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主控室内,沈妙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她身后站着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白嘉礼金翎和韩绍白。
被锁定是在他们预料之中,所以谁都没有惊慌。
“让我来吧。”沈妙轻声说,按下通讯键。
巨幅屏幕上立刻投射出四人的全息影像,传输到北境的控制中心。
沈妙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以及那双因激动而闪闪发亮的眼睛。
“我找孟山君。”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告诉他,我带着他的三个弟弟来找他了。”
控制中心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一位年长的军官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
“沈...沈小姐?”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北境部队自然都知道沈妙,陪伴在元帅身边那个坚定强大的雌性。
整个控制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窃窃私语。
沈妙看到屏幕那端的军官们脸上震惊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北境还记得她。
“您、您等等,我这就去禀告元帅!”那位军官匆忙离开座位,几乎是跑着冲出控制中心。
等待的十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沈妙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金翎悄悄递给她一杯水,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当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时,沈妙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孟山君的身影出现在全息投影中。
他比记忆中更加高大挺拔,军装笔挺地裹着他宽阔的肩膀,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岁月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刻下更深的线条,却无损他天生的领袖气质。
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睛在看到沈妙的瞬间亮了起来。
“妙妙,是你吗?”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却带着沈妙熟悉的温柔。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沈妙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是我,大哥,我回来找你了。”
孟山君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放行。”他简短地命令道,然后对着屏幕补充,“欢迎回家。”
防御系统的炮口缓缓垂下,能量屏障打开一道缺口。
海盗飞船缓缓降落在北境主城的停机坪上,舱门开启时,沈妙几乎是冲下了舷梯。
孟山君就站在那里,张开双臂。沈妙扑进他怀里,熟悉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星际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哥的胸膛依然那么宽阔温暖,她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三年零四个月又十六天。”孟山君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每天都在计算你离开的时间。”
沈妙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浸湿了军装的肩章。她感觉到大哥粗糙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抹去泪水。
身后传来几声刻意的咳嗽。沈妙这才想起还有三个家伙在等着,她不好意思地退后一步,看到白嘉礼、金翎和韩绍白站在舷梯上,表情各异。
金翎用手肘捅了捅韩绍白,压低声音说:“让你们争,大哥来了我们都得靠后站。”
韩绍白翻了个白眼:“二哥你也没少争。”
白嘉礼只是耸耸肩,嘴角挂着懒散的笑:“我无所谓,我也很崇拜大哥。”
孟山君大步走向他们,依次与三个弟弟拥抱。
他拍打他们后背的力道让沈妙都替他们疼。“老三,老二,“他的声音里满是骄傲,“我在网上看过你们的相关报道,你们能坚持着出现在大哥面前,大哥很感谢你们。”
最后他停在白嘉礼面前,上下打量这个最小的弟弟:“老五行啊,我离开的时候还是毛头小子,一眨眼就成了十万海盗头目。”
白嘉礼难得地红了脸,挠了挠头:“比不上大哥统领整个北境。”
四兄弟站在一起的画面让沈妙鼻子发酸。他们有着相似的轮廓和眉眼,却各自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孟山君的威严,金翎的不羁,韩绍白的沉稳,白嘉礼的洒脱。
如果谢子玉在,他们一家就齐整了。
孟山君领着他们穿过停机坪,沿途的士兵纷纷立正敬礼。
沈妙注意到大哥走路时右腿似乎有些不便,但她没有多问。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情,首都星的报道说大哥重伤昏迷不醒,现在看来只是迷惑人的。
元帅府的宴会厅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长桌上摆满了北境特有的美食,冰原兽的烤肉、星莓酿制的果酒、生长在极地温泉中的珍稀蔬菜。
沈妙认出这些都是她吃过的。
“我让厨房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准备的。”孟山君为她拉开椅子,轻声说。
席间,兄弟们轮流讲述这些年的经历。金翎说起他在首都星如何和王室斗智斗勇,韩绍白描述了他针对个体基因病毒研制的解药,白嘉礼则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成为海盗联盟的那些趣事。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重逢的喜悦。
孟山君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举起酒杯:“为我们全家团聚干杯。”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烈。
金翎喝得满脸通红,正和韩绍白争论他俩谁先原谅的谁,白嘉礼安静地听着,偶尔处理一下海盗们的安置工作。
沈妙则坐在孟山君身边,静静地看着四兄弟。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孟山君突然咳嗽起来。他伸手去拿水杯,低头喝水的瞬间喷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液体将水染的通红。
“大哥!”沈妙惊叫一声,跳起来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三个兄弟也立刻围了过来。
孟山君摆摆手想表示自己没事,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多的血从他指缝间渗出。
“叫军医!快!”金翎对门口的卫兵吼道。
韩绍白已经扶住孟山君的另一边胳膊,而白嘉礼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他和沈妙交换一下眼神。
原来首都星的报道不完全失真,他们应该得到了某些确切消息。
孟山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别担心,妙妙,只是……一点小问题……”
“大哥,你一直在勉强支撑对不对?你怕主帅倒下了军心涣散?”沈妙小声问。
孟山君疲惫地合上眼,长睫毛投下淡淡道阴影。
有些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
白嘉礼受伤那段时间里海盗军团也出现了散伙的言论,所以沈妙才使出铁血手段镇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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