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正在拼命地和马政、马扩父子拉关系的时候,通往郓城县的官道上,朱仝和雷横正在逃命,他们满身泥污、头发散乱,带出来的四十个土兵只剩下六个人了,加上他二人,一行八人犹如丧家之犬地往县城逃去。
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有认识的人见到他们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道,“朱都头、雷都头,你们为何弄成这样?”
雷横抢答道,“哎呀,不得了啦,俺们跟着县尉押解犯人到府城受审,不料遇到了梁山泊的人劫道,县尉战死了,我二人拼死力战,方才逃得性命啊!”
问话那人却不相信,狐疑地道,“你们不是和梁山水泊的晁头领素来交好吗,他们为何要与你过不去?”
雷横眼睛一瞪,勃然变色道,“休得胡说!俺们虽然以前是有些交情,但不过是江湖上的应酬罢了,如今他是贼,俺们是官,官贼势不两立,何来交好一说!”
朱仝也气愤地道,“你这厮好没道理,若是俺们与那晁盖有交情,岂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那人见他们面色不善,样子又十分狼狈,还以为他们是打了败仗脾气不好呢,连忙赔礼道歉,关上院门躲起来了。
朱仝和雷横对视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去,路过一个丛林时,却听到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一队人马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为首一人方面大耳,颌下一部掩口虬髯,正是梁山泊的寨主晁盖。
二人见晁盖亲自带兵拦路,不由一愣,同时问道,“晁保正,你如何在此?”
晁盖看到朱仝和雷横,连忙上前见礼,“朱仝兄弟、雷横兄弟,好久不见啊,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二人连忙回答道,“俺们自然是回县城去!”
晁盖见二人到了这种地步还懵懂不知,心里暗笑不已,心说军师的计谋果然高明无比啊,居然真的算到了他二人的动向。
“两位兄弟,且听我一言,你们回去不得啊!”
雷横道,“哥哥何出此言?”
晁盖道,“你们送了县尉的性命,又让宋公明逃脱了,断不可回去啊,否则必为官府所擒!”
雷横道,“县尉又不是我们杀的,宋公明走脱非是我等押运不力,实在是你们梁山泊那林冲太厉害了,我和朱仝联手抗敌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场有不少做公的人都可以作证,如何回不得县衙?”
见他们这么天真,晁盖痛心疾首地道,“哎,两位兄弟啊,这点儿伎俩如何瞒得过聪明人?你们不妨仔细想想,连宋公明都已经暴露了,知县如何还不怀疑到你们头上?你们犯下如此大错,此番回去必定凶多吉少,明知是个火坑还要跳将进去,是为不智也!如今朝廷昏君当道,奸佞横行,贤路不通,你们何不就此随我到梁山泊坐一把交椅,咱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岂不快活?”
朱仝见他是来游说自己上山的,心里不禁一松,连忙推辞道,“多谢保正一片关怀备至之心,不是我等不想上山辅佐哥哥的大业,实在是小弟还有父母妻儿在城中,若是就此抛下,心中委实难安。”
雷横也道,“俺家中老母年事已高,若没了俺的照拂恐冻饿致死啊!”
晁盖道,“这有何难,你们只需随俺上山,俺自会派人把你们的家小接到山上去,保证万无一失!”
朱仝和雷横二人还是推辞不就,朱仝道,“保正见谅,非是小弟要驳了你的面子,实在是小弟庄上丁口颇多,若我上了山,官府纵然拿不住俺的妻小,但族人难免遭殃,因此万不敢从命!”
听他说起自己的族人,晁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想当初自己在东溪村当保正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啊,有自己镇着,哪个瞎眼的敢欺辱他的族人?可是现在呢,因为自己犯了事落草为寇,族中之人四散逃逸,没走的都成了别人家的佃户,当真是活得不如一条狗。
“罢罢罢,既然你们主意已定,那俺也不劝了!”
晁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见二人主意坚定,也不强求了,只得叹息道,“两位兄弟,你们且听我一言。你们回去以后若是没事倒也罢了,若是真被官府拿了,且不要硬撑,只要遣个人通信给俺,俺一定尽起梁山兵马前来救援!”
朱仝和雷横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拱了拱手,洒泪拜别而去。
看到二人兴冲冲地往县城里赶,白胜不舍地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
晁盖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可能,好戏还在后面呢,你且等着瞧吧!”
白胜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吗?”
晁盖道,“往回走,别走太快,他们很快就要追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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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朱仝和雷横还没走多远就见前面一骑飞奔而来,走近了才看清骑马的是王良卿。王良卿见到他们就飞身下马,大声喊道,“朱都头,雷都头,还有这几个兄弟,大事不好了,你们的事已经发了,县里回不得了!”
朱仝和雷横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良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哎,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有和你们一起的差人先行一步回到了县衙,他们把你们诈败林冲、私放宋江的事报与了县老爷知道,县老爷勃然大怒,已经发下钧令捉拿你们了。”
说到这里他又指着另外几个人,“还有你们也要被捉回去,你们的家人已经下到狱里了,我也在捉拿的人里面,好在我提前得了信,抢了一匹马跑了出来!你们快走,快走啊,赵大和赵二的人和我前后脚出的城,马上就要到了。”
听说东窗事发,家人都被抓了,朱仝和雷横俱都大惊失色,其他人也都慌了手脚,这几个人都是他们的心腹兄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朱仝定了定神,十分严肃地说道,“定是张文远那厮在俺们的队伍里安插了细作,不然他们如何得知?”
一听是张文远搞的鬼,雷横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恶贼,我早就说要结果了他,不曾想又被他害了一次!”
王良卿叹了口气,焦急地道,“哎,两位哥哥,先别说这些了,眼下是一走了之,还是束手就擒,总要拿个章程出来啊!”
朱仝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几人,严肃地道,“私通匪寇乃是抄家灭门的罪过,我等尚且年轻,一身本事还未来得及施展,如何能束手就擒?”
正没主意时,就见后面的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二人颇为高大,看样子很像赵能和赵得,一行人吓得目瞪口呆,连忙问朱仝,“怎么办?”
朱仝想起刚才晁盖的话,心中叹了口气,或许从自己加入了他们这个团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吧,欸,罢了罢了,就先去投奔他,等风声过了再谋求发展。
想到这里,他就看着众人,郑重地说道,“兄弟们,我们已无处可去,为今之计只有去投奔晁保正了,至于妻小,只有等风声过了再想办法解救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雷横道,“只不知保证有没有走远?”
朱仝当机立断道,“先不管那么多,去看看就知道了。兄弟们,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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