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岛山洞。
石室内的光线在石壁上刻画的诗句间流淌,韩牧站在第二十四间石室的中央,八个月的时光已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言喻的痕迹。
他的眼神不再有初来时的疑惑与探索,而是如同深潭,平静中蕴含着可撼动天地的力量。
八个月前,他从第十四间石室开始这段旅程,终于,他已经立在最后一间石室外,这种速度,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仿佛他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一种与太玄经天然契合的本能。
十日后。
石室外,参天古树的枝叶在海风中轻轻摇曳。篝火旁,段清洛将一条刚钓上的海鱼清理干净,架在火上慢慢翻转。油脂滴入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这八个月以来,韩大哥自从进入石室后,出来的次数数都数的出来,看来最近也不会出来了。”李师婉将采集来的野果洗净,放在一片宽大的叶子上。
段清洛望向那排石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韩大哥的武学天赋果真是震古烁今,八个月时间,祖爷爷他们和周前辈都停留在一间石室中,他已经到最后一间石室了。”
八个月前,她们也曾试图参悟太玄经。李师婉在第二间石室中停留了整整一个月,最终只是将那套剑术基本学会,可她对于武学之道并没有其他人一般的执念。
段清洛更差一些,她在第五间石室中领悟了一套轻功身法,但当她试图进入第六间时,石壁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扭曲旋转,让她头晕目眩,不得不退出来。
故而她便和段清洛一起照顾起众人的饮食来。
“或许他们追求的武学之道,本就与我们无缘。”李师婉轻叹一声。
段清洛点头:“韩大哥说过,各人有各人的道。我们的道或许就不在石室之内,不必过多介怀。”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准备着食物。除了韩牧,岛上还有其他人需要她们照顾——沉迷于第七间石室拳法的李慕蝉,在第九间石室研究掌法的周伯通,以及在第十一间石室苦思剑法的中年太监。
至于段誉和虚竹,虽然进步缓慢,但两人相互印证,倒也自得其乐,从第六间石室进入了第七间。
八个月来,每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李慕蝉的拳法中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周伯通的掌法越发浑然天成,中年太监的剑意中少了几分阴戾,多了几分中正。他们的武功大进,但距离完全掌握太玄经,似乎总是隔着一层薄纱。
只有韩牧,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一路突破。
第二十四间石室中,韩牧的目光缓缓扫过墙壁。这里没有前二十三间石室那些分散的图案、文字或招式,只有完整的《侠客行》诗句,从“赵客缦胡缨”到“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二十四句诗排列整齐,每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武道至理。
韩牧闭上眼睛,前二十三间石室的感悟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第一间石室的内功心法,第二间的身法要诀,第三间的掌法精义...一直到第二十三间的剑法真谛。
这些原本分散的武学片段,此刻在《侠客行》诗句的串联下,开始融合、重组。
他仿佛看见一个白衣剑客在月下舞剑,每一剑都对应着诗句中的意境;又仿佛看见一个侠客在江湖中行走,每一步都踏在武道的关键节点上。
“看来,果真如此。”韩牧喃喃自语,“太玄经只要将二十四套武学尽数学会,才能最终领悟一套完整的武道体系。前二十三间石室是分支,而这第二十四间,则是主干。”
他盘膝坐下,开始按照诗句的顺序,将之前领悟的所有武学重新整合。内息随着他的意念流转,从“赵客缦胡缨”开始,每一句诗都对应着一种内息运行路线,一套招式变化,一种武道理解。
三天三夜,韩牧一动不动。石室内没有任何食物和水,但他的身体似乎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不需要外物的滋养。
他的皮肤表面隐隐有光华流转,呼吸绵长而深远,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吞吐天地间的某种能量。
第四天黎明,韩牧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变了,如果之前是深潭,现在就是星空,浩瀚无垠,包容万物。
他站起身,开始演练太玄经中的武学。掌法不再是单纯的掌法,而是融合了身法的灵动、腿法的迅捷、剑法的凌厉;剑法也不再是单纯的剑法,而是蕴含着内功的浑厚、拳法的刚猛、身法的飘逸。
一切武学,在此归一。
当他演练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时,石室内突然刮起了一阵无形的风。那不是海风,也不是空气流动形成的风,而是真气外放形成的能量流动。
当他收势而立,完整演练完一整套太玄经武学时,体内传来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像是某种桎梏被打破了。
真气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四肢百骸中奔腾汹涌。韩牧感到自己的经脉在扩张、重塑,原本有限的真气容量,此刻变得无边无际。他下意识地开始引导这股力量,按照太玄经最终篇的心法运转。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应到了天地间的灵气。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可以吸收的能量。这些能量通过他的每一个毛孔进入体内,转化为真气,充盈着他新生的经脉。
起初只是一缕缕微弱的吸收,但随着他功法的运转,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范围越来越广。以侠客岛为中心,方圆数百里的天地灵气开始缓缓向这里汇聚。
岛上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异常。
李慕蝉从第七间石室中冲出,望向韩牧所在的方向:“这是...”
周伯通和中年太监也相继走出石室,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难不成是韩小友。”段誉轻声道,“他又在突破?”
虚竹双手合十:“韩小友这般动静,怕是已经将太玄经给练完了吧!”
段清洛和李师婉站在篝火旁,望着天空中隐约可见的灵气流动,心中既担忧又骄傲。她们不懂这是什么境界,但知道这是韩牧八个月苦修的成果。
灵气汇聚持续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韩牧所在的石室被一层淡淡的白光笼罩,没有人能够靠近。其他人只能远远观望,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大的气息。
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白光突然收敛。
石室的门缓缓打开,韩牧走了出来。
他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座山,沉稳厚重,却又蕴藏着改天换地的力量。
“韩大哥!”李师婉第一个跑过去,仔细打量着他,“你终于出来了,你...你还好吗?”
韩牧微微一笑:“从未如此好过。”
他抬眼望向远方,视力穿透数里距离,清晰地看到了海面上跃起的鱼儿,天空中飞翔的海鸟,甚至远处一艘渔船的帆影。这不是夸张,而是实实在在的视觉提升。
更让他惊喜的是体内真气的质变。八个月前,他还是炼气期四层的修为,而如今,他内视自身,发现已经突破到了炼气期七层。
三个月一层,这样的修炼速度,即使在前世的修真界,也是骇人听闻的。
“哦,你果真将所有太玄经给练会了!”李慕蝉走过来,眼中满是好奇。
韩牧点头:“太玄经果然非同凡响,它不仅是一套武学,更是一条通往更高境界的道路。”
周伯通挠头:“更高境界?难道比小师弟现在的武功还高?”
“完全不同。”韩牧认真道,“如果说我们之前的武功是在水池中游泳,那么太玄经指引的,是在大海中航行。不,不仅仅是航行,是驾驭大海本身。”
众人似懂非懂,但都能感受到韩牧身上那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你们这八个月也收获不小。”韩牧看向李慕蝉、周伯通和中年太监,“我能感受到你们气息的变化。”
李慕蝉苦笑:“比起你来,我们的进步微乎其微。我还在第十间石室徘徊,周伯通在第九间,这位公公在第十一间。而段誉和虚竹,他们刚进入第七间不久。”
韩牧摇头道:“武道修行,不在于快慢,而在于是否找到自己的路。太玄经不是唯一的路,它只是其中一条。重要的是,你们是否从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番话让众人若有所思。确实,八个月的参悟,每个人都对武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即使没有完全掌握太玄经,但他们的武功境界都已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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