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板沉默了片刻，又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小吴，我知道你年轻气盛，有自己的傲气，但有些东西，不是单凭傲气就能守住的。
青铜典的秘密非同小可，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护不住，与其将来惹祸上身，不如现在拿了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说对不对？”
“文老板，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交给你，当然，如果你需要，青铜典你可以拿回去。”我说道。
“好，好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文老板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耐心彻底耗尽，他霍然站起身，指着我怒声道。
“吴犀牛，别给脸不要脸！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抬举，真当我文某人是素人？”
“你这是强人所难呀！”
“我草！”文达明爆了粗口，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碎裂开来，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文老板眼神阴鸷，语气冰冷刺骨。
“文老板，别这样好吗？”
“哼，别那样？你臭小子是主动交出秘密拿着钱走，还是要吃点苦头！”
听他这话，我缓缓站起身，看着他轻描淡写道：“文老板，你觉得我吴犀牛是吓大的？”
文达明冷哼一声，指着我说：“好，你有种！我们走着瞧！
说罢，甩手而去。
李大毛和李小毛见状堵在门口，很快有人过来，在二人耳边嘀咕着什么。
李大毛听后点点头，随后耸耸肩看着我，苦笑说：“没办法，吴董，你得留下来。”
我没有理会李氏兄弟，自顾自悠然自得享用着眼前的美酒佳肴。
二人等了一会，见我不为所动，互相看一眼，李大毛道：
“吴犀牛，见我们相处一场，我不想咄咄逼人，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好吗？这里不是你家餐厅！”
我喝了一口茶，拿起餐厅纸擦擦嘴巴，打个饱嗝说：“美酒佳肴和女人是男人最爱，不吃就浪费了。”
“好，你说的都对，但是现在束手就擒呢？还是我们比划比划呢？”
我心里早有打算，一对二我一分的胜算都没有，必须单挑，希望能一个一个把他们拿下。
于是我耸耸肩，迷惑二人说：“二位知道，我不是你们兄弟对手，不过我好学不倦每天都在练功，有机会和二位切磋提高自己是非常高兴的。”
“切磋？”李小毛冷笑道：“谁跟你切磋，准备挨死打吧。”
李小毛的寒意始终挂在脸上，感觉得出来，他比他哥哥李大毛心狠手辣。
只见他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像颗出膛的炮弹扑了过来。
他腰间的铁链早被攥在手里，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我的腰腹，显然是想一击制敌。
我早有准备，在他动身的刹那便侧身急闪，铁链擦着我的衣摆砸在身后的红木餐桌上，餐盘瓷器应声碎裂。
狭小的桃园厅，桌椅林立，本就碍手碍脚，李小毛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反倒让自己的动作滞涩了一半。
“哇，好厉害！”
我故意装作害怕的神情，同时右手悄然摸向怀里，冰冷的影刃滑入手心。
“厉害的还在后面。”李小毛抽回铁链再度挥来。
这次他换了招式，铁链如毒蛇吐信，直刺我的面门。
然而，在不足十平的空间里，铁链的优势完全无法完美发挥，限制了他太多的变招。
我看准时机矮身一蹲，铁链从头顶掠过，带着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就在转瞬之间，我猛地欺近，影刃顺着铁链的轨迹反撩而上。
“嘶啦”一声，李小毛握链的手腕顿时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铁链“当啷”落地。
他吃痛惊呼，还没等反应过来，我旋身到他身后，左臂死死锁住他的咽喉，右手影刃抵住他的后腰。
这正是捕伽绞杀术的杀招“锁喉穿心”，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李小毛挣扎不休，我的手臂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影刃只需再进半寸，便能刺穿他的肾脏。
“别动好吗？”我语气诙谐，“再动就没人能救你了。”
他的身体慢慢停住，眼中的不屈被镇静取代。
然而就在我稍松力道的瞬间，他突然用手肘狠狠撞向我的肋骨。
我吃痛松手，他趁机往前蹿出，捡拾地上的铁链。
我怎会给他机会，上前一步脚尖轻点，将铁链踢到桌下，影刃顺势刺出，精准插入他的小腿肚。
“啊！”
李小毛惨叫着跪倒在地，鲜血顺着裤管不断渗出。
“小毛！”
门口的李大毛终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冲了过来。
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弟弟，又看看我手中滴血的影刃，李大毛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一年前，他还手把手指导我捕俘拳，那时我在他们面前过不了几招，可现在，李小毛竟被我轻易制服。
“不可能……你怎么会进步这么快？”
李大毛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从腰里嗖地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问道。
“我……我不知道，对不住了，真的对不住了。”我依旧故意示弱道。
“你竟敢伤我弟弟，我要废了你！”
话音落下，李大毛急不可待挥匕首刺来，招式比李小毛沉稳得多。
我不敢大意，凭借对狭小空间的熟悉辗转腾挪，影刃与匕首很快碰撞出阵阵火花。
平心而论，我的捕伽绞杀术目前打不过佐佐木，打不过杨若湄，打不过蒋得胜。
但是对付李氏兄弟绰绰有余，加上我对李氏兄弟的家底非常熟悉。
因此和李大毛的搏斗一开始我心里充满着自信，但是在行动上，我不停地装傻充愣。
就这样，趁他一刀劈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我突然矮身，影刃贴着地面划过，精准地划中他的脚踝。
李大毛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去，我顺势起身，影刃抵住了他的后颈。
“李大哥，你输了。”
“吴……吴董，别……别伤害我。”李大毛的声音颤抖着，刚才的自信荡然无存。
“是吗？你可是对我毫不留情呀！”
“是文达明逼我们的，我们是身不由己……你看到了的。”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想起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也非常不错，我突然就不生气了。
“好，我不伤害你们，跟着文达明，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我在他肩头拭去影刃血迹，塞入怀里朝外走去。
李大毛颤抖着挪开身体，眼睁睁看着我一步步走向门口。
地上的李小毛还在呻吟，厅内一片狼藉，破碎的瓷器、流淌的茶水与鲜血混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桃园厅，明白踏出这扇门，我与云南文老板之间，便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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