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赢集团年度全球合作伙伴大会的会场，灯光璀璨，座无虚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期待。台下坐着来自全球的顶尖合作伙伴、投资人、媒体，以及长赢的核心骨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那个身影上——程长赢。
他比多年前重生时更加沉稳，眼神深邃，仿佛蕴藏着整个商海的风云。台下，苏晚晴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意与骄傲；陈墨推了推眼镜，神情专注；张工、钱明等一众元老，也都感慨万千。他们共同经历了从一家小中介到今日商业帝国的风雨历程，干掉了赵天雄，清算陆天，埋葬沈哲瀚，击溃了神秘的“衔尾蛇”，将长赢的旗帜插遍了全球。
程长赢走到话筒前，没有立刻说话，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会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各位朋友，伙伴们，”他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平静而有力，“站在这里，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们建成了多少摩天大楼，赚了多少钱，拿到了多少奖项。”
他顿了顿，仿佛在回忆。“我想起的，是很多年前，在一家小中介公司里，我签下的第一单。想起‘锦绣家园’那片被所有人视为绝境的毒地，我们是如何把它变成了‘垂直森林’。想起在新加坡，我们如何顶着质疑和打压，让‘天工标准’成为了世界标准。”
台下许多人，尤其是早期的员工，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和感慨的神情。那些艰难的岁月，如今都成了传奇的注脚。
“我们一路走来，似乎总是在战斗。与市场斗，与对手斗，与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斗。”程长赢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我们赢了，赢得堂堂正正。长赢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警惕被人吞噬的小公司，它已经成长为一个枝繁叶茂的生态，一个负责任的商业帝国。”
掌声如同潮水般响起，久久不息。
程长赢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叩问人心的力量，“然后呢？”
“当复仇的目标已经达成，当财富积累到只是一个数字，当我们在传统的地产和科技领域已经触碰到可见的天花板……长赢的下一个十年、一百年，路在何方？我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盖更多的楼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会场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都在思考。
“不，那不够。”程长赢自问自答，眼神中燃烧起一种在场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近乎梦想家的光芒。“如果长赢的使命，仅仅是停留在改造我们脚下这颗星球的土地，那还远远不够！”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巨大的屏幕骤然亮起！
出现的并非任何地产项目的效果图，而是一片深邃无垠、繁星点点的宇宙星空！星辰流转，星云弥漫，一种浩瀚与神秘感扑面而来。
就在众人被宇宙图景震撼时，画面又缓缓切换，变成了阳光难以触及的、幽蓝而充满未知的深海世界。奇特的深海生物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如同另一个维度的星球。
会场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没人猜到程长赢会展示这些。
“看，这才是人类最终的 frontier（边疆）！”程长赢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激情，“头顶的星空，脚下的深海！那里蕴含着无限的资源、无限的空间，也潜藏着人类文明延续的关键！”
他指向星空：“太空不是宇航员的专属。未来，人类必然要走向星际，成为跨星球物种。而在太空中的家园——空间站、月球基地、乃至火星城市，它们本质是什么？是极端环境下的建筑与社区！这，难道不是地产开发的终极形态吗？”
他又指向深海：“而占据地球表面绝大部分的海洋，尤其是深海，它的高压、低温、黑暗环境，对建筑材料、结构、生命维持系统的要求，比太空毫不逊色。建造海底城市、深海能源站、海底数据中心，这难道不是对我们工程和技术极限的挑战与机遇吗？”
所有人都听呆了。这想法太过超前，太过宏大，甚至有些……疯狂。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觉得这像科幻小说。”程长赢看穿了大家的想法，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但别忘了，几十年前，人们也觉得智能手机、移动互联网是科幻。长赢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们从不畏惧想象未来，并敢于用技术和商业去实现它！”
他的语气变得斩钉截铁：“因此，今天我站在这里，正式宣布：长赢集团，将启动 ‘方舟-∞’计划！”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出现了具体的方向： 【太空居住分部】：研究可扩展的月球基地模块、利用外星原位资源的建造技术（如月壤打印）、长期微重力下的生命支持系统。 【深海城市分部】：研发万米级耐压材料、深海能源自给系统、水下生态循环农业。 【数字生态分部】：探索意识上传、数字孪生城市、以及为极端环境社区提供精神支持的“元宇宙”架构。
“这不是放弃我们的根基！”程长赢强调，“恰恰相反，为了这些前沿探索，我们将需要研发无数的新材料、新能源、新的AI算法和生命科技！这些技术，会首先反哺我们在地球上的业务，让我们的建筑更坚固、社区更智能、能源更清洁、生活更健康！‘方舟-∞’计划，不是虚无的烧钱，它将引领下一次全方位的技术爆炸，确保长赢在未来一百年，依然站在科技与商业的潮头！”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下：“这将是一条比我们过去走过的所有路都更艰难、更漫长，也更具风险的道路。它可能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可能短期内看不到任何商业回报。但我相信，这才是长赢作为这个时代的企业公民，应该承担的历史使命——不仅仅是为了盈利，更是为了拓展整个人类文明的边界！”
短暂的沉寂后，会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雷鸣般的掌声！所有合作伙伴、员工，都被这超越商业的宏大愿景所点燃，感到心潮澎湃。苏晚晴看着台上那个仿佛在发光的身影，眼中含泪，她知道，他永远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远方。
程长赢站在掌声中，微微鞠躬。他知道，他为长赢，也为自己的第二人生，找到了一个足够驱动它永恒向前的、新的“北极星”。
大会结束后，程长赢回到顶楼办公室。窗外，是他一手参与塑造的、灯火辉煌的现代都市。但他知道，他的目光已经无法被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所束缚。
苏晚晴轻轻走进来，为他端上一杯热茶。“很棒的演讲，”她柔声说，“听起来像做梦，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一定能实现。”
程长赢接过茶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地看着远方。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加密线路响了起来。是陈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和……困惑。
“程总，有个……很奇怪的情况，我觉得必须立刻向您汇报。”
“说。”程长赢眉头微动。
“是关于……吴明远总监的。”陈墨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您知道，他的身体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靠生命维持系统。但就在您演讲结束后的十五分钟，我们安置在他病房里的、用于监测他基础生命体征和……以及可能残留‘幽灵协议’信号的传感器，捕捉到了一组极其异常的数据。”
“什么数据？”
“不是生命体征的复苏，”陈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是他的脑波活动。在长达数年的近乎直线后，突然出现了一次极其短暂、但强度高得离谱的爆发。波形模式……与我们之前记录到的、‘衔尾蛇’利用他大脑作为跳板发动意识攻击时的特征，有某种……诡异的相似性，但又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回应或者……共鸣？”
程长赢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回应？和什么共鸣？”
“不清楚。信号只持续了不到0.1秒就消失了，无法溯源。我们反复检查了设备，排除了故障可能。”陈墨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程总，这太不科学了。‘衔尾蛇’已经覆灭，吴总监的大脑怎么可能……”
程长赢没有说话，他只是透过玻璃，凝视着夜空深处那些看不见的星辰。
覆灭了么？ 也许，“衔尾蛇”只是地球上一条被打死的毒蛇。 但星空之下，深海洋底，那些人类尚未踏足的绝对黑暗中，谁又能保证，没有潜伏着其他东西？吴明远大脑那诡异的“回应”，是昔日创伤的回响，还是……指向更深、更远黑暗的一道微光？
他轻轻放下茶杯，对电话那头的陈墨，也像是对自己说：
“知道了。继续监测，保密级别提到最高。” “另外，通知‘方舟-∞’计划筹备组，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开第一次项目启动会。”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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