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的天刚亮。
就被黑压压的蝗群遮得暗沉沉的。
蝗虫“嗡嗡”地飞着。
落在田里。
没半个时辰。
绿油油的麦子就只剩光秃秃的杆儿。
老农王老汉跪在田埂上。
伸手去抓蝗虫。
却被蝗虫咬得满手是血。
哭着喊：“我的麦子啊！今年的收成没了。一家老小咋活啊！”
城里的粮价疯了似的涨。
昨天还一文钱一斤的粟米。
今天就涨到了五文。
还抢不到。
有个妇人抱着孩子。
跪在粮店门口哭：“掌柜的。行行好。给我点粮食吧！孩子三天没吃饭了！”
粮店掌柜却关紧门。
隔着门板喊：“别敲了！粮食早被官府的人买走了。我这儿也没了！”
谁都知道。
官府的人把救灾粮偷偷倒卖了——有百姓看见。
神策军的士兵用马车拉着粮食。
往黑市上送。
一斤卖十文。
比粮店还黑。
有人去告官。
却被衙役打了出来：“敢告官府？不想活了！”
安西的军帐里。
李恪看着斥候送来的灾情报告。
气得把茶杯摔在地上。
秦红梅凑过来看。
咬着牙说：“这些贪官！百姓都快饿死了。他们还想着赚钱！殿下。咱不能不管。赶紧调粮食去关中！”
李恪点头。
立刻让人传命令：“从南洋调十万斤土豆。从安西粮仓调五万斤粟米。用橡胶车轮马车送。三天内必须到关中！再让长孙冲带着工匠。在关中设粥棚。土豆免费煮给百姓吃。粟米按平价卖。谁敢哄抬物价。就按军法处置！”
程咬金在旁边喊：“对！再派些连弩手跟着。谁敢抢粮车。就射他！”
李恪却摇头：“不用。咱是去救灾的。不是去打仗的。只要把粮食送到百姓手里。比啥都强。”
他心里清楚。
关中乱了。
安西也不安稳。
只有帮百姓渡过难关。
大唐才能安稳。
三天后。
安西的粮车终于到了关中。
百姓们围着粮车。
激动得哭了。
长孙冲让人支起大锅。
把土豆切成块。
煮成土豆粥。
免费分给百姓。
有个小孩喝着粥。
拉着长孙冲的手说：“叔叔。这土豆真好吃！比粟米还香！”
长孙冲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以后还有更多土豆。让大家都吃饱饭。”
粮店的掌柜看着这一幕。
心里发虚——他手里还有些倒卖来的粮食。
可现在没人买了。
都去喝安西的土豆粥了。
有个衙役想过来找事。
却被百姓们围住：“你们这些贪官。还敢来？再过来。我们就去找安西的兵！”
衙役吓得赶紧跑了。
李隆基在洛阳听说安西的粮食到了关中。
心里松了口气。
太平公主走过来。
手里拿着百姓送来的感谢信。
笑着说：“你看。百姓都在夸李恪呢。要是没有安西的粮食。关中早就乱了。”
李隆基点头：“我之前还担心李恪不肯出手。没想到他这么顾全大局。等蝗灾过了。我一定要好好赏他。”
可他没料到。
关中的灾情还没缓解。
新的麻烦又来了——斥候跑进来。
慌慌张张地说：“陛下。不好了！蝗群往安西方向飞了！已经到河西了。再过几天就到安西的土豆田了！”
李隆基心里一沉：“赶紧给李恪送信。让他做好准备！”
安西的土豆田里。
长孙雨正指挥农户们用草木灰撒在田里。
杜明月拿着新造的琉璃灯跑过来：“雨娘。不好了！蝗群往这边飞了。已经到河西了！”
长孙雨手里的草木灰“哗啦”掉在地上。
她赶紧对农户们喊：“大家别慌！赶紧把麻布口袋拿出来。等蝗虫来了。就捉！捉来的蝗虫能吃。还能当肥料！”
农户们一听。
赶紧回家拿口袋。
有个老农说：“夫人。咱还有安西的抗蝗稻种。不怕蝗虫！就算土豆田被啃了。还有稻田呢！”
长孙雨点头：“对！咱还有水泥。能把仓库加固。把粮食藏好。蝗虫也吃不到！”
李恪接到李隆基的信时。
正在河西视察。
他看着远处黑压压的蝗群。
心里却没慌——他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草木灰、石灰和麻布口袋。
还教农户们怎么捉蝗虫、怎么用蝗虫当饲料。
他对秦红梅说：“传我命令。让河西的连弩手别开枪。帮农户们捉蝗虫。再让人把仓库里的土豆都运到工坊。做成土豆干。就算蝗灾来了。也有粮食吃。”
秦红梅点头。
刚要走。
又被李恪叫住：“再让人给关中送些草木灰和捉蝗虫的法子——帮他们就是帮自己。蝗灾不除。大家都不得安宁。”
她心里一暖。
赶紧去传令了。
就在大家忙着准备抗蝗的时候。
武惠妃突然跑过来。
手里拿着张纸条：“郡王。不好了！安氏的残党在河西放消息。说蝗灾是上天对李恪的惩罚。还说只要杀了李恪。蝗灾就会停！现在有些农户被蛊惑了。正往这边来呢！”
李恪心里一沉——安氏竟然用蝗灾做文章。
想煽动百姓害自己！
他赶紧对秦红梅说：“传我命令。立刻去安抚百姓。说清楚这是安氏的阴谋。再把安氏的罪证拿给百姓看。让他们别上当！”
安西的夜空下。
李恪站在土豆田里。
看着远处的蝗群。
心里暗道：安氏。你们想借蝗灾作乱。没那么容易！
只要百姓们团结起来。
再厉害的蝗灾。
也能扛过去。
他握紧了手里的连弩。
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是蝗灾还是安氏。
都别想毁了安西。
毁了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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