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陈婉清缓缓睁开眼睛,恰对上一双幽深眼眸。
“醒了?”萧信穿戴整齐,含笑看她。
不过短短时日,陈婉清早习惯萧信每天早上过来。
“嗯。”陈婉清应了一声,声音中犹带几分睡意,“你昨晚上是不是来过?”
“你如何知道?”萧信笑问。
“梦里隐隐有酒味。”陈婉清懒懒道。
萧信忍不住俯身吻她,“那你现在尝尝,还有没有?”
他早已情动,吻的越深。
听见一丝破碎的呻吟,萧信蓦然撑起身体看她,眼中满是惊喜。
看着她酡红的脸,萧信忍不住笑了起来,换来陈婉清的恼羞成怒。
“羞什么,我喜欢。”
他再度俯身,却被陈婉清捂住嘴。
她一把推开他,扯起薄纱被子捂住脸。
“你出去。”她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
萧信忍住笑意,“别恼,有事情跟你说。”
陈婉清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你先出去。”
“喊人进来,服侍我更衣。”
萧信将她连被子抱起来,“别喊人了,我来罢。”
他将被子扯开,丢在一旁,扶起陈婉清。
“今日想穿什么衣衫?”
他起身去取,没听见陈婉清答,他不由得转头。
陈婉清一身中衣,坐在床上,她视线落在腹部,神情隐隐激动。
“怎么了?”
萧信大步过去,一把扶住:“哪里不舒服?”
陈婉清抬眸看他,微微摇头,她眼中有清亮的泪水,手也缓缓抚上小腹。
“它们动了。”陈婉清哽咽出声,“我感觉到,它们动了。”
萧信神色大震,他颤着手,轻抚上陈婉清腹部。
仿佛游鱼摆尾,轻轻划过平静湖泊。
萧信与陈婉清对视一眼,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视线下移,落在手掌上。
“我的孩子...”他呢喃一句,缓缓半跪下来,额头抵在陈婉清腹部,手也紧紧环住她腰身。
陈婉清深深吸气,手轻轻落在萧信头上。
两人一坐一跪,静静相拥。
好半晌,萧信起身,捧着陈婉清的脸颊,满眼深情:“婉婉,谢谢你。”
陈婉清犹自沉浸在孩子胎动带来的震惊中,她神情茫然的看他。
萧信抵着她的额头,呢喃低语:“谢谢你,肯留下它们。”
他身体紧绷,将陈婉清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
蓦然一滴水迹落在陈婉清颈上,她微微愣住。
心湖泛起一阵涟漪,陈婉清忍不住抬手抱住他。
好半晌,平复心绪后,萧信亲手给陈婉清穿好衣衫,服侍她洗漱。
早饭毕,萧信将秦胤一直找她的事情说了。
“他不知道你身份,亦不知你是女子,又对京都人事不熟,就托我找。”
萧信神色不怎么好看,“我喜欢你,怎么容许他横刀夺爱?”
“我自然挡着不叫他知晓你的身份。”
“谁知大婚叫他闯进新房。”
他一面说,一面留意陈婉清神色,“婉婉,你若生气,尽管说出来,或是罚我就是。”
“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一门好亲事。”
话虽说的大度,萧信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陈婉清十分意外,“他疯了?”
“我当时可是起意要杀他!”
萧信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想必他没见过你这样的,才叫他念念不忘。”
陈婉清无奈,“我只是利用他而已。”
“你昨晚,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清楚?”
萧信难得有几分难为情,“若是你见他年轻俊俏,又是皇孙,身份贵重,被他三言两语,勾跑了怎么办?”
陈婉清叹息一声,“在你眼中,我竟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
萧信一笑,“人都是这般,得陇望蜀。”
“我既然跟你成婚,自然希望你心里有我,若是你在我身边,心里惦记旁人,比杀了我还叫我难受。”
“那你现在跟我坦白,是希望我做什么?”陈婉清越发无奈。
“总不会盼着我跟你吵架罢?”
萧信徐徐一笑,“我预备将他送回晋地,免得他老打你的主意。”
“只是,需得你出面,叫他死心。”
“再有,将来,咱们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陈婉清了然,“我知道了,跟他讲清楚,大家做朋友,日后好便宜行事。”
萧信粲然一笑,“婉婉就是聪明。”
“走罢。”陈婉清起身,“带我去见他。”
萧信微微摇头,“要劳烦你换一身男装,你以本来面目见他,更叫他念念不忘,那可不成。”
换了一身男装的陈婉清,随萧信去了外院书房。
宿醉中醒来的秦胤神情恹恹,捧着一碗浓茶,正百无聊赖。
一眼看见萧信身后的陈婉清,顿时将手中茶盏搁下,三两步跃到陈婉清面前。
“是你?”他眼睛亮的惊人,仿佛天下星辰一般。
陈婉清清浅一笑,“是我。”
秦胤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婉清,无视萧信越来越沉的脸。
“你是齐国公府陈二小姐?”
陈婉清微微点头,“是我。”
秦胤又问,“那你为什么穿男装,还不告诉我名字?”
陈婉清神情间颇是无奈,“那种地方,我难道穿女装进去?”
“岂不是不合时宜?”
秦胤一笑,“是我想错了。”
“那我问你名字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婉清深深叹息,“对不住,我以为你要拿捏的把柄。”
秦胤皱眉:“我明明是去帮你的,你怎么不信我?”
陈婉清歉疚不已,“是我的错,以为你别有居心。”
“没想到你是仗义出手的好人。”
秦胤点点头,“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不知道。”
秦胤长长松了口气。
陈婉清正色道歉:“昭德郡王,对不住。”
“那日,是我欲借你的手,除晋王世子,是我算计你在先,又在你助我时,起杀心...”
“万般都是我的不是,若是郡王心中有怨,尽管冲我来就是,不要牵累旁人。”
秦胤大手一挥,“这个好说,毕竟你也算帮我报了仇。”
随即,他又问:“那日,你说你心悦林家小姐,也是诳我的?”
陈婉清点头,“她是我表姐,你也知道世子为人,我表姐若嫁过去,后半生岂不受苦?”
秦胤顿时唏嘘,“二小姐姐妹情深,情有可原。”
萧信立在一旁看着秦胤与陈婉清两人。
眼前的两人,一样的年纪,一样的高贵出身,一样的品貌出众,他的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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