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
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差不多听到了一个七七八八。
方议长轻咳一声。
方太太转身好像在找什么。
方恪承低着头,憋笑。
方文溪看着小十,不知道小十该怎么交代。
方恪礼则是从小十的手中接过手机。
声音温和的说道,“妈,是我。”
一句话出口。
方太太猛地转过身。
呆呆的看着方恪礼。
方恪礼继续说道,“妈,您放心,没什么大事,事情我来处理……”
花昭在那边似乎又说了什么。
方恪礼只是耐心的解释说道,“没有人怪罪小十,小十没做错任何事情,具体事情,等到我带小十回去京市,我亲自去您和爸面前解释。”
方议长也看着方恪礼。
他多久没听到方恪礼这样平和的喊一声爸。
却是听到他在自己面前,如此坦诚的喊着岳父岳母为爸妈。
听起来,那亲切的程度。
比对他们夫妻俩不知道亲切多少倍。
纵然知晓自己心中有愧。
但是还是忍不住酸涩。
饭吃完。
方议长喊住方恪礼,“你把小十送回去,然后来一趟,我和你母亲有话跟你说,”
方恪礼没说话。
小十拍了拍方恪礼的胳膊,小声提醒说道,“叔叔在跟你说话。”
方恪礼嗯声。
抱着小十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回应的小十,还是回应的方议长。
等到方恪承和方文溪也离开。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重重的叹息一声。
方太太抽出几张抽纸,按着眼睛说道,“当初是我鬼迷心窍,结果你也不劝劝我。”
方议长:“……”
他再次叹息。
坐在方太太身边。
拉着妻子的手,说道,“当初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前途。”
方太太靠在方议长的肩膀上,“你说,我们最开始,明明知道没时间带孩子,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成合格的父母,还是执意将孩子生出来,这是我们的第一重过错。
第二重过错,我刚刚生完孩子,月子都没没结束,我们就去了京市,将孩子丢在这里,一丢就是十几年,后面分明有机会将孩子接回来,但是因为我父母说离不开孩子,我觉得我都没有陪伴父母很久,让我的孩子替我陪伴父母,我真的不是东西。”
方议长重重的叹息,“我又好到哪里去?后面他去世了,我们知道了真相,为了保住他的名誉,为了我们两个人不受到指责,我们甚至都没有听他说,说一说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样熬过来的,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最恨的人办了最庞大的葬礼。”
方太太失声痛哭。
她说到,“我还嫌这么多年,他从未在心底里将我当成母亲,我听到她喊商太太叫妈的时候,我甚至心中还充满了嫉妒,老方,我真的该死。”
砰砰砰。
敲门声。
方太太赶紧擦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
努力的挤出一抹笑。
方议长才过去拉开房门。
站在外面的的确是方恪礼。
方议长说道,“进来吧。”
方恪礼走进去。
在沙发上坐下来。
方太太问道,“跟你岳母解释清楚没有?”
方恪礼静静的说道,“这件事情在电话里没办法解释清楚,等回去之后,我会和小十一起回去,对岳母岳父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方太太急忙说道,“你若是需要我们帮忙……”
方恪礼下意识的说道,“不用。”
说完。
似乎是觉得自己反驳的很快,又说了一句,“不需要你们。”
方太太和方议长对视一眼。
他们忽然想到了。
十岁的方恪礼,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
那时候。
方恪承五岁,方文溪两岁半。
方恪礼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跟着爸爸妈妈去京市。
方太太记得很清楚。
一道稚嫩的,还没有变声的声音,很小心的响起来,“妈妈,我是恪礼,妈妈,你可不可以和爸爸商量一下,带我一起去京市?我现在十岁了,我不光能照顾好自己,我还能帮你们照顾好弟弟妹妹。”
因为方太太许久没说话。
那一道稚嫩的声音越发颤抖,“妈妈,我还可以去住寄宿学校,我只有周六周日回家就可以,周六周日我可以看弟弟妹妹,我还可以给你们做饭,我做饭很好吃的,妈妈。”
方太太记得很清楚。
当时的自己说,考虑考虑。
但是等到晚上,就给父亲打了电话。
父亲在电话里很难过地说,身边没有个孩子,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慢的让人觉得生活没意思。
父亲还说,他只有一个女儿,小小年纪,远走他乡,他将方恪礼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若是方太太一定要带孩子走,他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听到父亲这样说。
这么多年都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的愧疚,瞬间席卷了方太太。
方太太二话没说。
甚至都没有给方恪礼一通电话。
就决定将方恪礼继续留在这里。
事到如今想来。
方太太才恍然大悟。
那是方恪礼对自己的第一次求助。
但是也是最后一次。
方太太看向方恪礼。
轻声说道,“我和你爸也该去拜访一下你岳父岳母,等回到京市,我们一起去商家。”
方恪礼只是硬邦邦的说,“没有必要,我一个人就可以。”
方太太看了方议长一眼。
后者轻咳一声,“我和你妈商量好了,我们同你一起前去。”
方恪礼直接说道,“不需要,我能解决。”
方太太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方议长只好点点头,“那好,你要是需要我们,尽管说。”
方恪礼看向夫妻两人,只是微微一笑,“以后都不需要了。”
方太太:“……”
方恪礼说道,“没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小十想要出去走走,给家里人带点礼物。”
方太太说道,“那去吧,外面冷,你……给小十多穿点衣服。”
方恪礼嗯声。
他起身。
头也没回的出去了。
方太太垂眸。
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
她和方议长说道,“我听得出来,他还是怪我们的,他的意思是小时候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在,现在就不需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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