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仿佛被彻底撕裂,赦令核心的裂纹疯狂蔓延,光芒黯淡到极致,几乎熄灭!眉心的诅咒印记也因这剧烈的能量冲击而暂时被震散了大半黑气,但留下的创伤依旧剧痛钻心!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坚韧的新生地脉灵气,透过我身下岩壁,源源不断地渗入体内!
是之前找到的泄口!
它就在附近!
这股灵气与胸口“镇岳令”的暖流交融,如同最坚韧的丝线,死死吊住了我即将溃散的最后一丝生机和意识!
我重重摔在内壁上,又翻滚了几圈才停下。全身如同散了架,每一寸骨骼、每一条经脉都在哀嚎,灵力彻底枯竭,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视线模糊,耳中嗡嗡作响,只有灵魂深处那濒临破碎的赦令核心和镇岳令的暖意,证明我还活着。
“长生!”
微尘师叔、花喜鹊、宋璐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们不顾自身伤势和残余的邪气波动,拼命冲到我身边。
微尘师叔枯瘦的手指立刻搭上我的腕脉,脸色剧变:“经脉重损近乎崩毁!丹田气海几近干涸!
赦令核心黯淡欲碎!但奇迹般地维系住了最后一丝本源不散!是镇岳令和地脉灵机护住了你最后的心灯!”
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玉瓶,倒出仅剩的三粒龙眼大小、散发着浓郁药香的药丸。“
快服下!固本培元,护住心脉灵台!”
花喜鹊用那条尚能活动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塞入我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磅礴的药力瞬间化开,如同甘泉流入干涸的河床,勉强滋养着濒临崩溃的肉身和灵魂。
剧痛稍缓,一丝微弱的力量重新在体内凝聚。
宋璐则快速检查着我身上其他伤势,眼中含泪,手忙脚乱地拿出止血粉和绷带。
我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祭坛方向。
只见那座邪恶祭坛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
构成基座和人魂柱的怨魂虚影大部分已然消散,只剩下残破的、冒着黑烟的焦黑结构。九根噬能黑钉和白骨式神化为满地碎片。
那白玉八卦盘更是布满裂痕,中央焦黑一片,彻底报废。
然而,祭坛顶端,那颗秽源母体晶石却并未完全毁灭!
它表面的暗红邪光已经彻底熄灭,布满了蛛网般的白色裂痕,但依旧顽固地悬浮在那里,体积缩小了大半,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不祥的灰黑色。
不再搏动,不再散发邪力,仿佛变成了一块普通的、被雷劈过的焦炭。
但…我灵魂深处那被重创的赦令核心,却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那不是对污秽的排斥,而是一种…共鸣?一种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深沉、更加死寂的呼唤?
仿佛那灰黑色的晶石内部,并非空无一物,而是隐藏着某种比之前那污秽邪力更加恐怖、更加本质的东西?九幽秽源的真正核心?
“它还没死透…” 我嘶哑着,用尽刚刚恢复的微弱气力说道,目光死死盯着那块灰黑色的晶石。
微尘师叔、花喜鹊、宋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他们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死寂气息。
就在这时!
咯咯咯咯咯…
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冰块碎裂般的声响,从那块灰黑色的晶石内部传了出来!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晶石表面那蛛网般的白色裂痕,突然开始逆向弥合!速度很慢,却清晰可见!
裂痕中,一丝丝比深渊更黑暗、比死亡更沉寂的幽暗光芒,缓缓渗透而出!
那并非邪光,而是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无”!
真正的九幽秽源母体,在祭坛外壳破碎后,其最深沉的、连接着九幽本质的核心,正在苏醒!
更大的恐怖,即将降临!而我们,已是强弩之末!
咯咯咯咯咯…
那细微的、如同万年玄冰缓缓碎裂的声响,在死寂的、弥漫着祭坛残骸焦糊味的空腔中,显得格外刺耳,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死死地钉在祭坛顶端,那块仅剩拳头大小、布满白色裂痕、死寂灰黑的晶石之上。
只见晶石表面,那些被逆转乾坤之力炸出的、象征秩序胜利的白色裂痕,正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逆向弥合!
速度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到极致的必然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时间之手,正在将破碎的过往强行缝合。
而随着裂痕的弥合,一丝丝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幽暗光芒,从裂缝深处渗透出来。
那并非黑暗,黑暗只是光明的缺失。
那是一种“无”。
一种吞噬一切光线、一切色彩、一切温度、甚至一切“存在”概念的绝对虚无!
它比最深的墨更黑,比最冷的冰更死寂,仅仅是注视着,就感觉自己的视线、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其吸扯、吞噬、湮灭!
“呃…” 我闷哼一声,灵魂深处那濒临破碎的赦令核心传来前所未有的、诡异的悸动!
不再是单纯的刺痛或排斥,而是一种仿佛遇到了天敌般的战栗,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同源共鸣?
仿佛那“无”的深处,有着与赦令同等级别、却截然相反的本源力量?
微尘师叔脸色剧变,枯瘦的手猛地将我向后拉扯,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退!快退!这不是污秽!这是九幽本质!是万物终末之‘寂’!不可直视!不可感知!”
花喜鹊仅剩的左手死死握着开山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他那条无坚不摧的符文手臂,此刻却微微颤抖着,表面的符文光芒在靠近那“无”之光时,竟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熄灭!仿佛其蕴含的能量正在被强行“抹除”!
宋璐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灵觉敏锐的她感受最为直接,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仿佛遇到了绝对的天敌,连抵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
小刘直接瘫软在地,瞳孔放大,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显然精神已濒临崩溃。
咯咯…咯咯咯…
裂痕彻底弥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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