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远眺着那辆小吃车远去的方向,之后才跟同事交代了几句话,径直开车去找老许。
“许队,给你带的韭菜盒子,还是温的,就是可能不脆了。”方恒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三个包好的韭菜盒子递给了老许。
“太谢谢了,我还没来得及吃饭。”老许只咬了第一口便眼睛一亮,“小厨神家的?”
“这也能吃出来?厉害。”方恒竖起了大拇指,“原来是限购十个,我买完就限购三个了,那生意好的。”
“小厨神的手艺确实不错,东西卖的也不便宜,这韭菜盒子多少钱?我转给你?”老许说着就要摸口袋掏手机。
“不用不用,要是没有许队您的帮忙,这次我也没这么容易顺利归队,您是没看着我家老大之前气的那个样子。”方恒摇着脑袋叹着气。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们局长的心脑血管吧……”老许好歹也是跟方恒共事过的,他也很同情那位局长啊。
遇上方恒,隔壁辖区警局的局长是真的不容易啊。
“先不说这个了,那个神庙的事情小手办已经确定了,你这边怎么说?”方恒现在更关心案子。
不能让更多的人遭受到那个什么神庙的迫害了。
“我已经在整理资料了,我推测这不是一起单独的恶性事件。”老许扬了扬下巴,示意方恒看向桌面上堆积的旧档案。
“嚯,这是从哪翻出来的老古董啊?”方恒瞧着档案袋子上的灰尘,默默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了,“许队,现在不都主张数字化吗?
你这是从哪掏出来的啊?”
“档案室。”老许咽下最后一口韭菜盒子之后,又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之后才重新戴上手套将之前在看的照片递给了方恒。
“这是……”方恒接过照片微微蹙眉。
“7年前的云华乡灭门惨案的现场照片。”老许在照片上指了几处,“你瞧,这边有一个被遮挡的佛龛,不知道里面摆的是什么。
一般来说,大家都会以为里面拜的不是观音就是佛。
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边有两个字。”
“养真?”方恒认出了那两个字。
“另外,在死者陈某的身上也有一个护身符,喏,你看。”老许将另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方恒看见了死者的胸口鲜血浸染着一枚护身符,那红色的绳子在死者的脖子上缠绕着上面还挂着血珠儿。
“另外,还有十年前的梦凡县惨案。五年前的恶性斗殴事件,以及这几起存疑的案件。”
老许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张照片放在了方恒的面前一字排列开来。
“我都在受害者身上发现了护身符,如果护身符不能当做唯一的证据。
那这几张犯罪现场或者是受害者、施暴者家中的拍摄照片里,也都能看到‘养真’字样的幡布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佛龛。
我觉得应该不仅我们区有这样的情况,我还联系了大友和老宋,他们那边也在搜索近几年的档案。
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老许的表情十分严肃,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想的这样。
那这个神庙,绝对是个了不得的毒瘤。
必须立刻清除!
“那我也回去好好查一下。”方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明天下午幼儿园门口见。”
“好。”老许目送方恒离开之后便继续投入工作,花费了一整宿的时间,终于将这一系列的档案文件整理成册,于次日上午交到了局长面前。
“你这是一宿没睡啊!”局长接过老许递过来的文件感受到了那沉甸甸的重量,他开玩笑说,“嚯,这么沉,你这是卡着年关再立个大功是吧?
怎么?明年想坐我这个位置?”
老许露出了一个疲惫又腼腆的笑容,没有多言,只示意局长先看一下文件。
果不其然,局长没翻几页便立即沉下脸来,意识到其中的关键:“老许,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尽快向上报告。
你那边如果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就让人盯紧一点。”
老许点头应下,之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局长:“那这个案子的奖金……”
“?”局长缓缓抬头迟疑地看向老许,“你这半年问奖金的频次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印象里你好像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吧?
而且最后的这些奖金,不都是通过一个律师事务所的账号直接奖励给热心群众了吗?
你这么热心干嘛?”
“我这不也是为了激励‘热心群众’嘛。”老许笑得更尴尬了。
他也没有办法啊,那小财迷两眼一睁就是钱啊!
“涉及的案件众多,10万估计肯定是有的。”局长给了一个数字,又看向老许眼底的青黑,“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找个地方睡一会儿吧。
办案固然重要,个人的身体也很重要。
不然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是先救人民群众还是先救你啊?
去睡会儿吧。”
见老许摆手想回绝,局长立即板起脸严肃道:“这是命令!”
“是!”老许这会儿也只能老实遵守命令。
在局里找了个地儿,打了个盹儿。
兴许确实是累了,他这一觉睡下去,再醒过来就已经到了下午。
最后还是宋队给他打电话问他到哪了,他才恍惚的一拍额头:“我在局里睡过了,我这就过去。”
“我说你可真行,你约的我们,你还迟到。”宋队也知道老许那工作不要命的架势,开了句玩笑又叮嘱他路上小心点。
等老许开车抵达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方恒、宋队、王大友都到齐了。
“许队,刚听宋队说你在局里睡着了,这会儿还没吃饭吧?”方恒立即递上两个热包子,“刚在便利店买的。”
“多谢。”老许也不跟方恒客气,几口就把包子吃完了。
跟小厨神的手艺肯定是没法比,但对付一口填填肚子还是可以的。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小子也有眼力见了?”宋队哼笑着看向方恒,觉得有点意思。
以前就数这家伙不识趣、没情商,现在还知道给老许带包子了。
进步非凡啊!
“宋队,你该不会是也想吃包子了吧?”方恒看向宋队。
“算了,当我没说。”宋队翻了一个白眼又看向老许,“你之前电话里也没说明白。
咱们集合就集合,为什么要在幼儿园的门口集合?
这像什么话?”
这幼儿园花花绿绿的,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往这里一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跟要偷小孩儿的似的。
多别扭啊。
“别急,等会儿。”老许笑了一下。
这时,就听见一阵手摇铃的响声传来。
“小朋友们,户外游戏的时间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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