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是因为平时他对自己很好，所以她差点忘了，裴聿洲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资本家，她乖顺听话的时候，他乐意宠，像逗宠物一样，一旦她有任何反抗的行为，他就会想操控她，逼她顺从。
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谈什么平等尊重，是她太天真。
静默的间隙，空气仿佛凝住。
裴聿洲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心脏莫名泛起一阵尖锐的绞痛。
这不是他的本意。
手机铃声在此时突兀地响起，打断这场谈话。
密闭的空间好似撕开一道口子，让孟书窈得以喘息，她敛下眼睫，遮挡所有的情绪，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米娅在那头跟她说了什么，她连忙回：“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她匆匆跟裴聿洲说了句：“温妮那边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着急离开。
裴聿洲站在那，视线追随她离开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喉腔阵阵发痒，烟瘾上来。
mark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廊檐下抽烟，烟雾徐徐飘散，模糊他那张冷峻矜贵的脸庞，单薄一身衬衫长裤，在寒风凛冽的天气里面不改色，颀长挺拔的身形罕见透出几分孑然。
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很明显，先生心情不好，来之前他分明不是这样，还特地推掉了其他公事。
“先生，有笔项目资金出问题，冻结在银行，需要您紧急处理一下。”
裴聿洲把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箱，声腔寡淡，“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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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跟赵和颂吵了一架，吵得还挺凶。
“他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还闹成这样？”孟书窈不解。
米娅当时站得有点远，没有完全听清，只知道两个人算是彻底掰了，“刚才我就应该冲上去踹他一脚，渣男他还有理了。”
温妮淡淡地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你们也别担心我。”
孟书窈看她这状态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温妮的性子看似洒脱潇洒，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很重感情，上一次被感情所伤好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米娅安慰道：“算了就算了，不就是男人吗，多的是，以后给你介绍更好的。”
“嗯。”温妮表现得若无其事，“我生理期提前了，肚子不太舒服，想先回酒店休息，晚上你们去逛吧。”
米娅挽住她的胳膊，“我们俩怎么可能丢下你出去逛街。”
孟书窈点头，“其实这边也没什么好逛的，天气又冷，还不如回酒店窝着。”
米娅想起来问：“窈窈，你不是说有个朋友约你见面吗？”
“刚才在展馆见过了。”孟书窈点开软件叫车。
米娅八卦，“他找你聊什么啊？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孟书窈回答得很笃定，“没有，他只是对作品感兴趣，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
她并没有自恋到认为所有跟她有交际的异性都喜欢自己。
况且，如果齐明煦真的喜欢她，刚才看见裴聿洲就不会是那么坦荡的态度。
打车回到酒店，温妮立刻去洗了个澡，回床上躺着。
痛经要命，整个人都虚了，疼得一点劲儿都没有。
孟书窈打电话问前台要了红糖，给她泡杯红糖水暖暖身体。
温妮靠在床头，心不在焉地捧着杯子小口喝，脑子里乱糟糟，全是跟赵和颂吵架的片段。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两年前就分手了，后来也没有任何联系，我根本不知道她会来我公司入职。”他说：“那天晚上有个应酬，我喝多了，她擅自接了我的电话。”
温妮听笑了，“你让你的前女友给你当秘书，还带她一起出去应酬，你不觉得离谱吗？”
赵和颂解释，“hR招的人我事先并不知道，我已经把她调到其他部门了。”
“还不是在一个公司，正好可以每天纠缠不清了。”
“那我总不能随便把人开除了，她在工作上从来没犯过错……”
温妮冷嗤一声，“既然她工作能力那么强，那你就继续让她当你的秘书，我不会干涉你们，你也别再来找我。”
赵和颂有嘴说不清，话也很苍白，“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温妮诘问：“没有你为什么撒谎骗我？”
“就是怕你胡思乱想。”
“到底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心里有鬼？”
话落，赵和颂表情凝滞，沉默片刻，“不管我怎么解释你就是不信对吧？”
温妮气恼地回应：“对。”
受上一段感情的影响，她最讨厌欺骗和隐瞒，这是她的底线。
赵和颂自嘲地笑了下，“好，既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就这样吧，我也不会再去找你。”
温妮呼吸微促，攥紧手心，“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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