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进仓库，带着 wx 特有的潮湿气息。老 K 摸了摸腰间的军刀，刀鞘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像在提醒他 —— 前行的路从来都带着血的重量，而他能做的，就是带着这些重量，走得更稳些。
仓库角落的火堆渐渐熄灭，只剩下几星暗红的炭火。弟兄们的鼾声此起彼伏，混合着窗外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织成一张疲惫的网。老 K 独自走到仓库后门的空地上，晚风带着露水的凉意，吹得他后背的灼伤隐隐作痛。
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最后一支烟点燃。火光在他脸上明灭，映出眼底未散的凝重。拇指在手机的按键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 —— 嘟 ——”
电话接通的瞬间，陈默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老 K？这时候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老 K 吸了口烟，烟雾呛得他咳嗽了两声：“陈少，我们已经进驻 wx 了。但是……”
“但是什么？” 陈默的声音瞬间清醒，“是不是伤亡太大？需要支援尽管开口。”
老 K 望着远处 wx 市区的灯火，那些光点在烟雾中模糊成一片，像极了NJ的雨：“我见到蓝毛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爆发出陈默不敢置信的大喊：“你说什么？蓝毛？！他不是死了吗？当年我亲手刺中他的，亲眼看着他掉进的海里，根本不可能活！”
“我也以为他死了。” 老 K 的烟烧到了指尖，他却浑然不觉，“但我确实看到他了，还和他交手了。”
陈默的呼吸声在电话里变得粗重，老 K 仿佛能看到他在那头捏紧拳头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抓到了吗？”
“没有。” 老 K 如实回答，喉结滚动着，“他藏得极深，身手远超我们的预估。虽然我有把握赢他，但是要活捉他，恐怕很难。”
他没说的是，最后那一刻，军刀明明可以刺穿对方的心脏。
“听着。” 陈默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果有机会，活的带回来，我要亲自见见他。但如果他负隅顽抗……”
电话那头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杀。”
老 K 的肩膀微微一颤，后背的灼伤又开始疼了。他想起蓝毛最后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想起对方蓝发下那双混杂着怨毒与不甘的眼睛。
“我明白了。” 老 K 低声说道。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映出一片青白。远处的仓库里传来弟兄翻身的动静，一个受伤的小弟在梦中呻吟。老 K 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往仓库走，夜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后腰那枚被血浸过无数次的执法堂徽记。
蓝毛没死。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在他和陈默之间，扎在NJ那场雨夜的回忆里。老 K 不知道陈默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想起了去年他们一起的日子。
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wx 的夜晚不再只是庆祝胜利的战场，而是变成了等待狩猎的陷阱。无论是活捉，还是格杀，蓝毛这条漏网之鱼，终究要为当年的债，付出最后的代价。
仓库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夜色。老 K 看着弟兄们熟睡的脸，突然觉得右拳里还残留着军刀的重量 —— 那是决定生死的重量，也是背负着过往前行的重量。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这场未完的恩怨，该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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