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玉自然不是没有见识,但这么一块令牌,代表的财富,怕是富甲天下。
而她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了他。
从小到大,他在陇西李氏,学会了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亲人更不例外。亲人之间的亲情,更不是无价的,甚至价更高。
但他自从到了虞花凌身边,这个姑娘,他只给了她半坛酒而已,她还报的,却多的沉的压手。
他将令牌收进怀里,轻声说:“我必不负县主这份信任。”
虞花凌随意地点头,“行。”
李安玉看她表情,听她言语,仿佛并不在意,心里无奈,她给了他这块令牌,将他的心搅的一塌糊涂,她却真当只是一件轻巧的东西。
这人……
动人心而不自知。
他暗自笑了一下,对虞花凌说:“你将看门的宿卫都还给太皇太后了,刚刚回府时,我见只有门童守门。不若将我带来的护卫,分派一下,守卫县主府,祖父送给你的百名精卫,用来护你出行。”
“嗯,你来安排。”虞花凌不耐烦管府内的事儿,“本来府内府外的一切庶务账本人事,我不早就交给你了吗?你看着调派就是了。”
“这么说,以后县主身边的琐事,我也可以看着安排了?”
虞花凌点头,“嗯。”
李安玉立即吩咐自他回来后,便凑过来守在门口的木兮,“木兮,去告诉福伯一声,宿卫被县主还回宫里了,以后这县主府的守卫,换成我带来的护卫,至于安排,就按照在京城那座府邸的布防,让浮白调度。”
“是,公子。”木兮应了一声,麻溜地去了。
银雀带着人,将那名打探的护卫扔在了京城李家府邸门口,“碰”地一声,砸在了李家的大门上。
门童惊了个够呛,连忙打开门,看到地上躺着的死人,以及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惊的整个人都结巴了,“你、你们,你是谁?”
银雀面无表情道:“我家县主让我过来给你家大人传句话,说让他等着。”
说完,银雀转身,带着人向王侍中府而去。
门童骇然,对里面大喊,“三、三老爷,快去告诉三老爷,出、出事了!”
李茂三人正坐在书房里等消息,没想到,等来的是派出去的护卫被人送回来的尸体。
兄弟三人的脸都变了。
“一定是子霄,是他审问出来了,明熙县主也知道了。”李茂悬着的心落了地,沉了又沉。
“三哥,怎么办?看这样子,明熙县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已经来杀鸡儆猴了。”李贺没想到,这么快,便审问出来了,他也觉得,是李安玉审出来的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李项说:“不能坐以待毙又能怎么办?难道我们去求子霄?这件事情闹的大,王袭重伤,禁军和宿卫死了一半人。我们即便去求子霄,让明熙县主不追究,王侍中怕是也不会作罢。”
“就怕求子霄也无用。”李茂道:“若是子霄顾念亲情,便不会亲自审问了人,且还让明熙县主知晓。如今县主府又杀了这护卫,明熙县主派人传了话来。”
“进宫求太皇太后吧!”李贺出主意,“三哥,你现在就去宫里,求太皇太后,趁着宫门还没落匙。”
“明熙县主是太皇太后招揽的人,她入朝,是太皇太后一手推举。太皇太后能向着我们?”李项怀疑,“求太皇太后,管用吗?”
“无论怎么说,太皇太后答应将大魏三分之一金矿开采权给李家,又给了大伯父幽州刺史之位,咱们李家,也是与太皇太后绑在了一起。”李贺道:“难道太皇太后乐见咱们家被明熙县主剪除?所谓独木难支,独树难成林,太皇太后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舍得让咱们李家出事儿?”
李茂点头,“说的有理。”
他站起身,“我这就进宫,求太皇太后。”
李贺道:“我与三哥一起去。”
李茂点头,对李项说:“我与六弟一起进宫求太皇太后,但子霄那边,也不能放弃,八弟,你走一趟吧!他总归是我们李家的人,总不能真一心向着明熙县主,对我们见死不救。”
李项答应,“好,三哥,我去求子霄。”
兄弟三人分两路,很快出京城李府,二人入宫,二人去了虞府。
李茂兄弟二人官职都不高,入宫面见太皇太后,要层层禀告,而李项去虞府自然不用,他最先到达了虞府。
虞府的守卫,刚换上李安玉从陇西李氏带来的自己人。自然认识这位京城的三老爷。
侍卫浮白冷着脸说:“八老爷稍等,在下命人去禀告我家公子。”
李项求人而来,并不敢趾高气扬,沉默地点点头。
浮白派人去了。
李安玉听闻李项要见他,他正回了屋,换掉了身上的官袍,穿着一身常服,坐在桌前,把玩虞花凌送给他的那块令牌,闻言头也没抬,“不见。”
侍卫得了话,立即去了。
李项听说李安玉不见,有些急,“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浮白,你再派人去请请,我可以不进去,只要他出来见我也行。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浮白硬邦邦道:“八老爷还是请回吧!公子说了不见。”
“浮白,你是李家出来的,虽然是子霄的人,但那些年,也是李家养你。”李项打感情牌,“你去告诉子霄,让他一定见见我。”
浮白不为所动,“我只是公子的人,是公子从孤儿中选的我,公子是李家人,我才是李家人,公子不是,我自然也不是。八老爷对我说这样的话没用,我只听公子命令。”
“我真有要事。”李项没想到,李安玉身边人,都如此难入手,显然李安玉对家里的态度,决定了手下人对家里的态度。
“八老爷有要事,可以说给我听,我会转达给公子。”浮白冷硬,“公子说一不二,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李项无奈,只能咬牙说:“好,那你帮我去问问子霄,他当真不顾李家了吗?生他养他的李家,还有我们这些血脉至亲,家里从没想过放弃他,难道他当真如此绝情?”
浮白冷着脸,转身去了。
李安玉闻言,依旧头也不抬,冷笑,“你告诉他,离开陇西那日,我就与祖父说了,从今以后,当我死了。李家给我的生养之恩,我已还了。刺杀县主一事,不止县主不会饶过,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浮白点头。
李项听了浮白的话,脸色发白,“他说的是气话。”
浮白赶人,“八老爷走吧!你继续歪缠,也是无用。”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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