政审吗？进突击队要政审吗？”
突如其来的两个问题，让王艳兵陷入沉思道：“肯定要的，首长的意思是？”
“有些事，我虽然不知道，但大概能猜测到。你能成为突击队一员，意味着你的家庭背景还有从小到大的经历过往，都被查个底朝天，可你还是通过了审查！”
见王艳兵还一头雾水，卫斌突然道：“艳兵，有句话之前我跟我的战友说过，现在也送给你。这世间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我负重前行。你父亲，或许也是！”
此话一出，王艳兵震惊起身道：“首长，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不重要！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用不着自卑，也用不着羡慕别人。因为你不应该为出身而自卑，相反你应该骄傲。但，这份骄傲必须掩埋在心底，明白吗？”
“谢谢首长！我，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有些事情，真相没彻底揭开前，你装作不知道，才是对你对他最好的安排。”
终于意识到，可能误会父亲的王艳兵，此刻恨不得立刻去寻找真相。可听到卫斌的这番话，他瞬间又冷静下来。但对父亲的怨恨，也转变成浓厚的关心。
就在王艳兵准备离开时，卫斌也适时道：“记住，真相没揭开前，你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做为特战队员，保密条例跟这种事的严重性，你应该知道吧？”
“谢谢首长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真诚敬礼的王艳兵，深吸一口气也适时离开办公室。没多久，何晨光也被叫进了办公室。在卫斌的示意下，何晨光也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让何晨光意外的是，落坐后卫斌笑着道：“心结还没解开？”
“首长，这个！”
“能理解但无法接受，是不是这种感觉？”
似乎被揭穿心事的何晨光，最终苦涩一笑道：“首长！”
“叫队长吧！记得之前我在医院跟你讲的，我那个战友的故事吗？你想知道结果吗？”
伴随卫斌的询问，何晨光也难得八卦点头，而卫斌也很直接道：“最后的结果是，在执行一次抓捕任务中，他女友被敌人控制，他担任主攻手，却错杀了女友。”
“啊！这，，，”
终于明白卫斌在医院讲述那个故事，为何不肯告知结局的何晨光，也清楚这样的结局对任何人而言，恐怕都是难以承受的痛。毕竟，那是真正的天人永隔啊！
而卫斌也适时道：“晨光，你应该庆幸，这只是一次演习。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唐主任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件事，她其实不愿意。可做为军人，她必须服从命令。
制定这个计划时，我虽然觉得对你有些太过残忍，但我最终还是同意。理由很简单，你将来需要面临痛苦抉择时，或许情况会比这次考核更复杂。
有时候，我希望每名特战队员，都能抛弃感情，全身心投入训练跟作战。但你应该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为我们是人，有七情六欲，我们也有爱恨情仇，不是吗？”
“谢谢队长，你的话我记住了。”
“晨光，你有天赋成为一名超越你父亲的精英狙击手。但我希望，你心态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足够的冷静。因为愤怒跟急躁的情绪，都不是狙击手应该有的情绪！”
“谢谢队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成长起来！”
“有些事，我知道你想知道真相。但告诉你真相的人，不应该是我。这次找你们谈话，也是我做为队长应该做的。但其它更多的，到时自然有人找你谈。”
“队长是说我父亲的事？”
“嗯！以前你没资格知道，是因为制度要求。现在你子承父业，自然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但有一点，即便知晓真相，也要记住不时不报，时候未到，明白吗？”
“明白！谢谢队长！”
一次单独谈话，让突击队的五名队员，知晓这位年青队长，不光军事素养强的一塌糊涂，这政治工作的业务能力，同样不亚于那些专业的政工干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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