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榜的金光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能量残流。
楚灵瘫坐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她的妖尾早已化作虚影，只剩下淡淡的金色轮廓在空中若隐若现。
帝逸之依旧保持着半石化的状态，只有那一只还带有些许生气的眼睛微微眨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坚持住……”楚灵咬牙，声音沙哑，“你不会死的。”
就在这时，封神榜忽然再次震动，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榜文中射出，直奔缠绕在她妖尾上的锁链而去！
“轰！”
锁链瞬间断裂，碎成数段砸落在地。与此同时，封神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神位名称，足足有三百六十五个！
“这是……”楚灵瞪大眼睛，心跳猛然加快。
下一秒，那些神位竟然化作流光，如同流星般朝她和帝逸之疾驰而来！
“快闭眼！”她下意识喊道。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一道神光已经没入她的眉心，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每一道神光入体，都像是有一股炽热的力量冲进四肢百骸，撕裂又重塑。她的骨骼发出噼啪声，体内原本紊乱的妖力竟开始变得稳定而纯净。
“啊——”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帝逸之那边也发生了变化。他石化的身体开始龟裂，裂缝中透出微弱的金光。随着越来越多的神光注入他的体内，石化的部分逐渐脱落，露出底下恢复血色的肌肤。
“咔嚓……”
一块石头般的皮肤掉落，帝逸之的手指动了动。
“他在恢复！”楚灵惊喜地睁大眼。
然而就在这一刻，林深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别做梦了！神噬镜虽毁，但姜子牙的布局才刚开始！”
“少废话！”楚灵怒吼一声，抬手一挥，妖力凝成利刃，朝声音来源劈去。
可惜，那只是林深残留的一缕意识，话音未落便已消散。
防空洞深处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封神榜仍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楚灵喘着粗气，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皮肤下隐约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纹路，仿佛是某种神纹。
“这……就是神性？”她喃喃自语。
另一边，帝逸之终于彻底恢复行动能力。他缓缓站起，握紧桃木剑，眼神中多了一分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们……变强了。”他低声说道。
“不止是变强。”楚灵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们被封神榜选中了。”
话音刚落，封神榜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随即一道新的文字浮现：
【天命者·楚灵，神格初启，需经历三重试炼方可真正掌控力量】
“三重试炼？”楚灵皱眉，“什么意思？”
“看来封神榜不是白送好处的。”帝逸之苦笑，“不过至少它救了我。”
“你是差点死了。”楚灵狠狠瞪他一眼，“以后不准再这么莽撞了。”
“知道了。”帝逸之点头，却并没有真的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而他们现在才刚刚踏入真正的战场。
就在这时，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人数不少。
“有人来了。”楚灵警觉地站起身，妖尾重新凝聚，周身泛起淡淡金光。
帝逸之也握紧桃木剑，目光如刀，扫向入口方向。
不多时，几道身影出现在洞口，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神情冷峻，身后跟着几名手持符咒的修士。
“师伯？”帝逸之瞳孔一缩。
来人正是他的道观师伯。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灵也愣住了。
道观师伯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到封神榜前，伸手轻抚榜文，神色复杂。
“你们终于触碰到了真正的封神之力。”他低声说道，“也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真相？”帝逸之皱眉，“关于姜子牙，关于这一切的真相？”
“没错。”师伯转身看向他们，“封神榜从来不是为了选出神明那么简单。它的真正用途，是……重塑人间秩序。”
“什么意思？”楚灵追问。
“简单来说，”师伯缓缓开口，“封神榜的每一道神位，其实都是对‘人性’的一种筛选。只有真正通过考验的人，才能承载神性，成为守护人间的存在。”
“所以……我们只是被选中的测试对象？”帝逸之语气低沉。
“不完全是。”师伯摇头，“你们的表现超出了预期。尤其是你们刚才面对神噬镜时的选择，证明你们配得上这份力量。”
“那林深呢？他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楚灵追问道。
“林深……是个失败品。”师伯叹息，“他曾经也接近过封神之力，但最终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欲望，被邪念侵蚀。”
“所以他就成了地下组织的走狗？”帝逸之冷笑。
“不只是走狗。”师伯语气沉重，“他是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一环。因为他知道太多，也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信息去破坏封神榜的平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楚灵问。
“接下来的路，需要你们自己走。”道观师伯看着两人，“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封神榜的真正用法，不只是赋予神格，还有……审判。”
“审判？”帝逸之心头一震。
“没错。”师伯点头，“当某个神位持有者堕落或滥用力量时，封神榜就会启动审判机制，将其抹除。”
“所以……如果我们也失控了，也会被它清除？”楚灵脸色微变。
“是的。”师伯毫不掩饰，“这就是代价。”
空气一时沉默。
楚灵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感受着那股新生的力量，心中五味杂陈。
“听起来好像挺可怕的。”她喃喃道。
“可怕，但也公平。”帝逸之握紧拳头，“只要我们不忘初心，就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希望如此。”师伯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记住，你们已经被卷入更大的风暴之中。接下来的敌人，不会再给你们喘息的机会。”
脚步声渐渐远去，防空洞内只剩下了楚灵和帝逸之两人。
“你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吗？”楚灵轻声问。
“当然。”帝逸之回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可是我的搭档。”
“搭档？”楚灵挑眉，“我还以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都是。”帝逸之笑着点头，“但现在，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楚灵笑了笑，眼神坚定下来。
就在这时，封神榜忽然再次震动，一道全新的神位名称浮现而出：
【执法者·墨尘，即将觉醒】
“墨尘？”楚灵惊讶，“他也……被选中了？”
“看来我们的队伍要扩编了。”帝逸之收起桃木剑，目光投向洞外，“走吧，还有更多的事等着我们。”
楚灵点点头，跟了上去。
防空洞外，夜风呼啸，乌云翻滚。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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