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内,果真是一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光景。
卫国公夫人捂着脸,又开始嘤嘤啜泣起来,声音委屈巴巴:“你们怎能这般瞒着我?我又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小气之人,何苦事事瞒着我伤我心!”
“夫人,你莫哭了。” 卫国公耐着性子安抚,语气里已藏不住几分不耐,“我这不是怕你忧心劳神嘛,才没敢贸然告诉你。”
往日里,夫人偶尔这般垂泪,倒还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情态,让他心生怜惜。
可这两日,她竟是一天哭上三四回,哭得多了,卫国公只觉得心烦意乱,不由得想起了顾惜惜的模样。
那般洒脱爽朗,即便当年受了那般重的伤,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骨子里的韧劲,可比眼前这哭哭啼啼的妇人强多了。
卫国公夫人瞥见他眼神放空、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在想姓顾的那个贱人!
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狠厉,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只是面上依旧挂着泪痕,哽咽道:“你若是实在惦记顾姐姐,想把她接进府来,我…… 我腾地方便是……”
说罢,她哭得愈发伤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卫国公眼睛亮了亮,瞧着她哭得眼角通红、梨花带雨的模样,终究顾念着府中颜面,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并非你想的那般。我不过是念及成意那孩子身世可怜,想着多送些物件帮衬他罢了。”
他这转瞬的迟疑,哪逃得过卫国公夫人的眼睛。
她心中狠了又狠:“成意” 二字,叫得倒是这般亲切,看来那贱人留下的孽种,果然是块心病!
面上却依旧带着柔弱的笑意,哽咽道:“成意这孩子确实可怜。夫君既有这份心,不如等日后寻个机会,让他认祖归宗,归入咱们府中名下。我这做母亲的,也好亲自照料他一二,全了这份母子情分。”
卫国公捋着颌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期许,慢悠悠道:“此事不急,等那孩子班师回朝,再细细商议不迟。”
他心里打的算盘精着呢 —— 顾成意是难得的武将之才,若能认祖归宗,卫国公府这武将门楣,指日便可重振荣光!
卫国公夫人心中却另有盘算,暗自冷笑:哼,待他真个接回府来,我有的是法子 “好好照顾”!若是不慎染了重疾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薄,休想来抢我儿的世子之位!
这两人各怀鬼胎,打得都是如意算盘,却没想过人家顾成意压根就没把这卫国公府放在眼里,更不会搭理他们这虚伪的 “好意”!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卫国公府的角门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身着深色衣袍的嬷嬷匆匆闪出,脚步急促地消失在夜色中。
约莫二刻钟后,这嬷嬷出现在一条僻静胡同的小院门前。
谁曾想,这院子竟与芳霏买下的宅子在同一条胡同里。
她正是卫国公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嬷嬷。
只见她左右打量一番,确认无人窥探,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扣响了院门。
片刻后,那嬷嬷把手中信物,递向院中伫立的粗布衣衫中年剑客,沉声道:“我家夫人有令,如今正是你还当年恩情的时候了。”
剑客双手抱剑,剑鞘贴着地面,神色淡漠地抬眼:“说吧,要我做什么。”
“杀五个人。” 嬷嬷咬牙,一口气报出人名,“姜芳霏、姜如意、张元初、顾成意,还有顾惜惜。”
听完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剑客忽然低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你家主子倒是贪心。当年不过是勉强救了我一命,如今倒要我替她杀五个人?”
话音刚落,他周身骤然散发出刺骨寒气,眼神冷得像冰:“最多一人。说吧,选谁?”
嬷嬷被这股寒气逼得一怔,手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强自镇定道:“那就…… 姜芳霏吧!”
果然如夫人所料,这人软硬不吃,极难拿捏,只肯出手杀一人。
这也是她们在府中早商议好的退路:若剑客不肯全应,便选那离得最近、最易得手的姜芳霏。
姜如意远在姜家村,那村子连二次屠村都没能伤一人,定然布防严密,绝非易与;
张元初牵扯张家,又身在军中,高手环绕,难以下手;
顾成意与顾惜惜本身武艺超群,身边更有暗卫随身护佑,想动他们无异于自寻死路。
唯有姜芳霏,看似最好得手。
罢了,这人本就不能完全为夫人所用,能借他之手除掉姜芳霏,既出了一口恶气,又能让顾惜惜心痛,也算是值了。
剑客接过玉佩,指节一用力,那玉牌便应声碎裂。
他扬手将碎屑撒落,冷声道:“我应下了。你回去吧,往后不必再来寻我。”
目送嬷嬷转身消失在胡同夜色中,剑客长长叹出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喃喃自语:“小丫头,对不住了,你的性命,我今日要取走。”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院中。
不过转瞬之间,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芳霏住处的房顶上,瓦片未动分毫。
“既然察觉了,便出来吧。” 剑客居高临下,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阁下是谁?深夜潜入我家院中,意欲何为?”
穿云应声从暗处现身,一身黑衣如融于夜色,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寒光凛冽。
“死人,何须知晓我名。” 剑客语气冰冷,不带半分情绪。
“好大的口气!” 穿云怒喝一声,足尖一点,长剑直刺向房顶之人,剑风凌厉。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处,剑光交错,拳脚相撞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打斗从房顶蔓延至院中,又辗转回房檐,起落之间,瓦片纷飞,尘土四溅。
芳霏与马茗茗、春桃在屋内听得真切,只觉打斗声近在咫尺,惊心动魄。
马茗茗刚要拉开房门查看,便被早一步持剑立在门口的芳霏喝止:“茗茗姐,莫出来,回屋关好门!”
说罢,芳霏抽出腰间软剑,手腕一转,软剑如灵蛇般出鞘,随即纵身跃入院中,加入了战局。
她一眼便看出这剑客武功卓绝,招式狠辣,内力更是浑厚,隐隐压过穿云一头。
这般缠斗下去,穿云大叔体力难支,迟早会落败,届时她们三人便更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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