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轰鸣过后,萧逸云被气浪掀翻在地,额头磕在青石上,渗出血珠。他挣扎着抬头,只见柴房方向火光冲天,浓烟像一条黑龙盘旋而上,将半个夜空染成焦黑色。主事蜷缩在不远处,吓得浑身发抖,怀里紧紧抱着那卷被火药熏黑的账册。
“还愣着干什么!”萧逸云抹了把脸上的血,冲过去拽起他,“再不走,等火势蔓延过来,咱们都得变成焦炭!”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碎石被烧得滚烫。萧逸云一手拽着主事,一手挥舞着浸湿的衣襟劈开热浪,沿着记忆中的暗道往山后冲。刚才火药爆炸的威力远超预期,显然有人在火药里加了料——这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要毁掉账册,顺带灭口。
“那批药材……账册上记着的暗线……”主事被拽得踉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查,设了圈套等着呢!”
萧逸云心沉得像块铅。三天前接到密报,说漕运药材里掺了违禁品,账册就藏在这间柴房。他本以为是寻常贪腐案,现在看来,背后牵扯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复杂。爆炸前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刀法路数像极了去年截杀盐商的那伙蒙面人。
“闭嘴!”萧逸云低喝一声,猛地将主事按在一块巨石后,“有人追来了!”
果然,几道黑影借着火光逼近,手里的弯刀在夜色中闪着寒光。萧逸云摸出靴筒里的短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瞥了眼主事怀里的账册——那是唯一的证据,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往东边跑,去找巡检营的李校尉,报我的名字!”萧逸云将自己的腰牌塞给主事,“记住,账册比命重要!”
主事还想说什么,被萧逸云一把推了出去:“再磨蹭谁都活不了!”
黑影已经冲到近前,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挥刀砍来:“萧捕头,拿命来!”
萧逸云侧身避开,短刀斜刺里递出,正中对方手腕。惨叫声中,他借力翻滚到黑影身后,反手锁住另一人的咽喉。火光在他瞳孔里跳跃,映出眼底的决绝——今晚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让真相活下来。
搏斗声、惨叫声、木材爆裂声混杂在一起。萧逸云肩上挨了一刀,血顺着手臂流进袖管,握刀的手却越攥越紧。他知道,自己此刻挡在前面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有那些被掩盖的真相、被残害的无辜者,以及头顶那片本该清明的天。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浓烟,萧逸云靠在焦黑的树干上,看着远方巡检营的旗帜越来越近。他咧开嘴笑了,嘴角的血迹混着烟灰,像一朵在灰烬里绽放的花。主事安全了,账册安全了,这就够了。
萧逸云刚把账册塞进树洞藏好,身后就传来破风声。他猛地侧身,一柄短刀擦着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跑啊!怎么不跑了?”刀疤脸狞笑着逼近,身后跟着三个手持铁链的壮汉。他们是走私团伙的打手,刚才在码头被萧逸云搅了生意,此刻眼里全是戾气。
萧逸云反手抽出靴筒里的短匕,伤口的剧痛让他额头冒汗,却笑得更冷:“你们的货被查了,人证物证都在,还想拼命?”
“少废话!把账册交出来,留你个全尸!”刀疤脸挥刀直劈,刀刃带着劲风劈向他头顶。萧逸云矮身躲过,短匕趁势扫向对方下盘,却被对方用刀背挡住,“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另外两个壮汉甩着铁链缠过来,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如同毒蛇吐信。萧逸云左脚点地,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跃起,躲开铁链的缠绕,落地时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他受伤了!快上!”刀疤脸看出破绽,攻势更猛。短刀上下翻飞,刀刀不离要害。萧逸云只能边打边退,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喘息,短匕在身前划出半圈,勉强挡住铁链的抽打。
“咔啦”一声,铁链缠住了他的手腕。壮汉猛地发力,萧逸云被拽得一个趔趄,短匕险些脱手。就在这时,他看见刀疤脸的刀已经刺到眼前——
“就是现在!”萧逸云突然松开握匕的手,任由铁链将自己拉近,另一只手闪电般掏出藏在腰间的火折子,狠狠按在壮汉的衣襟上。那上面沾着码头的煤油,遇火“腾”地燃起一团火苗。
“啊!”壮汉惨叫着松手去扑火,铁链应声落地。萧逸云趁机夺过铁链,反手缠住刀疤脸的脚踝,猛地一拽。刀疤脸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短刀脱手飞出。
萧逸云捡起地上的短刀,刀柄抵在刀疤脸的后颈:“还打吗?”
剩下的两个壮汉看着同伴被制,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火光——那是巡检营的灯笼。他们对视一眼,扔下铁链就想跑,却被萧逸云喝住:“跑?刚才你们追我那股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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