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睡着了。”
话虽这般说,花瑜璇还是掌灯开了门。
房门甫一打开,眼前男子衣领微敞,白皙结实的肌肤上几个发红的蚊子包甚是明显。
“怎么咬得这般严重?”
昨夜她也被咬,却没他这么厉害。
“许是我那书房外绿植多蚊虫也多。”裴池澈手上抓着自个的枕头,站在门口,并不入内,“能允我睡卧房么?”
“进来。”
花瑜璇侧身让他进屋,灯也搁去了他的手中。
裴池澈一手枕头,一手烛火,听闻脚步声没跟着自己,一转头竟见她转了身。
“你去哪?”
“我回小书房去。”
“回来。”裴池澈快步折返,“书房没有蚊帐,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半夜过来。”
“哦。”
花瑜璇应声,从他手中拿回灯盏,脚步朝向床榻。
裴池澈唇角微弯,关门上闩。
不多时,两人都上了床。
裴池澈放好枕头,一抬眸便看到花瑜璇领口处也有蚊子包:“你怎么也被咬了?”
“昨夜咬的,已经好多了。”
花瑜璇轻轻挠了挠,背过身躺下。
虽说一起睡,但她不怎么想理他,哪里想到身后传来男子重重的挠痒声。
她便坐起,见他还是一个劲地抓挠,蹙眉道:“别这般重,破了皮就不好了。”
说着撩开帐子,从床头抽屉里取了一盒药膏出来给他。
“你自个抹。”
裴池澈拿起物什:“何物?”
“紫草膏,可缓解蚊虫叮咬。”
说罢,花瑜璇复又躺回去了。
“你自个做的?”
裴池澈脱下寝衣,挖了点药膏,往自己身上随便抹。
“我还没那个本事,是在药房买的。”
见小姑娘背对自己说话甚是疏离,裴池澈沉吟道:“今晚我的手还没施针。”
“不施针了。”
她没心情。
裴池澈不气馁:“背后抹不到,娘子帮我,可好?”
花瑜璇无奈又起身,往他后背一瞧,大大小小五个蚊子包,再加身前,咬得那叫个夸张。
“你方才没穿寝衣吗?”她接过紫草膏往他后背抹,“如果穿着寝衣,即便寝衣再薄,蚊子能咬到,也不至于咬成这般。”
裴池澈没想到她一眼瞧出端倪,只好坦诚:“没穿寝衣。”
“这下好了。”花瑜璇叹息。
后背本就痒,被她指尖一抹,更痒。
裴池澈轻轻攥拳,灵机一动:“我那书房靠西,大抵太阳西下晒得床榻很烫,我便赤膊睡的。”
花瑜璇不再说旁的,帮他抹好后背顾自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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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晨曦取代暗夜的黑,裴池澈用了早膳,吩咐今日府中巡逻与看守府门的护卫一番,放心去往羽林卫。
次子一走,姚绮柔便将花瑜璇喊到跟前,由裴蓉蓉与得了闲职的公孙彤作陪。
“咱们娘几个聊一聊,这会子没有男子,瑜璇啊,你有话就说,切莫憋在心里。”
花瑜璇道:“娘,我没有想说的。”
她想离开,不光有不想裴家难做的缘故,也有不想被渣父母再利用的原因,更有自己想与裴池澈分开的目的。
此刻当着她们的面,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好。
裴蓉蓉悄声问:“那昨晚嫂嫂与哥哥还是分开睡的吗?”
此问一出,姚绮柔的眸光登时望来。
花瑜璇如实道:“没有。”
“那好那好。”姚绮柔微笑道,“为娘只认你是池澈的娘子,你就放心罢。”
花瑜璇轻轻应了声,并不说旁的。
公孙彤望了眼庭院中在阴凉树荫下玩耍的子女,转眸与花瑜璇:“弟妹的胆子也是真大,如此娇滴滴的一个人,怎么就敢半夜离家?”
“嫂嫂大抵想着白天走不了,晚上走。”裴蓉蓉猜。
花瑜璇沉默。
“好了,这个问题还是得尽快解决。”姚绮柔思忖一番,决定道,“我进宫一趟,与裴妃娘娘说说,看她能不能帮帮忙。”
裴妃与杨妃都有皇子,即便表面关系再好,暗地里不对付是肯定的。
希望她这趟进宫有用。
公孙彤道:“娘,我陪您去。”
姚绮柔颔首同意:“也好,蓉蓉就在府中陪着瑜璇。”
“我没事,等会就去阁楼看书,娘不必担心我。”花瑜璇道,“蓉蓉做自个的事便好。”
裴蓉蓉应声:“那行,我看着大宝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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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衙署外,几丈远的斜对侧停着辆马车。
车上丫鬟看到对面骑马疾驰而来的男子,忙将车帘掀开一个角度:“小姐。”
花悠然闻声,视线透过车窗往外瞧。
男子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光是他从马背上下来的姿势便足以教人多瞧几眼。
“小姐当真决定嫁给裴五公子了吗?”
“皇帝与杨妃的意思在,爹娘也只能同意,我又能如何?”花悠然笑了笑,吩咐,“去趟二皇子府。”
丫鬟便去吩咐车夫。
车子辘辘而行。
丫鬟进了车厢:“可是二小姐与裴五公子成婚已将近一年,奴婢怕裴五公子今后对小姐做不到全心全意。”
“你的意思是裴池澈喜欢上花瑜璇了?”
“奴婢不敢猜。”
“他不可能喜欢她。”花悠然笑道,“难道你忘了,在樊州时,他每回来咱们家,提起花瑜璇便咬牙切齿;一看到她,他便话里话外地责备。再则我就不信了,我会比不上花瑜璇。”
“小姐自是比二小姐好看。”
“瑜璇她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何知道伺候男人。”
不像她,这三年来学习媚术,知晓如何勾住一个男子的心与身。
半个时辰后,花悠然到了夏以时跟前。
“殿下,娘娘在撮合我与裴五公子,臣女不知该如何是好。”
语声戚戚然。
夏以时淡声道:“好事。”
“殿下?”
花悠然不敢置信。
三年来,眼前的男人难道对她就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夏以时缓缓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情淡漠:“你父让次女替嫁本就是个错,如今有机会纠正,本王自不能干扰。”
花悠然不语。
今日过来,她是想确认自己是否还有当皇子妃的机会,此刻见到男子的态度,她便明白过来。
杨妃与二皇子到底母子一条心。
她成皇子妃无望了,就连侧妃也没了机会。
可自尊与三年的付出又令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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