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琴快速浏览着那几个大纲框架，越看眼睛越亮。
她抬起头，看着许渊，眼神复杂：“许渊，你这‘备用粮草’的质量，我看比他们交上来的‘主粮’都高出一截！你这谦虚得有点过分了啊！”
许渊嘿嘿一笑，坦然接受夸奖：“能用上就好。那这几个本子就麻烦楚总您费心把关了。”
楚洛琴盯着他，忽然灵光一闪：“哎，许渊，要不这样！你抽空去给编剧部门的那些编剧上上课，分享一下你的创作心得？提升一下整体水平？”
“千万别！”许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摆手拒绝，脸上写满了“使不得”，“文人相轻啊！我这半路出家的，跑去给人家科班出身的编剧‘上课’？这不是找不自在嘛！人家表面上客气，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搞不好还打击人家积极性。这事弊大于利！”
楚洛琴故意板起脸，拿出合伙人的架势：“许渊！别忘了，【墨渊文化】你也是股东！提升创作部门实力，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许渊见她认真，连忙赔笑：“是是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不过这事儿急不得。这样，等咱们搬了新办公室，安顿下来，找个轻松点的氛围，比如喝个下午茶什么的，大家随便聊聊创作心得，交流交流，潜移默化嘛。千万别搞什么‘上课’，太正式了反而尴尬。好不好？”
楚洛琴看着他这副“滑不溜秋”的样子，知道强求不得，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就依你！到时候再说！”
话题告一段落，许渊又关心起公司的下一步：“对了，楚总，下一个长剧项目，你有计划了吗？大概什么时候启动？”
楚洛琴挑眉看他，带着点揶揄：“哟？许大编剧终于想起来关心长剧了？现在齐云和颜雪茹的档期都被大项目占满了，你还有动力写长剧剧本？别告诉我你突然转性，不为自家艺人谋福利了？”
许渊立刻叫屈：“你这话说的！我许渊是那么势利的人吗？好剧本是公司的基石！我身为股东，责无旁贷啊！”他拍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楚洛琴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无利不起早！说人话！”
许渊被拆穿，也不尴尬，嘿嘿一笑，开始盘算：“好吧好吧。你听我分析一下啊：颜雪茹进张络绎导演的《凌霄烬雪》剧组，按惯例这种大制作，拍摄周期至少三个月，拍到11月底问题不大。齐云这边，《青冥血玉劫》虽然还没正式通知，但顾翊宸彻底凉了，他替补上去是大概率事件。就算通知晚点，进组拍到11月底也是保守估计。而且，我估计《血玉》第三部也会趁热打铁接着拍，所以齐云年前档期基本锁死。”
他话锋一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楚洛琴：“但是！我们还有颜雪茹啊！你看，《寒梅》这边，你全力赶工的话，10月份制作完成应该没问题吧？最快11月就能在天穹上线。等11月底，颜雪茹正好拍完张导的电影杀青！这不就无缝衔接了吗？12月初，她就能进我们下一个长剧的组！时间卡得刚刚好！”
许渊越说越兴奋：“所以，我最迟10月初，一定把新剧本交到你手上！给你一个月时间筹备，建组、选角、搭景……12月初开机，完全来得及！怎么样？楚总，这节奏，完美吧？”
楚洛琴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规划着颜雪茹的“档期流水线”，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撇嘴道：“哼！说得好像我非用颜雪茹不可似的？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用她？”
许渊收起笑容，正色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楚总，雪茹在《寒梅》里的表现，你我心知肚明。她的演技、她的可塑性、她的敬业精神，都摆在那里！我不信有哪个导演，看过她的戏，会不喜欢用她！给她一个好剧本，她绝对能给你一个惊喜！这么好的演员，你不用，难道留给别人？”
楚洛琴看着许渊眼中对自家艺人的信任和骄傲，最终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行了！知道你护犊子！剧本好好写！要是质量不过关，我照样换人！”她挥挥手，算是默认了许渊的计划，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许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楚总放心！10月初，我保证双手把新剧本奉上，保质保量！”
楚洛琴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带着点考校的意味：“那《寒梅》的主题曲，你这位‘略懂’作曲的大才子，心里有演唱人选了吗？”
“有！”许渊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张飞！”
“张飞？”楚洛琴的秀眉立刻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不认同，“颜雪茹那个小助理？那个看起来有点虎头虎脑的小姑娘？她能唱主题曲？”她对张飞的印象还停留在片场里那个勤快搬道具、给颜雪茹递水的小助理形象上。
“哈哈，楚总，你可千万别小瞧人！”许渊笑得眼睛弯弯，身体前倾，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这小丫头，可是我在西省酒吧歌手大赛淘到的宝贝疙瘩！专业能力完全没有问题，还保送东省音乐学院的金字招牌！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忽悠来我们公司！”
许渊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楚洛琴脸上的惊讶，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让她给雪茹当助理？咳，这丫头精着呢！她说要‘考察考察’我这个未来老板靠不靠谱，值不值得她签约，所以才答应先当两个月助理‘体验生活’！”
楚洛琴确实被惊到了，她完全没想到那个在片场默默干活的小姑娘还有这层身份：“西省酒吧歌手大赛？保送东省音乐学院？这……真没看出来！那她既然这么有实力，签下来好好做歌手不行吗？干嘛非要去搞什么女团？女团那东西，看着光鲜，最后不都得分崩离析各自单飞？白白浪费黄金发展期。”
许渊摊了摊手，一副“尊重艺人梦想”的经纪人模样：“人各有志嘛楚总！小姑娘就向往那个舞台，想体验聚光灯下和姐妹们一起唱跳的感觉。我这当经纪人的，首要任务不就是支持艺人的梦想，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帮她把路走得更稳更远吗？满足核心需求，再引导发展，这才是专业。”
楚洛琴还是不太理解，无奈地摆摆手：“行吧行吧，你怎么运营歌手我不管。但歌是《寒梅》的歌，录制出来的成品质量，我必须把关！达不到我的要求，谁唱的都不行！”
“那是当然！”许渊立刻保证，“我已经让她给这三首歌填词了，月底前应该能出词稿和小样demo。到时候我把词曲和小样一起拿给你。你是导演，对剧的情感基调把握最准，由你来拍板，决定哪首歌、哪个版本最适合作为主题曲。我绝对尊重你的艺术判断！”
楚洛琴挑眉，有些意外：“哦？我还以为你会三首都塞给她唱呢？这么大方，只争取一首？”
许渊嘿嘿一笑，露出精明的商人本色：“我也想啊！但市场不允许嘛。张飞是新人，一首高质量的主题曲对她来说足够了。剩下两首，我打算找找有知名度、有口碑的大牌歌手来唱。一方面能借助他们的影响力给剧集引流，提升关注度；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背书，让观众对剧的音乐品质更有信心。”
楚洛琴看着他这副精打细算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带着点酸溜溜的意味：“哼！你对【墨渊文化】的运营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许渊立刻换上标志性的“嘿嘿傻笑”，挠了挠头：“楚总，冤枉啊！术业有专攻嘛！【墨渊文化】运营的事情我哪懂啊！就拿这次收购来说，那些什么优先清算权、反稀释条款、对赌机制……温萱萱和我讲得口干舌燥，我听得头昏脑涨，感觉比解高数题还难！我是真搞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楚洛琴看着他这副“摆烂”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搞不懂你就敢跟我一起把80%的股份卖了？胆子是真肥！”
许渊眨眨眼，带着点狡黠和破罐破摔的豪气：“我相信你啊！你是专业的嘛！再说了，往最坏处想……”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兴奋，“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咱们觉得被坑了，或者天穹那边太霸道，大不了咱俩联手，把【墨渊文化】故意做垮！让孙韶波和沈老他们那三个老狐狸血本无归！到时候咱俩卷铺盖跑路，换个马甲，重新开个制作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卷土重来影业’，咋样？”
楚洛琴被他这异想天开的“馊主意”逗得噗嗤一笑，随即板起脸，但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少做梦了！哪有那么简单！天穹那边可不是吃素的，合同里还有对赌协议和竞业禁止条款呢！特别是对我，约束很严。五年内，我不能再以任何形式成立或加入与【墨渊文化】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影视制作公司。想跑？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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