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坐在竹亭内的凤予洛伸了伸懒腰,天气渐热,还是山间舒服,要是少些虫鸣就更好了。
“木沉。”凤予洛将手里的经书放下,叫道。
“王爷。”还藏在树上的木沉应声落地。
“本王回去了,得空了再来。”凤予洛站起身道。
“是。”
木沉抬眸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凤予洛。
王爷过来后在房里待了近两个时辰,也没有听到王爷训主子两句,他觉着王爷应是不生气主子擅自做主的事了。
可王爷巳时出来后就一直在亭子里看经书,这一个时辰里也不见主子来寻,现在王爷不去看看主子就走,这未免太奇怪了,定是气着。
看着凤予洛走出院门,木沉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眼看就要到午时,主子也该用午膳了。
就在他准备推开房门时,睁开眼的谌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道“木沉!”
听到带着一丝慌乱的声音,木沉忙推门走进,“主子?”
床上坐起身的谌月右手紧握,左手捏着眉心,“闲王呢?”
“王爷回去了,说空了再来看主子。”
“……”谌月眸色一顿,随即看向不远处桌子,青色的茶盏里是冒尖的核桃仁,旁堆着一捧核桃壳。
“主子头疼?可要让方丈来瞧瞧?”木沉见谌月将按在眉心的手放下问道。看主子这模样,莫不是王爷做了什么?
“没事。”谌月张了张嘴巴,张开紧握的右手,手里是他平时带的那块羊脂玉,总不能说是他自己招来的,只能自己受着。
洛儿相信自己能护住他,可他改变计划选择瞒着洛儿,还给他水里下药,他和陛下不该不信他。
只是洛儿未免太狠心了些,竟不等他醒来就走。
回到禅房的凤予洛心情不错,坐在窗前的榻上,看向院墙角那棵枝叶碧绿的枫树。
一个个都觉着他是因为擅自改计划生气,可惜了,父王和皇兄要处理国事,这以牙还牙的戏码,也只能让带病休养的国师大人承受了。
待他与谌月成婚时,枫叶也开始红了,届时再一道来这里小住,陪母妃过生辰。
凤予洛收回视线,看着手中李匀传来的信件,人就先留在天牢好好养着吧,等他家国师大人伤好了再说。
凤予洛往榻上一躺打了个哈欠,今儿起太早该午休了,至于此次轻敌的国师大人,哼,明儿再见。
御书房内。
太子从万光寺回来后就被凤禹帝叫到御书房,现在还跪在书案前。
凤禹帝放下手里的折子,看向跪着打瞌睡的太子,嘴角不禁一扯,一个个真是打小练出来了!
“啪”
凤禹帝将一本奏折扔出,被奏折砸中胸膛的太子睁开眼,迷迷糊糊将奏折拾起,随即身体一僵,背梁挺直双手将奏折举起,不好意思道。
“父王,您的折子。”
他真不是故意的,这次跪太久了才会犯起困来。
一旁的吴余忙上前将折子拿过放回案上,退至一旁。
“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凤禹帝厉声道。
“他说要去你就由着他!万光寺有在宫里安全?”
跪着的太子忙作揖道:“小洛儿带了十多名暗卫,儿臣也留了十人在暗处保护他。”
“国师受了伤,他没有当时就出城,已是为大局考虑。”之后在宫里待了三天,才让他以太子为弟弟祈福的名义带出城。
闲王府如今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城中的探子都忙着想方设法进去一探究竟,谁能知道那个只余一口气的闲王远在城外的寺庙中。
“父王当真以为他是因为计划有变生气?”
凤禹帝面上微怒,“若此次被掳走的是他,如今没有武功傍身,面对几十个杀手他焉能有命在?”
“至少他不像您和国师那般自负。”太子垂眸道,“若国师当时让王府的十几名暗卫跟着,焉能受伤?”
那些暗卫本就是小洛儿担心有所纰漏准备的,若谌月真没能救下他,在被掳走时那些暗卫会便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并留下记号,再找时机将人救下,也能将接应的人清理掉。
就是真同那日一样遭几十名杀手围攻,他相信小洛儿也能护住自己活命。
“就因为他如今没了武功,我们就不信他,甚至想着将他排除在外。”
偏是他们改了计划,又怕带着那么多人会打草惊蛇,才导致国师此次受伤,这也是他们轻敌的缘故。
谁也没想到各方杀手会联合起来取闲王性命,若是有那些暗卫跟着,他派去的暗卫也不至于受重伤,好在他们护住了国师。
“父王,他是曾经三上战场奋勇杀敌的五皇子殿下,不是没了武功的废物,不能因他做了三年闲王,我们也觉着他真是众人口中的柔弱皇子。”
太子眼眶微红,迎上凤禹帝微怒的目光真切道。
“国师受伤他怎会不急,那是他心爱之人。为何他再回到宫里时表现的不急不躁,只因在他最担心的时间里,林一带回国师只受了轻伤的消息,他嘴上说着过了午时还等不到消息就出城,可他没有,他记得自己的身份,他身为皇子,不会在城内城外都还未稳妥时就妄自出城。”
小洛儿最不喜喝烈酒,那日在外喝了两杯来到东宫,连李匀都以为小洛儿眼眶泛红是因为饮了烈酒的缘故。
“知道国师无事他还执意前往,不是胡闹是什么!”凤禹帝按了按眉心,叹道。
城中的老鼠还没清除,城外几方盘踞的探子虽已清剿,难免不会又有别的探子。
“他既然去了,若真有危险他也有办法护着自己。”太子看着面色有所缓和的凤禹帝道。
凤禹帝静默片刻,摆摆手,“吴余,传膳吧。”
“是,陛下。”吴余行礼退出御书房里间。
凤禹帝看向跪着的太子,嘲讽道:“他让你这么说的,他是觉得朕把他保护的太好?”
太子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他让你拿这些话来戳我?”凤禹帝瞥了他一眼,“我何时觉得他没了武功就是废物?”
太子愣了愣,抬眸讪讪道:“您所作所为虽是担心他,可您心里不就是觉着他没了武功才往王府派了好些影卫。”
“小洛儿府上的暗卫已经足够多了,您还派去影卫……您哪怕只派两三个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刚开始那会小洛儿还和二弟吐槽,父王这不就是变相的把他当废物一样圈养着。
“城中探子突增,朕那是怕他有什么意外。”凤禹帝怒道。
“所以他从没有说过什么,一直没有反驳过父王的旨意。”太子见凤禹帝瞪他,小声道。
“起来吧。”凤禹帝泄气,罢了,做个操心的父亲太累,打今儿起他就做好他的君王吧。
太子跟着凤禹帝走到外间,看他没做停留忙叫道:“父王,您不用午膳了?担心我告诉小洛儿。”
“朕一个人出去走走。”凤禹帝顿了顿脚步,哼,吃不吃要他一个闲王操心!
跨出门槛时又道:“朕过会再吃。”
刚要跟上的吴余顿住脚步,随即上前给落座的太子倒酒,“王爷若是太子殿下和陛下说这些,该头疼了。”
太子扫了他一眼,“孤不说,有人经此事后也会说的,等他回来说还不如孤这个哥哥说。”
还没嫁进闲王府,就到父王面前说这些,父王怕是又要拉着国师下棋了,在宫里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利于和小洛儿培养感情。
国师对小洛儿的喜欢有几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小洛儿痴迷国师,不然怎会他纯洁的弟弟怎么自己动手作那样的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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