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整个李家坡山顶的枪声，就彻底平息了。
田琦大队，这个曾经犯下累累罪行的、双手沾满了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部队.
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抹去了。
张大彪提着一个还在滴血的鬼子军官的脑袋，跑到了李云龙和林墨面前。
“报告团长！报告林部长！我们找到了田琦的指挥部！这个狗日的，就是田琦大队的队长，田琦勇！”
李云龙接过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看了一眼，扔到了地上，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狗日的！总算是报仇了！”
……
山下，772团的阵地上。
程瞎子和他手下的兵，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完了独立团的这场“表演”。
从“钻地龙”破坚，到“缺德弹”清场，再到摧枯拉朽般的总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总共用时，不到半个小时。
独立团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他们772团，打了大半天，伤亡了三百多号弟兄，连鬼子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这差距……
已经不是装备上的差距了。
这是理念上，战术上，甚至是维度上的差距！
程瞎子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
他之前还嘲笑李云龙吹牛。
现在看来，人家不是吹牛，人家是谦虚了！
半个钟头？
这他娘的，哪儿用了半个钟头？！
“团……团长……”政委在一旁，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独立团，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独立团吗？”
程瞎子没有回答。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正站在山顶上，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他知道，独立团所有变化的根源，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
李家坡的硝烟，还未散尽。
李云龙正叉着腰，站在山顶上。
这一仗，打得实在是太舒坦了！
不仅报了仇，雪了恨，还缴获了田琦大队全部的家当.
最关键的是，在程瞎子面前，狠狠地装了一回大逼！
一想到程瞎子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李云龙就想放声大笑。
“他娘的，痛快！”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警卫员跑了过来。
“报告团长！772团的程团长和政委，过来了！”
“哦？来得正好！”李云龙眉毛一挑，坏笑道，“老子正想找他唠唠呢！”
很快，程瞎子和他的政委，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顶。
“哎呀！老李啊！恭喜！恭喜发财啊！”
人还没到，程瞎子那洪亮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李云龙面前，满脸堆笑，热情得像是见到了亲爹。
“李大团长，你这一仗，打得是真他娘的漂亮！兄弟我，是彻底服了！心服口服！”程瞎子一边说，一边对着李云龙，竖起了大拇指。
李云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发懵。
这还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程瞎子吗？
“咳咳，”李云龙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程团长客气了，小场面，小场面而已。”
“不不不！这可不是小场面！”程瞎子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有罐头，有缴获的鬼子清酒，还有两条好烟。
“老李，这是我们772团的一点心意！”
“你这是干什么？”李云龙故作不悦，“咱们是兄弟部队，你这么搞，不是打我的脸吗？”
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示意旁边的警卫员，把东西给收下了。
程瞎子见状，笑得更灿烂了。
他凑到李云龙身边，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那个……李团长，兄弟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说。”
“你们独立团，刚才用的那个……那个能钻到地底下炸的炮，还有那个能让人活活憋死的‘缺德弹’……是……是从哪儿搞来的？”
李云龙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斜了程瞎子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怎么？程团长也对我们那几个‘大炮仗’感兴趣？”
“嘿嘿，不瞒您说，兄弟我，是开了眼了！”程瞎子搓着手，一脸的谄媚。
“老李啊，你看，能不能……匀给兄弟我几发，让我也开开荤？”
“匀给你？”李云龙冷笑一声，“程团长，你当那玩意儿是大白菜啊？说匀就匀？”
“那可是我们林部长，不，是我们旅的武器装备部林部长，呕心沥血，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捣鼓出来的宝贝疙瘩！金贵着呢！”
“林……林部长？”程瞎子愣住了。
就在这时，林墨和赵刚，也走了过来。
“团长，战利品清点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准备撤了？”赵刚问道。
“哎呀！林部长！赵政委！”程瞎子看到林墨，眼睛瞬间就亮了，连忙迎了上去，姿态比刚才对李云龙，还要恭敬三分。
“林部长！”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林墨的手，激动地说道，“今天您在李家坡这一手，真是让我等凡人，见识了什么叫神仙手段！您才是真正的战神！”
这顶高帽子，戴得林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程团长言重了。”林墨抽出手，淡淡地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不不不！这要是雕虫小技，那我们打的，就连过家家都不如了！”程瞎子一脸的真诚。
“林部长，我老程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就想问问，您那个‘钻地龙’和‘缺德弹’，卖不卖？”
“只要您开个价，我们772团，砸锅卖铁，也给您凑齐了！”
林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坏笑的李云龙，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他笑了笑，说道：“程团长，武器是用来打鬼子的，不是用来买卖的。”
程瞎子一听，顿时面露失望之色。
“不过……”林墨话锋一转，“武器虽然不能卖，但技术，可以交流嘛。”
“技术交流？”程瞎子眼睛一亮。
“没错。”林墨点了点头，“我们独立团，办了一个‘军事技术学校’，专门培养炮兵、机枪手、工兵这类技术人才。如果程团长有兴趣，可以派一些优秀的骨干，来我们这儿学习一段时间。”
“到时候，别说‘钻地龙’了，就是更厉害的武器，他们也能学到怎么用。”
林墨的这番话，说得程瞎子心里，是热乎乎的。
不卖武器，但教技术！
这格局，这胸襟！
比李云龙那个只知道占便宜的土财主，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好！太好了！”程瞎子激动地一拍大腿，“林部长，您放心！我回去以后，立刻就把我们团最机灵的兵，都给您送过来！”
“那感情好啊！”李云龙在一旁，笑嘻嘻地插了一句，“不过程团长，我们这学校，管吃管住，可这笔墨纸砚，教材损耗，总得意思意思吧？”
程瞎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独立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比一个精！
想占他们一点便宜，门儿都没有！
不过，能学到真本事，花点代价也值了！
程瞎子咬了咬牙，豪爽地笑道：“没问题！这学费，我们交，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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