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有余辜！你活该把牢底坐穿！你该死……呜呜，我那傻儿子，一辈子啊，被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娘儿俩耍的团团转，你们拿他当什么了？你们拿他当什么了！”
苏老太一开始骂的起劲儿，骂到最后，气儿子傻，心疼儿子五十多就被林解放、何桃花母子害的丢了性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老三走过去，接过苏老太的菜篮子，轻拍着她的后背。
苏老太顺势靠在苏老三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哇哇大哭，一声声叫着，“三小子，你没爸了，我没儿子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再不争气也是我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拉拔大的，我想过他会早死，可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就没了，他才五十多啊，我马上八十了都活的好好的，他怎么就没了啊……”
苏老三被她哭叫的不是滋味儿。
他先前盼着苏有福死，在医院那会儿看苏有福还偏向林解放母子，是真恨不得他去死，可苏有福真死了，他这心里头又很不是滋味儿。
“奶……”
苏老三红着眼，沙哑的叫了声苏老太，扶着她往外走，“我们回去，还得送爸回乡下落叶归根早点入土为安。”
苏老太哽咽着哎了声，顺着苏老三的力道跟着出了法院。
苏老大和苏老二对视一眼，齐齐抬眸看着林解放、何桃花母子被执法人员带离。
林解放像没了骨头，软软的被执法人员拖着走，一双眼睛却不甘心的死死盯着兄弟俩。
苏老二眉头一挑，嗤了声，无声的给了他一个口型，骂道，“垃圾。”
林解放挣扎着啊啊大叫，执法人员冷着脸一个手刀砍下去，林解放安静了。
母子俩当天转去看守所。
下午，苏家三兄弟和得了消息赶来的苏红梅，兄妹四人送苏有福回老家乡下入土为安。
到了乡下，没遵循停尸几天的规矩，直接抬着棺木放进了提前找村人挖好的坑里。
对外，苏老太给的理由是，“尸体已经在京城停过了，不需要再停了。”
村里人想追根究底的，苏老太只摆手哭。
在乡下呆了两天，临走时，苏老太要给儿子送点钱，苏老三跑去镇上买了不少金元宝，纸铜钱，给苏老太拿去在苏有福坟头烧。
苏老太一边放盆里放金元宝，一边哭着骂苏有福，“你儿子早跟你说你会死在那娘儿俩手里，你就是不信，噎住了你不知道喊人吗？你指望那俩没良心的干什么？把命给搭进去了吧……半夏给你生的儿女哪个不比林解放强，你怎么就跟着了魔一样，非看上他了……”
“妈知道你喜欢何桃花，可何桃花她是个贱的，她没跟你之前，就跟了别人，你以为林家为什么把他们娘儿俩撵出林家？是林家人发现她跟别的男人钻草垛子……”
苏老三眼睛微睁。
扭头小声问苏老二，“二哥，这事儿你知道吗？”
苏老二摇头。
两兄弟看苏老大，苏老大也摇头。
一旁的苏红梅忽然道，“我知道，我跟他们住一块儿时，老太太骂何桃花的时候骂过，但苏有福不信，一门心思认定何桃花除了姓林的，就跟过他。”
三兄弟，“……”
“他还真是……死的一点都不冤枉。”苏老三没好气道。
苏老大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老三……”
苏老三看了眼坟头上压的砖头，咂吧了一下嘴，问苏红梅，“算着时间你该毕业了吧，工作找到了吗？”
“嗯，毕业了，工作已经找好了。”
苏红梅点头，眼睛里漾开一抹释然的笑，“考进了国家图书馆，当外文翻译，翻译一些国外的作品。”
苏老大惊讶的看过来。
苏老三啧了声，也笑了，“我记得大嫂刚嫁进来那会儿，你就喜欢追在大嫂后面听她朗读英语，后来不知道被谁撺掇的，觉得大嫂说英语装，处处不给大嫂好脸色，没想到你最后选了大嫂想去做的事，回头要跟大嫂说一声……”
苏红梅脸皮发热，臊的发慌。
“当时年纪小不懂事，那些人眼馋嫉妒我有个能教我说英语的好大嫂而不自知，被他们三言两语挑拨，老给大嫂脸色瞧，是我不对！我一直想当面跟大嫂说一声对不起的……”
苏红梅扭头看苏老大，“大哥，我欠你和大嫂一个对不起，你跟大哥高中还帮了我三年，是我不知好歹，大哥，对不起。”
苏老大喟叹一声，笑了笑。
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能有现在的好工作，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跟你大嫂只是扶了你一把，真正争气的是你自己。”
苏老三在一旁点头说是。
“你是不知道，大哥也想把苏小四拉到正道上来的，结果苏小四那个鳖犊子以为我们想害他，信外人都不信我们，被人算计进去坐了牢，本硕博连读没了不说，好前途也没了，以现在社会这么快的发展速度，等他出来还不定跟社会脱节成什么样……”
苏老大轻轻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苏红梅抿抿唇，道，“四哥脑子聪明，能吃一堑长一智，如果在牢里能真心悔过，出来了到社会上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应该也不会差，只是……可惜了他的本硕博连读，本来一毕业就是清北的博士生，什么好工作都能任他挑拣的，过几年怕是要自己找工作了……”
“何止！”
苏老三‘恨铁不成钢’的啐了口，“就他贪污、受贿坐过牢这一条，多少单位、公司、个体老板都不敢用他，谁愿意自己招进来的会计有这么个前科？！”
苏红梅张张嘴，泄气的嗯了声。
苏老二瞥了兄妹俩一眼。
苏老太烧好纸，一行人决定直接出发回城。
村里人看到苏老太想凑上来，但看到兄妹几个身后跟着的保镖，又不敢上前。
苏老太跟几个年轻时关系不错帮过她的老妇人打了招呼，笑着说，“我跟我几个大孙去享福了，你们都好好的，回头有空我回来找你们玩。”
老妇人羡慕的不行，夸她，“你过上好日子了，瞧你几个孙子孙女都孝顺……”
又有人问，“孩子妈呢？你家小四跟大孙女咋没回来送他们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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