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看着是真的无语,就不知道老邶王这个老不死的究竟把钱花哪了?
就算之前一直打仗,也得有点余粮吧?
赵九如的钱也被屯粮屯武器烧的差不多了,这些东西屯着是万万不能卖的。
想用之前那些大臣送的礼吧,东西都在侯府,还被映画记下来了。
若是媳妇知道国库没钱,肯定不会选择大张旗鼓风风光光进王宫。
谢宴决不允许她低调进宫,这一国王后,一生就这么一次。
思考一下,只能把宫里开支缩小。
比如王太后这些后宫老女人,通通胭脂减了,衣服也减了!饭也减了!
然后藏的媳妇嫁妆让赵九如弄过来,看着这些东西,还是挺心疼的。
要知道折现的话,少说也够十万大军吃一个月了。
可见,裴歌对王后的执念真的很深!
再想想,这嫁妆是裴家以太子妃之礼下的,心里又有一点气。
一个相士之言就可以规划一个女子从小到大的路,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若是没嫁给自己,嫁给一个普通人,那会不会想着造反…
谢宴想了想后面谢牧野被毒死,感觉很会!
摇摇头,不想了,把这些东西摆满整个王后宫。
……
这边,郑邶边界。
裴悠然好几天没见着谢牧野了,两天不见还能说是忙,可一连几天人影都没一个?
再想起谢牧野出轨史,心头火起,抬脚就去找人。
看着还在商量军事的军营大账,直接气鼓鼓的冲过去,谅也没人敢拦她。
“站住!”
嗐,还真有人拦了。
陈卓对着面前这个娘们就是翻个白眼,在他眼里裴悠然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婆娘。
也不看看那江夏公长啥样子,回想那天晚上听了一夜的叫春声,可不就是卖色的。
要不然谁会对着一个丑人喊的那么销魂?
“大胆!你敢拦我?”
裴悠然简直不敢相信,在太子宫没人敢拦,在王宫也没人敢拦。
如今竟被个吊儿郎当的小兵给挡了道?
“嗤!”陈卓挺直腰板,一脸不屑:“里面议事呢!闲杂人等,滚!”
“闲杂人等?”裴悠然被这四个字气笑了:“谢牧野!你给老娘滚出来!”
“……”
营帐里面商讨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将军面色难看的把旗子一丢,掀开营帐就要撵人走。
不止是他烦裴悠然,是整个军营都烦,行军打仗哪有带女人的?
带就带吧,这女人在军营里住好的,吃好的,底下这些士兵看她很不顺眼。
可能是嫉妒吧,凭什么他们累死累活,这个女人可以享受一切?
“夫人,江夏公事务繁忙…”
“繁忙个屁!”
李将军还没说完,就被指着鼻子怼。
裴悠然伸手就要掀营帐:“谢牧野你看见你这些…”
话没说完,看着里面没有谢牧野立马止住,又扭头看向李将军:“谢牧野呢?”
“公务…”
“有什么公务,难不成还不在军营?”听他还想敷衍,裴悠然才不相信。
李将军也不能说被绑着,只是随口编个理由:“王上让江夏公去剿匪了,等剿完就回来了。”
“剿匪?”
女人的问题就是有点多,裴悠然很快抓住一个bug:“王上何时让他去剿匪?为什么不是你去?诏书拿给我看!”
“王上新登位,口谕!”李将军懒得再跟她纠缠,说完就要回帐。
胳膊却被猛地一拉,吓得他赶紧抽回来。
“夫人,你可别乱来,我是良家男子!”
“啪!”
裴悠然一巴掌扇过去让他闭嘴,随即拧眉重复刚才听到的话:
“王上新登位……什么意思?”
……
五日后。
风和日丽,难得的好天气。
不知是因为邶国即将迎来新王后,还是别的缘故,总之今天是个好天。
乐安侯府外,卫尉带着王后轿辇静候。
……
府内后院。
裴歌望着桌上铺开的王后礼服,伸手轻轻抚过,又迅速收回。
“吱呀——”
门被推开,映夏和映画捧着一盘首饰进来,脸上带着笑:
“夫人……不对,现在该叫王后娘娘了!”
“娘娘,”映夏放下首饰,禀报道,“王上特意下旨,今日昌平城内所有大臣不得缺席。”
“丞相告假好几天,今天都被抬出来了。”
“哼~当然不能缺席,娘娘的嫁妆可是都给他们了。”映画撇撇嘴,但想到二小姐的下场,又高兴起来。
二小姐处心积虑攀附前太子,想当王后?
如今兜兜转转,后位还是自家主子的!
天命不可违,懂不懂?
“更衣吧。”裴歌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
她终于触到了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权柄象征!
“王上说眼下战事吃紧,这礼服做得仓促,不够尽善尽美。”映夏一边帮她整理,一边道:“等战事平息,定要给娘娘重做一件金线铺满的,那才气派!”
……
远在王宫大殿门口等着的谢宴直打喷嚏,保守估计是昨晚睡觉踢被子了。
“王上,来了来了!”
福安屁颠屁颠跑过来,要知道他可是好想到王宫里伺候。
只是当初夫人…呸!王后不给他来,非要让映夏过来。
这下映夏回去了,他才能有机会来伺候。
“来了?”谢宴精神一振,伸长脖子往远处望,活像个望妻石。
一顶华美轿辇缓缓行来,后头跟着仪仗与侍卫。
两旁列队的大臣纷纷肃容,当初成婚闹出的笑话,在绝对权力面前早已烟消云散。
真是世事难料,前一个多月他们还在背地嘲笑裴家这个“金闺女”废了,如今呢?
果真是——王后命格。
改天非得找到那个相士,给自家孩子也算一卦!
众人目光聚焦于裴歌,站在一旁的裴松却骄傲地挺直了腰背。
邶国,终究还得看他们裴家!
“欸——”
福安正想喊“跪”,身旁的人呢?
只见谢宴一见远处轿辇停下,立刻甩袖快步迎了上去。
按裴歌的话说,没半点君王威仪。
但谢宴在她面前本来就这样,装也装不来——以后慢慢让她“教”吧。
况且,这也是让大臣们看看。
上前直接握住她的手,明显感觉被瞪了一眼。
没事,照样牵着往前走。
“跪——”
福安昂首高喊,颇有第一太监的架势。
“扑通!”
大臣们接连跪倒,连被抬来的丞相也只能瘫在地上。
他本没病,但既然被抬出来,就不能显得太精神,否则就是欺君。
远处高台上,王太后望着这场面,恍惚回到几十年前……物是人非。
“咳咳……”
“娘娘。”侍女赶忙上前搀扶,“丞相大人就在下面,要不一会儿请他来叙话?你心情也能好些……”
“不必。”王太后拢了拢衣襟,“传话下去,在公爷回京之前,我谁也不见。起风了,回吧。”
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王后既已入宫,往后宫务就交给她打理。”
自知晓老邶王没了后,她脑子忽然清醒了。
郑国为何突然让刺客来刺,为何无端挑起两国战争。
那个刺客又如何混进王宫的,还有偌大的王城至今为止还未找到刺客…
之后就是伐郑,谢宴主张谢晌去领兵。
被俘后又让牧野去前线…
再到陈国假结盟邀老邶王前去…
这每一件事都太巧了,巧到她认为老邶王遇此根本就不是郑国所为。
可不是郑国又能是谁主导这一切?
那就是这里面一直存在在每个事情当中,一直没事的人…
王太后只能想到这里,再深一度的她不敢想。
只知道这王位,谢宴是坐稳了。
万万不能得罪了。
……
经历了繁琐的大典,谢宴还得处理前线事情。
幽州八郡现在已经拿回来不说,还抢了陈国的一个都江。
要不是兵不够,肯定是要接着往前打的给人灭国。
还是那句话,常年战乱,现在邶国都是女多男少。
只能给赵九如发了一道密诏,让他安排人和陈国谈判。
割城,咱也不要多,就要五城。
一个老邶王还抵不过五城?
还有等太仆等人入陈之后,全部给嘎了!推到陈国身上。
让陈国再背一个锅,也为了以后休养好,打陈国有个理由。
至于郑邶边界有点磨叽了,十万大军吃的粮草都没了。
“诸位,谁愿意带着粮草前往郑邶边界?”
“臣自荐!”
“嗐…”谢宴本来以为没人去,谁知道便宜大舅哥出来了:“你去?”
“臣愿意为王上分忧…”裴松站出来肯定道,他也不想去,主要想想之前妹妹说的,裴家必须要出来表个决心。
“行,就你了~”
谢宴也没挑人了,看了一圈下面,再挑也得挑没了,几个刺头已经被自己打发走了。
剩下的人还得用,要不然自己就成光杆司令了。
————
晚上。
王后宫里。
裴歌正看着这一箱箱嫁妆发愣,她明明把这些东西让这个人送出去了,现在居然原封未动的回来了。
甚至连一个金豆子都没少,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难不成这个人上位了,得瑟了,就让那些大臣吐出来?
有这个可能!
于是等谢宴忙活完,高兴的过来培养感情的时候,就看见映夏脸色不对。
映画这个小姑娘倒是还蹦蹦跳跳的,
谢宴到里面见她看着那些嫁妆不说话,就让全部人都下去。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惊喜?”裴歌抬头看他笑着,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东西为何在此?谢牧野还在,你怎么现在让他们把东西还回来?”
说着还越来越气,气的她肚子都疼了。
闭眼深吸一口气,坐到榻上揉额角,想着如何补救。
谢宴听她误会,扑哧笑了。
自己看起来那么没脑子吗?
“你还笑!我刚来你就这样给我找事。”裴歌见他还在笑,气得又想找荆条“上课”。
可这一急一气,刚站起,肚子又是一阵刺痛,疼得直不起腰。
谢宴不笑了,没想到她气成这样,赶紧扶住她解释:
“嗐……别急啊,我又没说是问他们要回来的。你没开口,我哪敢动?”
“走开!”
“我走去哪儿?”
谢宴怎么可能走?快一个月没见她了。
看她依旧难受,眉头一皱,扶她去床榻坐下。
这急切模样,倒让裴歌误会了,脸倏地通红:“你……松手!国丧中,怎可这般!”
谢宴:“……”
自己哪般了?
“别动,躺下,你是不是来葵水了?”
“……”
“啪!”
好了,把人安顿到床上,谢宴自觉抽了自己一嘴巴,忘了她葵水在月初来着。
所以肚子疼不是葵水,那除了吃坏肚子,就是……
嘶…谢宴这个直男只能想到这三个可能性,立马激动的朝着外面一喊:“来人,传医师!”
喊完,又急得问她还有没有哪里疼。
“你不要嚷,我是被你嚷疼的,你先跟我说,这东西究竟如何回来的?”裴歌没怀过孩子,所以也没怀疑啥。
而且之前在侯府都没事,看见这个人才开始疼,就是被气的!
“王上——”
谢宴正要解释,医师已经到了。
来得真快。
激动的心,颤抖的嘴。
挥手让医师赶紧诊脉,看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嘶……欸……嗐……”
医师语气三连,谢宴心悬半空,紧接着就听到贺喜:“娘娘这是有喜了!一月有余。”
“珰!”
裴歌手腕碰到床沿,镯子应声磕了一下。
一手捂住肚子,满脸不可置信,这就有了?
之前还想着等忙完,让兄长暗中寻神医给这人瞧瞧……
“此话当真?那为何娘娘会疼,可是孩子有何不妥?”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宴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板,好想得瑟出去笑几声,但还得注意形象。
“这…”医师说到这个问题顿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药箱,支吾道:“娘娘脉象平稳,腹痛或是情绪起伏所致,静养即可。”
这一动作,就知道有些话不是能在一个孕妇耳边能说的。
谢宴心里一咯噔,一月有余,推算时间正是自己登位之前。
那段时间,自己为了造娃,天天晚上逮着人造一个时辰,自己起时再逮着人造一会。
白天裴歌又为了自己的王位忙前忙后,哪有时间休息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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