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残的越军，开始化整为零，利用熟悉的地形和城市，与龙国军队展开了残酷的巷战和游击战。
他们把武器分发给平民，甚至用平民作为人肉盾牌，给进攻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和伤亡。
而林楚生下达的“摧毁”命令，更是在基层部队中，引起了一些思想上的波动。
在鸿基港，海军陆战队的一个连队，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终于控制了港口的核心区域几台巨大的龙门吊。
按照命令，他们需要用炸药将这些大家伙彻底摧毁。
负责爆破的工兵排长，找到连长，脸上带着一丝犹豫：“连长，这……真要炸啊？
这几台龙门吊，都是咱们国家当年援助的，上面还有中文铭牌呢。
这炸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连长沉默了。他也看到了那熟悉的方块字，心里同样不是滋味。这感觉，就像亲手砸掉自己家送出去的礼物。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问你，当年我们为什么要援助他们？”
“为了……为了帮他们搞建设，支援他们的革命事业。”工兵排长回答。
“那现在，他们用我们建的港口运来了什么？用我们帮他们建的工厂造出了什么？”
连长指着远处海面上被击沉的越南炮艇，
“他们运来了熊国人的坦克大炮，造出了射向我们同胞的子弹！这些东西，你觉得可惜吗？”
工兵排长不说话了。
“执行命令吧。”连长转过身，不忍再看，“记住，我们今天砸烂的，不是一台起重机。
我们是在砸断一根喂不熟的毒刺！是为了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用再到这片土地上来流血。动手吧。”
“是！”
几分钟后，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几台见证了昔日“同志加兄弟”情谊的龙门吊，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
与此同时，“剑锋”旅。
林念北的指挥车，正行驶在通往太原市的公路上。公路两侧，是被炮火反复犁过的焦土。
相比于其他部队在城市巷战中的磕磕绊-绊，“剑锋”旅的推进，要顺畅得多。他们根本不进城。
无人机在前方侦察，一旦发现敌军据点或者可疑的抵抗，林念北甚至不需要请示，
直接调动旅属的炮兵营，用152毫米自行火炮和122毫米火箭炮，进行一轮又一轮的精准覆盖。
等炮击结束，再由坦克和步战车组成的突击群，从被炸开的缺口一穿而过，绝不恋战。
陆航大队的直升机，则像一群盘旋在头顶的秃鹫，随时准备敲掉那些试图反扑的硬骨头。
那个桀骜不驯的陆航大队长高飞，此刻正驾驶着他的直-9，在空中为地面部队提供警戒。他的通讯频道里，传来了林念北的声音。
“秃鹫，你左前方三公里处，那座化工厂，有没有发现异常？”
高飞切换了一下观瞄设备，将镜头拉近：“报告旅长，工厂里静悄悄的，
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过……我总感觉不对劲。太安静了，像个陷阱。”
“把你的感觉，变成证据。”林念北的语气很平静。
“明白。”
高飞驾驶着直升机，小心翼翼地降低了一些高度。
他没有直接飞到工厂上空，而是绕着工厂飞了一圈。
当他飞到工厂后山时，头盔上的热成像仪，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后山的山洞里，有几个微弱的热源信号。
“旅长，有发现。工厂后面有个山洞，像是他们的一个临时指挥部，或者弹药库。”
“能处理掉吗？”
“小意思。”高飞嘴角一勾，对着僚机下令，“小鹰二号，你负责警戒。我下去送个快递。”
他猛地一压操纵杆，直升机如同猛禽扑食，俯冲而下，在距离洞口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悬停，锁定，发射。
一枚空地导弹，拖着尾焰，精准地钻进了那个不起眼的山洞。
下一秒，整座小山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一股比导弹爆炸猛烈百倍的巨大火球，从山洞里喷涌而出，将半个化工厂都掀上了天。
“干！他娘的是个军火库！”高飞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吓了一跳，连忙拉起飞机。
指挥车里，林念北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秃鹫。看来你学会用脑子飞了。”
高飞在频道里嘿嘿一笑：“都是旅长您教得好。
对了旅长，前面就是太原钢铁厂了，那可是个大家伙，咱们……也这么一炮轰平了？”
林念北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那片巨大的工业区上。
“不。”他摇了摇头，“那个地方，炮弹解决不了问题。那需要更专业的手段。”
他接通了后方总指挥部的通讯。
“报告总指挥部，‘剑锋’已抵达太原钢铁厂外围，请求工兵部队和技术专家分队前出，执行‘生锈’计划。”
“生锈”计划，是林楚生为越南北方那些庞大的工业设施，量身定制的代号。
其核心思想，不是简单的炸毁，而是系统的、科学的、不可逆的彻底破坏。
一架架运输直升机，降落在太原钢铁厂外围的临时机场。
从机舱里走下来的，不是全副武装的战斗兵，而是一群穿着迷彩服，
但背着各种精密仪器和工具箱的工兵，以及几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更像是大学教授的中年人。
他们，就是龙国最顶尖的工业技术专家。
林念北亲自迎接了他们。
“陈教授，一路辛苦了。”他向为首的一位专家伸出手。
陈教授，龙国钢铁工业的泰斗级人物，他握了握林念北的手，看着不远处那座庞大得如同一座钢铁城市的工厂，眼神复杂。
“小林旅长，不辛苦。只是看着这么一座厂子……唉，可惜了。”
他叹了口气，“这座厂子，当年还是我们亲手帮助设计的。
从高炉到轧机，很多设备都是我们勒紧裤腰带援助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由我们亲手终结它。”
林念北的回答很平静，“它已经变成了威胁我们的武器库。
陈教授，我们需要您的专业知识，告诉我们，
应该先敲掉哪根骨头，再砍断哪根筋脉，才能让这头钢铁巨兽，永不翻身。”
陈教授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明白了。
给我一份工厂的结构图，我和我的团队，半个小时内，给你一份最彻底的‘拆解’方案。”
原太钢铁厂的抵抗，比想象中更激烈。
残余的越军和工厂的保卫部队，依托着复杂的厂区结构，和龙国军队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拉锯战。
这里的每一个车间，每一条管道，都可能隐藏着狙击手；
每一个转角，都可能拉着绊发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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