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动得愈发剧烈，远处那道黑色气息直冲天际，仿佛要撕裂夜空。帝逸之站在楚灵身旁，桃木剑在手中微微颤动，剑尖指向那股邪气升腾的方向。
“走。”他沉声说。
两人迅速穿过街道，避开那些因能量波动而陷入混乱的区域。城市的警报声此起彼伏，人群四散奔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息。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栋废弃大楼前。那栋楼早已荒废多年，门口挂着斑驳的铁牌，写着“战备防空洞”几个字，边缘锈迹斑斑，像是被岁月吞噬了一般。
“就是这里。”帝逸之眯眼扫视四周，“震动源就在下面。”
楚灵点头，金色妖力在指尖流转：“入口被封了。”
果然，大门上贴满了符咒，层层叠叠，密不透风。每一张符纸都散发着强烈的法力波动，显然是高人手笔。
“这手法……有点像师父的风格。”帝逸之伸手轻触其中一张符咒，眉头微皱。
楚灵靠近观察，眼神一凝：“但这些符纹比你师父平时用的更复杂，像是……故意设下的陷阱？”
“不管是不是陷阱，现在也顾不上了。”帝逸之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涌动，掌心凝聚出一道金光，“来，帮我一起破开。”
楚灵应声而动，妖力化作细流，顺着帝逸之的手臂流入符纸之中。两人合力施压，符纸上的光芒开始扭曲、崩裂，最终“啪”地一声炸裂开来，碎成灰烬。
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心点。”楚灵低声提醒。
帝逸之点头，率先迈步走入黑暗中。
楼梯盘旋向下，墙壁上布满霉斑和青苔，脚步声回荡在狭长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越往下走，空气中的魔气就越浓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力量污染过。
“这地方……不太对劲。”楚灵蹙眉，妖力感知不断扫描四周。
“嗯。”帝逸之握紧桃木剑，神识高度集中，“随时准备战斗。”
走了约莫百米，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厅中央，一座石台静静矗立，上面放着一面青铜镜，镜面光滑如新，却泛着诡异的幽光。
“那就是震源？”楚灵望向石台。
“应该是。”帝逸之缓步向前，目光紧锁那面镜子。
就在这时，镜面忽然泛起波纹，如同水池被风吹皱一般。紧接着，一道身影从镜中缓缓钻出——林深！
“你们终于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林深！”帝逸之眼神一寒，桃木剑瞬间出鞘，“你还敢出现？”
“我当然要出现。”林深抬手一挥，身后浮现出无数模糊的虚影，那些虚影身形残缺，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你们以为自己成了神，就能掌控一切？可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灵站到帝逸之一侧，妖力凝聚在掌心。
“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林深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姜子牙两千年前布下的局。”
帝逸之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你们以为自己是被至高神选中的英雄？”林深嗤笑一声，“其实你们只是棋子，而这盘棋，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我不信。”帝逸之咬牙，“我师父不会参与这种事。”
“你师父？”林深冷笑，“你以为他是谁？你以为他真是个隐世高人？他不过是这盘棋里的一枚老卒罢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手，背后那些神明虚影齐齐发出怒吼，朝着帝逸之与楚灵扑来！
“动手！”帝逸之大喝一声，桃木剑横扫而出，剑气斩断两道虚影，却未能彻底摧毁它们。
楚灵双手结印，九尾狐妖力爆发，金色光焰将另一道虚影逼退。她脸色微变：“这些虚影……有残留的神性！”
“那就别留情！”帝逸之暴喝一声，诛仙剑脱鞘而出，剑锋所指，一道凌厉剑气划破虚空，将最前方的虚影劈成两半！
然而更多的虚影源源不断地从镜中涌出，宛如无穷无尽。
“不能再拖了！”楚灵低喝，“必须毁掉那面镜子！”
“我去！”帝逸之转身冲向石台，林深却冷笑一声，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
“你想过去？”林深咧嘴一笑，手中凝聚出一团黑雾，“先问问我的意见！”
两人瞬间交手，拳风与剑气交错，轰鸣声震耳欲聋。楚灵则绕道侧面，试图接近石台。
但她刚踏出几步，地面突然塌陷，几根铁链从地底弹出，缠住她的脚踝！
“机关！”她心中一惊，连忙催动妖力挣脱。
“没那么容易。”林深一边与帝逸之缠斗，一边冷笑道，“你们以为这里是普通的防空洞？这是姜子牙留下的禁地之一，专门用来封印那些失败的神明。”
“失败的神明？”帝逸之眼神一冷，“你是说，这些虚影……不是真正的神？”
“他们曾是神，却被淘汰了。”林深狞笑，“就像你们一样，迟早也会被淘汰。”
帝逸之心头一震，却没有分神，反而更加凌厉地攻向对方。
与此同时，楚灵终于挣脱束缚，冲向石台。她抬起手掌，妖力凝聚成一道金色光刃，猛地朝青铜镜劈下！
“住手！”林深大喝，强行甩开帝逸之，飞身拦截。
然而已经晚了。
“咔嚓——”
镜面应声而裂，一道刺目的强光爆发出来，整个防空洞都在颤抖。
林深的身影在强光中扭曲、模糊，最后“嘭”地一声消散。
“结束了？”楚灵喘息着问。
帝逸之没有回答，而是盯着那面破碎的青铜镜。镜中残留的画面让他心头一震——那是一幅古老的场景：一位白发老者站在山巅之上，手持玉如意，脚下是万千神兵列阵……
“师父……”他喃喃开口。
楚灵闻言，也愣住了。
“你说……那是你师父？”
“我不知道。”帝逸之摇头，“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这一切，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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