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馨走过来,说,“鲛涎迷,就说是出自东海里的一种黑鲛鱼的口涎制作而成的一种迷香。无色无味,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浑身陷入瘫痪,身体不能自己。除了你能保持意识,其他的根本都不听使唤”
“对对,本宫和陛下当时便是这种状态。”武后闻言,迅速起身,几步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孙兰馨,忙说,“难道,是这香有问题吗?”
李秋寒看了看武后,忙回禀,“启禀皇后,小人推测,一定和这个有关系。这柏子贡香是被人做了手脚,中间有一部分就是这鲛涎迷。当柏子贡香燃烧到鲛涎迷的地方的时候,陛下和皇后便会丧失知觉。而后,那先太子就从上面的吊顶里钻出来了。”
“今日这香炉里的香,是尚寝局当值的司苑月梅更换的。”
令狐云儿走了过来,忙说,“皇后,臣请立刻调查月梅。”
“准了。”武后一摆手,冷声叫道。
令狐云儿不敢怠慢,立刻就出去了。
“李郎君,本宫听你刚才所言,那个先太子的鬼魂,是一直藏匿在房屋上面的?”
武后看了看李秋寒,疑惑的问道。
“正是。”李秋寒拱手施礼,忙说道。
“可是,这皇宫禁内,守卫森严,他又是如何进的来的。”李月婵看了看李秋寒,问道,“再说了,这寝宫更是陛下和皇后休息的寝殿,那护卫也是更加森严,每日的检查也是非常严格的。要想藏匿在这种地方,恐怕也就绝非容易的事情。”
李秋寒摇摇头,抬眼朝上面张望着,看了几眼,嘴角却挤出一抹柔柔的笑意。
他看向武后,忙说,“皇后,你一定还记得上次那个萧淑妃鬼魂作祟的事情吧。我感觉,能进入皇宫大内的方式,应该也是如出一辙。”
“你是说,是被外人给带进来的?”武后闻言,脸上也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她可记得很清楚,上次就是自己的贴身婢女串通外人,才引来了那所谓的萧淑妃鬼魂。
就因此,就让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险些命丧黄泉。
由此,也更加深了武后对于身边之人的不信任。
长孙长风说,“我观察,那贼人躲在上面,时间也不会太久。最多不过七天。超过七天,折已经超出了一个人身上携带的干粮所能维持的生命体征限度。”
李秋寒朝长孙长风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长孙参军所言极是,所以,想要调查贼人如何进来的,就要从这七天之内开始调查。”
武后说,“负责寝宫检查的,是尚寝局的尚寝,分别叫明香和菊花。此二人乃是本宫精挑细选,从万千人之中遴选而出来的,是很信任之人,不会出错的。”
李秋寒听闻如此,却只是摇头轻笑。
武后挑选可信之人,其实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喜欢从罚没到掖庭里的罪臣家属中挑选充实到宫廷担任婢女。一旦表现优秀,就会提拔担任女官。
令狐云儿虽然是个个例,但是却也有着类似的发迹特点。
“就算是她二人能一手主导寝宫里的检查,可是,想要将一个外人轻松带进来,而不被发现,那也绝非容易的事情。”
孙兰馨说,“你们想,大明宫门口的检查,包括皇宫里的巡查的千牛卫,甚至还有内侍省的盘查,以及各种各样分布在皇宫暗处监视宫内人员的那些护卫。这些人互不统属,没有任何联系。他们只要有一方发现有可疑人员,就可以直接缉拿抓捕,甚至先斩后奏。”
“是啊,经过上次萧淑妃的事情后,陛下将大明宫里的巡查提高了很多。一个陌生人,若想进来,那绝非易事。”
武后对孙兰馨的话,是非常认可的。
“若是如此,便是还有一个可能,这人不是外人,也许本身就是在大明宫里当值的人。”李秋寒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不管如何,先将明香和菊花叫来问问再说。”
武后说着话,即刻就差人传唤了两人。
借着这机会,李秋寒再次在寝宫里巡查起来。
他走到了寝宫后的窗户边,赫然发现那窗户上有一抹脚印的痕迹。
他打开窗户,赫然就看清楚了那脚印。
这是最有半截的脚印,踩在窗台上。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长孙长风走了过来,看了看李秋寒,好奇问道。
李秋寒指了指那脚印,说,“喏,你看这脚印。”
长孙长风看了几眼,皱了皱眉头,说,“难道,这是那贼人的。难不成,他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很有可能,那贼人一定是当时看到护卫都进来了,行刺失败,就借着机会,从这里逃匿了。”李秋寒朝窗外看了一眼,叹口气,然后低头仔细研究起这窗台上的脚印。
却见,这脚印上面,布满了各种交织的绳索纹路。
李秋寒伸出手指,在那鞋印上进行了一番测量。
长孙长风但见他这么测量,忍不住问道,“这只是半截鞋印,你就这么测量,还能测量出长度吗?”
“当然可以,”李秋寒回头看了一眼长孙长风,笑了一笑说,“鞋的尺寸都是固定的,只要能确定一部分的长度,便可以推测出整个长度。比如说,这个鞋印虽然只有半截,但我现在测量,大约估算出他的尺寸是大约四寸半左右。而后,从这鞋印的长度在整个鞋印长度中所占据的比例,就可以大致估算出,这鞋印的长度应该在八寸五分到八寸七分左右,总之前后应该不会差一分的。”
“是,是吗?”长孙长风闻言,也是有些惊异。
之前,他就领教过了李秋寒对于鞋印的揣测研究,如今也是更刮目相看。
李秋寒又继续说,“你看,这鞋印上的花纹,有这种花纹的,大概率是麻线鞋。”
“什么,麻线鞋?”长孙长风闻言,着实吃了一惊。
所谓麻线鞋,是一种麻线编制而成的一种鞋履,方便透气,通常是夏天穿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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