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油灯的光芒将哈吉·奥马尔脸上的皱纹映照得愈发深邃。
他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艾哈迈德和一脸不情愿的萨米尔。
“消息已经像山风一样吹遍了每一个帐篷，”
哈吉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去堵住所有人的嘴，而是引导这股风，吹向我们希望的方向。”
萨米尔急躁地插嘴：
“爸！都是巴希尔那个蠢货和他多嘴的家人！
“让我去教训他们一顿，看谁还敢乱说！”
“教训？”
哈吉猛地转向萨米尔，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教训他们，就等于告诉所有人，我们心里有鬼！
萨米尔，你的拳头有时候能解决问题，但更多的时候，它会把事情砸得更糟！
动动你的脑子！”
艾哈迈德适时地开口，语气沉稳：
“父亲，您的意思是，我们主动把‘遗址’展现出来？”
“没错。”哈吉赞许地看了长子一眼，
“张先生之前提过‘遗址发现’的计划，现在正好用上。
“我们要让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偶然’地见证真主的赐福。”
他详细布置计划：“艾哈迈德，你负责挑选人选。
要选那些真正对部落忠诚、嘴巴够严，而且在族人中说话有分量的老人。
记住，不是让他们去演戏，而是要让他们真心相信这就是神迹。”
艾哈迈德点点头：“明白。
“我会安排一次对‘恶魔之口’周边区域的常规巡逻，
“然后‘意外’地发现一条被山洪冲出的、通往山洞深处的隐秘裂缝。
“届时，会邀请几位长老一同前往‘评估地质安全’。”
“很好。”哈吉接着说，“萨米尔，你也有任务。”
萨米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期待。
“你负责‘安保’。”
哈吉盯着他，
“在长老们‘发现’黄金的时候，你要带人清空周围所有闲杂人等，
确保只有我们选定的人进入核心区域。
但是，你要做出竭力保守秘密、却‘不慎’走漏风声的样子。
让一两个机灵点的手下，在事后‘不小心’把消息透露给最爱传闲话的人。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卡卡尔部落发现了祖先的宝藏，
但我们试图隐瞒，是因为这财富带着古老的祝福和诅咒。”
“诅咒？”萨米尔疑惑地问。
“对，诅咒。”哈吉的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越是珍贵的宝藏，越需要敬畏。”
“我们要让外人既眼红，又不敢轻易触碰。”
“艾哈迈德，在长老们进去之前，”
“安排人在山洞深处点燃一些会产生怪异烟雾的草药，再弄出点奇怪的声响。”
“要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和神秘。”
艾哈迈德心领神会：“我会准备好。”
等长老们出来，他们将是‘神赐之金’最有力的见证人，同时也是‘诅咒’传闻的源头。
“恐惧和贪婪加在一起，才能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只敢在远处嫉妒。”
几天后，一场精心安排的“地质勘察”开始了。
以稳健着称的阿克巴尔长老和以虔诚闻名的毛拉谢赫·易卜拉欣。
在艾哈迈德的陪同下，走向“恶魔之口”。
萨米尔则带着精锐卫队，阴沉着脸在四周布防，
驱赶着一些好奇地想靠近的牧羊人，动作粗鲁，骂骂咧咧，反而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山洞深处，当艾哈迈德“意外”地撬开一块松动的岩石，露出后面闪烁着诱人金光的缝隙时，两位长老惊呆了。
阿克巴尔长老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一块暴露在外的金锭，老泪纵横：“真主至上……这……这是先辈留给我们的财富啊！
是我们卡卡尔部落虔诚的回报！”
毛拉谢赫则更谨慎一些，他嗅着空气中淡淡的、略带刺鼻的草药味，
听着山洞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像是叹息又像是低语的风声（实则是隐藏在暗处的人用皮囊鼓风制造的效果），他喃喃道：
“巨大的恩赐，也伴随着巨大的考验。
“这地方……有古老的气息徘徊不散。”
整个过程被限制在极小范围内，
但萨米尔“严格”的戒严和卫兵们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与紧张，像最好的扩音器，
将“长老们亲眼见到了堆积如山的黄金”和“恶魔之口确实有不祥之物”的消息，
加倍地传播了出去。
当晚，堡垒的宴会厅里，哈吉·奥马尔设宴款待两位长老。
阿克巴尔长老激动地难以自持，反复向哈吉建议：
“头人！我们应该立刻把黄金运出来，武装我们的小伙子！
让卡卡尔部落的威名传遍阿福汉！”
而毛拉谢赫则忧心忡忡：“头人，财富动人心。我担心这巨大的恩赐，会给我们带来刀兵之灾。
必须谨慎，必须祈祷，必须用最虔诚的心去化解可能存在的诅咒。”
哈吉·奥马尔坐在主位，耐心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沉思。
最后，他举起酒杯，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
“感谢真主的赐福！也感谢二位长老的见证和建议。
这笔财富，属于整个卡卡尔部落。
如何运用，我们需要最智慧的头脑来决定。
在此之前，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任何人不得擅动山洞里的分毫，以免触怒神灵！
艾哈迈德会加派双倍的人手看守，直到我们制定出万全之策。”
“我们准备购买一些武器，用来自保。”
“而且我们也会招募更多的人手来保护部落。”
阿克巴尔长老点点头：“确实，我们有这么多黄金，没有足够的武力，是没办法自保的。”
“我们如果趁这次机会，把武装力量扩张到500人，就将是阿福汗最强大的部落。
“哈吉摇摇头，我准备把人扩张到2000人。”
“2000人？”
长老被吓了一跳。
“2000人，肯定用不上这么多。”
“但谁让我们有钱呢。”
现在一个 士兵的工资才10美元。2000人也不过2万。
“一年才24万美元。”
“我大概估计了这些黄金。”
“约价值几千 万美元。”
哈吉也隐瞒了真正的数量。
而且矿区也需要有人来保护。
这番话，既承认了财富的存在，
又给它披上了神圣和禁忌的外衣，暂时压制了内部可能出现的盲目冲动，
也将外部的窥探暂时挡在了“诅咒”的传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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