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忽然想起柳雅烟来，她咄咄逼人的话语也一字不差的再次记起。
还有她红着的脸，哭泣的眼。
她和李静婉都在控诉他，可是一个脸白的很，一个却是红的很。
他像是一下子被抛到了天平上，两端分别站着柳雅烟的李静婉。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可是却没有女人缠住过他，现在却是忽然被这两个缠住，非要在天平上一争高下。
又是一根烟点起，他猛地吸了一口，想让尼古丁的味道把她们全部冲散。
最终，那股呛人的烟味里留下的是李静婉的脸，他一直亏欠的女人。
起身，抬腿朝着她的卧室而去。
自从她回来，他竟然是鲜少出现在她的卧室里。
他站在卧室的门口，想着她或许已经睡下了，便轻轻地拧开门来。
前进的双腿顿住来，只因为床上的女人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她蜷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双手绕着自己，以着自我保护的姿态抱住自己来。
顾城西轻轻地关上门，“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李静婉问回去，其实她想问的是他眼中刚才的惊讶是不是因为她没有睡，她应该问的是他是不是以为他睡着了才会进她的房间来。
可是她没有，她知道若是那样问，他们之间仅剩的情谊也会被耗费光来。
“静婉！”
他拉过边上的椅子坐下。
两米宽的大床，她一个人窝在中间，自是留下周围的位置来，可他没有坐在床上，却是抽了边上的椅子来。
那份疏离已是心照不宣来。
“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不能再让你离开！”
像是想了很久的话，他对着她让她留下来，不像五年前那样让她离开，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留下来做什么？”她轻轻地反问，后看着他变了的脸色，接着道，“你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吧，准的比任何仪器都有用。”
顾城西没有说话，脑海里却是闪过柳雅烟的脸。
柳雅烟，那是他的女人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女人，或者是他潜意识里不算承认吧。
“静婉！”
顾城西在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叫着她的名字来，“我没有女人！”
那是他肯定的声音，亦如他的人，说一不二。
李静婉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么多的日子里，她可是看的清楚。
“你白天去了哪里？”
她不信他没有女人，这是她一直的疑问，她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想知道他去见了什么人。
顾城西知道他这会要是说出了柳雅烟来，静婉必是会大闹，刚才想起的往事一瞬间涌出来，心底的声音在提醒着他，他是亏欠她的！
“我去见了个客户！”
他知道这样的答案李静婉全然不信，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今天骗她，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说出真相。
顾城西忽然发现自己很怂，也很渣。
不敢对静婉说出真相，不敢承认对柳雅烟的感情。
他就是电视剧里演起来最渣的男人。
“好，我相信你！”李静婉明知道那是个谎言，却还是选择相信。
相信他，也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西！”
顾城西抿了下唇，伸手，她自然的钻进他的怀里。
他伸手将她搂住，“不要多想，早点睡！”
李静婉难得享受这温情的时刻，伸手搂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口，“西，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我不敢想象你还会要我，毕竟我......”
顾城西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那必是两人心口上最难过去的一关。
那道伤横在两人中间，永远都无法翻过去。
“是我不够好，你还要跟着我！”
南城第一美男子，钻石王老五，每个女人都想要跟他共进晚餐，跟他发生一夜情，还不要他负任何责任的男人，他此刻说出的话却带着难得自卑。
他承认自己不好，承认配不上眼前的这个女人来。
“不是的，西，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李静婉显然有些激动，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顾城西睨着她发红的小脸，哆嗦的唇瓣，甚至是有些颤抖的双手，轻轻地一个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睡吧，我在这看着你！”
“我舍不得睡！”
她哪里能睡，他终于肯再接受她，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她怎么可以睡。
“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他拍了下她的后背，安慰她。
“嗯！”
终于是被他说动，身子往下一躺，睡了下去，而手却一直拉着他。
顾城西没有拒绝，就这样一直拉着她的手，一直到她睡着来才离开。
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外面的冷风，他只穿一件白衬衣却不觉得冷，双手落在窗棂上。
又一次的闪过下午在溜冰场柳雅烟对他说的话，她说喜欢他，说爱他。
现在想来，他那一刻除了震惊之外，竟然并不觉得讨厌。
对于柳雅烟的告白，他竟然不觉得讨厌，若是以前，他讨厌的女人喜欢他，他肯定会觉得很恶心，可是现在，却觉得不讨厌，而且还有一丝的欣喜。
顾城西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什么，也不明白心里对柳雅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无论是哪一种情感，现在必须斩断，因为他顾城西是注定没有明天的人。
落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握起来，他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是没有未来没有明天的人，所以必须要斩断和她的任何牵连。
我喜欢你，应该说我爱你。
从十八岁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
利用关系，跟踪你的行踪，像个傻瓜似的看着你见不同的人，却一直乐呵呵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都不可思议，可是就是真的，我，柳雅烟，就是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一句又一句，回荡在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般。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可是只能是听听而已，却是不能记住。
柳雅烟，明天，未来，终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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