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京城十里红妆。
穆莺莺一早就想找刘子墨告诉她计划,让她安心。
然而冲进刘子墨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母亲忧心忡忡地告诉她:
“天刚蒙蒙亮,就看到慕容将军穿着一身盔甲,带着佩刀,脸色铁青地出去了……问她去哪也不说……”
“莺莺,你快去看看吧,我怕她出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事,两个人也好有着照应。”
穆莺莺心中咯噔一下,糟了!
子墨一定是去了司音祠,她要以自己的方式阻止这场婚礼。
但对面可是公主啊,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穆莺莺心急如焚,拔腿就朝着司音祠的方向狂奔而去。
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司音祠外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肃穆庄严的司音祠大门前,刘子墨一身戎装,披风被狂风卷起。
她身边,赫然是上百名同样身着甲胄,神色肃杀的边军将士。
他们如同一道铁壁,将通往祠堂正门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兵刃虽未出鞘,但那弥漫开来的沙场煞气,和周围的喜庆气氛泾渭分明。
祠堂周围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嗡嗡作响:
“哎哟,这不是慕容将军吗?她带这么多兵堵在这儿干嘛?今天可是公主大婚啊!”
“造孽哟!在供奉英烈的祠堂前动刀兵,这不吉利啊!”
“听说……听说公主的婚礼就定在祠堂里面?这……这好像是不太合适吧?”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皇家的事也敢议论?不过……慕容将军这是要造反吗?”
“子墨!”
穆莺莺挤开人群,冲到刘子墨身边,紧紧抓住她紧握佩刀的手臂,“不要冲动,听我说,我有办法了。快让他们撤走,相信我!”
刘子墨转过头,穆莺莺的心瞬间一揪。
她眼眶赤红,布满血丝,几滴未干的眼泪,落在苍白的脸颊旁。
明明花漾年华,一夜之间竟长出了几根银发,面色也苍老了许多。
“莺莺,你来了……”
刘子墨声音低沉,“对不起,我不能走。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爹娘灵前……行那等污秽之事。践踏英魂,我做不到!”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议论声都小了许多。
“你相信我,我已经有办法了,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等待就好。你先让他们把刀剑收起来。”
天子脚下,随意调兵,要是被有心人参了上去,怕是会有大麻烦。
就在此时,喧天的喜乐由远及近。
赵子晋身穿大红喜袍,骑着高头骏马,引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而来。
八抬大轿华丽无比,里面坐着的正是今日的新娘嘉幸公主。
赵子晋一眼就看到了祠堂门前兵甲森严的刘子墨和她身边的穆莺莺。
他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复杂难明。
勒住马缰,在距离刘子墨数丈外停下,声音还带着道不明的期待:
“子墨?你……你是来……”
“是不是你反悔了?!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肯点头,我立刻抛下这一切。什么驸马,什么公主,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子墨!”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全场哗然。
连花轿里的嘉幸公主都猛地掀开了轿帘。
刘子墨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喜袍,少年的记忆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一阵恶心反胃。
她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驸马爷说笑了。今日是您与嘉幸公主的大喜之日,我刘子墨身为臣子,自当前来……祝贺。”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猛地抬起右手。
“锵——!”
她身后上百名将士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所有围观百姓吓得连连后退,惊呼声一片。
赵子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指着刘子墨,怒极反笑:
“好好好!好一个‘祝贺’!”
“刘子墨!你带着兵刃,堵在公主鸾驾之前,在皇家祠堂前亮出兵戈,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
嘉幸公主此刻已从花轿中冲出,她凤冠霞帔,妆容精致,此刻却因愤怒而脸颊通红。
她几步冲到最前面,对着刘子墨尖声怒骂:
“刘子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大婚之日带兵阻拦,坏我喜事。你是不想活了吗?!还不快给本宫滚开!”
刘子墨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二人,散乱的发丝在风中飘荡,紧握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此乃英魂安息之地,不容……亵渎!”
就在这剑拔弩张即将见血之时,
“圣——旨——到——”
一声嘹亮悠长的唱喏,从远方传了过来。
只见大皇子萧康安一身亲王常服,骑着骏马,在一队御前侍卫的护卫下,手持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疾驰而来。
“皇兄?”
“大殿下?”
萧康安勒住马,目光冷峻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刘子墨和她身后的将士身上,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理会嘉幸和赵子晋的呼唤,翻身下马,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声音威严洪亮:
“圣旨下!嘉幸公主,驸马赵子晋,慕容将军刘子墨及在场人等,跪——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萧康安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嘉幸公主与太傅府赵子晋今日大婚,本乃喜事。然,太后圣躬违和,大病未愈,龙体欠安。”
“值此国母静养之际,京城之内,理当禁绝喧哗,不宜大操大办,以免惊扰凤体,有碍圣安。”
“再者,司音祠乃供奉为国捐躯忠烈英魂之庄严祠庙,肃穆清静之地,阴气凝重。”
“今若于此行大婚之礼,红事入阴祠,恐阴阳相冲,非但不吉,更恐冲撞京城贵气,折损皇家福祉,于国运有碍!”
“朕心甚忧!特谕:”
“一、嘉幸公主与赵子晋之婚礼,即刻移出司音祠,不得入内半步。”
“二、婚礼可于祠外空地,依礼从简操办,务必肃静,不得喧哗扰民,更不得惊扰太后静养。”
“三、自即日起,司音祠内,永禁一切红白喜丧之事,违者,以抗旨论处!”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全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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