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人鱼王和元九都一脸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奥埃斯没有再恢复胸口的伤口，而是看着头顶幽暗的海水发呆，等待着死亡降临。
“好久没看过蓝天了。”
是啊，被困在这里都不记得多少个岁月了。
“哎，你过来。”
元九左顾右盼，不确定他是不是叫自己。
“就是你，如果你见到那个恶魔，帮我带句话。”
男人一脸疑色，但是想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就应了下来，但很快他就想反悔了。
巨人耷拉在地上的手缓缓竖出中指，语气非常激烈的说道：“去你妈的！”
然后在两人的痴愣下继续说道：“请你一定要把话带到，我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
“那个……我可以不。”
“嗯？”
“好的，保证带到。”元九立马握住巨人的手，满脸真诚：“你慢慢去吧。”
谁知巨人甩开了他，看向人鱼王，开启了话唠模式，要不是胸口那骇人的伤口，都不知道他快死了。
“对了，我这里还私藏了几张制作兵器的图纸，你们要是回到海面上用得上，虽然也不知道现在人类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但是你们这群原始鱼别没个心眼拿个破叉子和人家斗，现在是冷兵器时代，别傻傻地只知道用你那大尾巴扇人。
还有这是大陆的地图，上面是各个国家的分布，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总之你别莽……”
奥莱斯拉着人鱼王的手说了好久，生生破坏了这离别的氛围。
“既然那么不放心，那你活下来帮我们啊。”
奥莱斯笑了笑，敲了敲身下的泡沫之镜：“我不死，这玩意破不了。”
两人沉默了，因为这个肯定是要打破的。
最后独眼巨人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解放的笑容，人鱼王高举权杖，法力猛烈地砸在地上，“嘭”的一声一切结束，这次碎口没再复原。
海水迅速冲破整个空间，把一切都撞成了碎片，人鱼王高举权杖，海底那昔日的亡灵全部苏醒过来，和斯蒂兰的子民一同朝海面冲去。
【滋——滋——副本损坏，世界崩塌，所有玩家将于十五分钟后退出副本，身体改造将于五分钟后停止……】
猩红的改造倒计时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但他依旧逆流而下，朝下方仅有三四百米的战船游去。
我得去16号房看一眼，里面到底有什么让奥莱斯对自己如此在意。
但向上涌的人鱼太多了，男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腰，脸上是担忧的神色。
“你要去哪？”
“我想回船上看一眼。”
“哪里有船？”
元九指去：“在那……啊……”
船呢？刚刚明明在那。
倒计时才剩三分钟，顾木朝拉住男人：“先回海面，马上改造就失效了。”
男人看着下方，所有的东西都被黑暗吞噬，那原本绚丽的水母此刻也只是黑暗中几点微弱的荧光，战船没了踪影。
纵是不甘心，但只能选择放弃，和顾木朝向海面游去，两人最后极限冲出了海面，立马恢复了人形。
黎明的光辉洒落海面，映照在每个人呆愣痴迷的脸上，许久没见到太阳的元九也看呆了。
黑暗过后是黎明，纵然光杀不死恶，但给人们带来了希望。
此时，那些跟着来到海面的怨灵逐渐变得透明，慢慢化为点点银光，面容从不可置信到坦然接受，向着元九行出了他们最后一个军礼，笑着与他们的公主告别。
面对此番景象男人不知所措，顾木朝默默揽住他的腰朝亡灵们回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谢谢你，救了我们。”
男人回头看向人鱼王，此刻他恢复了有皮肉的灵魂状态，逐渐透明：“你是斯蒂兰最优秀的公主……当然你也是最优秀的驸马。”
元九尴尬地把顾木朝搂着自己手拉下。人鱼王笑了笑，拿出一把骸骨匕首，接着取下右眼，一并给了男人，刚接到就收到了机械声：
【恭喜玩家获得人鱼王刃，作用：能切开寻常匕首切不开的东西，具体能破坏的硬度不清；无使用次数限制
人鱼王的右眼，作用：不清，需要玩家自己探索；使用时长：无；次数限制：无】
元九没有深究系统的话，此刻这两样东西让他感觉无比沉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
“斯蒂兰以你为傲。”
他张了张嘴，最擅长话术的人此刻干巴巴地只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人鱼王漾起嘴角，在黎明中也化为了荧光，和万千怨灵铺满了整个海面，一时间这黎明的光还没这万里银光耀眼。
放眼望去，此刻人鱼们个个挺立着身姿，不懂事的娃娃也笨拙地学着行礼，目送逝者再逝。
倒数声结束，海面消失，元九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反应。耳边响着副本结算的机械声：
【直播间关闭，副本结算中，玩家完成主线任务，奖励游戏点数；
直播间打赏和人数结算游戏点数，恭喜玩家晋升新晋排行榜第三，奖励5000游戏点数
副本评级……无法评估，不予奖励】
臭肺，你说那16号房里面到底是什么？
鬼知道，不过那船最后稀巴烂了真是爽。
臭肺，最后看到船上有人，但是太快了，只看到一个残影。
……你看到鬼了吧。
……也是，这个副本全是鬼。
别想那么多了，先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最后那个身体改造结束太突兀了。元九想着就走到了门边，谁知一拉开就进入了异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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