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缓缓低下头，那双燃烧着毁灭之焰的冰蓝眼眸，此刻火焰似乎黯淡了许多，却依旧深邃如寒渊。他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无尽自责与心疼的夜枭莺，紧抿的唇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仿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
“无……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虚弱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载寒冰中挤出，“一点……小伤。”
这轻描淡写的“小伤”，却让夜枭莺的心如同被撕裂！一点小伤？那滴悬浮的神血，那布满裂痕的手臂，那连他玄神之躯都无法瞬间愈合的法则创伤！这岂是“小伤”？！
“对……对不起……”巨大的自责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冰冷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划过苍白的脸颊，“是我……是我太弱了……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她不够强，无法抵抗那令牌的引动……
如果不是她不够强，需要他撕裂空间来救……
如果不是她不够强，他怎么会为了冻结那混沌神雷而承受如此重创……
祁湛看着她的泪水，冰蓝的眸底深处，那丝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受伤的手臂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抬起为她拭泪，但剧烈的法则侵蚀带来的痛楚让他动作一滞。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那……幕后黑手……该死！”
提到幕后黑手，祁湛眼底那黯淡的毁灭之焰再次跳动了一下，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整个界域，连冻结的空间都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就在这时！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精纯到极致的混沌能量，毫无征兆地从夜枭莺体内爆发出来！这能量并非她主动催动，而是……**源自于她混沌灵根深处**！
是那混沌核心的馈赠！
虽然她最终未能真正靠近那团光团，但在被拖拽过去的瞬间，在祁湛冻结混沌神雷救她的刹那，在原始混沌之气最狂暴的冲刷下，她体内被完全激活的混沌灵根，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强行从核心逸散的波动中……**掠夺、汲取了一丝最本源的混沌精粹**！
这股精粹，比星辰源晶、比狱空间模拟的混沌源池、甚至比那狂暴的原始混沌之气，都要精纯、古老、强大亿万倍！它蕴含着混沌初开、万物生灭的最原始道则！
这股力量此刻在夜枭莺体内轰然爆发，并非破坏，而是……**滋养与升华**！
“啊！”夜枭莺发出一声低呼，感觉体内那因强行抹除意志残片而受损的经脉、干涸的灵力、甚至因痛苦而疲惫的灵魂，都在被这股温暖而浩瀚的混沌精粹疯狂修复、滋养、壮大！她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攀升，甚至隐隐有突破灵神初期、冲击中期的迹象！
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她指尖那缕之前因爆发而消耗殆尽的混沌气流，此刻竟在混沌精粹的滋养下，重新凝聚！并且，这重新凝聚的气流，不再是灰蒙蒙一片，其核心深处，赫然多出了一点……**极其微小、却散发着比之前“抹除”真意更加深邃、更加终极的……归墟原点**！仿佛一个微型的、能够吞噬湮灭一切的混沌黑洞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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