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晨光带着三分温润,像一层被晨雾浸润过的薄纱,轻轻裹住查账点小院那棵三人合抱的同盟树——粗糙的树干上还留着去年冬天冻裂的霜痕,新抽的嫩枝沾着晶莹的晨露,每一颗都饱满得仿佛要滴出水来,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映得满院生机盎然。石桌上的金线莲汤还冒着袅袅的白汽,白瓷碗边缘凝着一圈细密的水珠,江南桂花糕的甜香混着金线莲特有的清苦药香,像无形的丝线缠绕在微凉的空气里,吸一口都能感觉到肺腑间的清爽。
陈阿宝蹲在树下,膝盖上垫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怀里紧紧抱着护账符,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符面的云纹,心里默念着“千万别灭”——这护账符是陆先生给她的,是她守护查账点的底气。符面泛着柔和的绿光,像一块浸在清泉里的碧玉,表面有细碎的云纹隐约浮现,偶尔映出几个查账点的模糊影子。符中映出一幅幅鲜活的画面:江南查账点的张掌柜戴着老花镜,对着“江湖统一账册”一笔一划地记账,笔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沙沙作响,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时不时用袖口擦一下额角的汗;北漠守护盟的弟子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巡逻,厚重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长枪上的寒芒与朝阳相照,折射出冷冽的光,他们的眉毛上结着白霜,却依旧腰杆挺直;中原镖行的队伍打着“明账走镖”的杏黄旗,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沉稳有力,镖师们腰间挂着算盘,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雪山脚下的金线莲田郁郁葱葱,药农们穿着厚重的棉袄,小心翼翼地采摘叶片,指尖的白霜还未消散,脸上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
“陆先生你看!”陈阿宝像只受惊又兴奋的小雀一样蹦跳着跑到石桌旁,两条麻花辫随着动作甩得老高,发梢的红头绳在空中划出鲜艳的弧线,攥着护账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里的光芒比晨光还要亮上几分。她怀里的护账符绿光骤然亮了几分,符面的云纹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能看到张掌柜那笑呵呵的脸。小姑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符上说,江湖用明账的商户已有八成!苏州的张掌柜还托符传话说,现在做生意不用藏着掖着,每笔账都明明白白,晚上睡得可香了——他还说,多亏了陆先生的明账规矩,他家的小孙子终于能安心上学了!”
沈青囊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白瓷瓶,瓶身带着清晨的凉意。他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比石桌上的金线莲汤更浓郁。瓶内的龙脉护心膏呈淡金色,像融化的琥珀,泛着细腻的光泽:“这龙脉护心膏加了中原的清心草,药性比之前纯三倍,这样一来,清漪就不用再损耗寿元了。”他将瓷瓶递给陆九章,指尖带着药草的凉意,眼神里满是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我已让药农在雪山、云梦泽、中原三地开辟了二十亩药田,金线莲供应充足,就算遇到百年一遇的灾情,也能提前储备药材以备调剂,绝不会断了药材。”
冷千绝靠在廊柱上,身体微微倾斜,一只手搭在绝灭枪的枪杆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还能感受到上次对抗九重天残党时枪杆传来的震动手感,眉峰不自觉地蹙起。绝灭枪斜插在地面,枪尖扎进青砖半寸,玄色劲装的衣摆被晨风拂动,露出腰间的银色腰带扣——那是铁血旗的标志,上面刻着一只咆哮的狼。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像冰锥一样刺破空气:“北漠的三大预警站已经联动,苏墨的算盘监测阵能提前半个时辰捕捉邪力信号,只要九重天残党敢冒头,我们‘第一时间清账’,绝不给他们留翻账的机会。”他抬手拍了拍枪杆,发出沉闷的声响,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铁血旗已经分成三队,轮流值守地宫和海岸线,边军也调了五百人协防,这‘龙脉账本’,我们守得牢牢的——谁要是敢碰,就先问问我手里的绝灭枪答应不答应。”
赵三掏出一本泛黄的手册,封面“明账走镖手册(修订版)”几个字苍劲有力,边角被翻得卷起,露出里面的白色纸芯,甚至能看到某些页面上沾着的茶渍和墨点。他用粗糙的手指翻开手册,指腹摩挲着上面用红笔圈着的“镖行互查”条款——那是他熬了三个通宵修订的,墨迹还带着些许光泽,指尖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油灯下的暖意,老镖师的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现在中原、江南、北漠的镖行都用这本册子,‘镖银流水’‘货物清单’‘风险报备’写得明明白白,再也没有假镖、黑镖的烂事!上次我去开封,看到威远镖局的弟子给商户对账,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商户们都竖大拇指——他们还说,这手册比以前的‘江湖规矩’管用百倍!”
唐不语从袖中取出一本名录,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旁边标注着查账点和擅长领域,字迹工整。他的指尖划过名录,眼神里带着一丝骄傲,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两百三十名查账弟子已经分派到五十个查账点,有的擅长辨假账,有的擅长查苛税,我编了《查账弟子教材》,教他们用算盘‘推算账目’‘核对银钱流水’,就算我们不在,查账点也能‘自行查账’,不会出乱子。”他停顿了一下,指尖停在“李弟子”的名字上:“苏州的李弟子已经破了三起假盐引案,杭州的王弟子查出漕帮里的‘私吞镖银’,都是好样的——他们现在都成了当地商户眼里的‘清账英雄’。”
陆九章端起金线莲汤,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暖意从胃里扩散开来,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他看着眼前众人各司其职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他想要的江湖同盟啊,不是孤胆英雄,而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他看着眼前的众人,青布劲装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晃动,腰间的青铜税典泛着淡淡的金光,上面刻着的“账清天下明”五个字隐约可见。陆九章的眼神沉静如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就是江湖同盟的意义,不是靠某一个人扛着,而是大家各司其职,把‘账清天下明’的规矩,变成江湖的‘根本账本’。”他放下瓷碗,碗底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明账普及率八成只是开始,我们要让每一笔银钱流水都有据可查,每一个门派商户都守规矩,让九重天那样的‘烂账集团’,再也没有立足之地——我们要给江湖一个干干净净的账本。”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雨点一样砸在青石板上。一名丐帮弟子神色慌张地冲进来,衣衫上沾着尘土和草屑,额角渗着汗珠,连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陆宗主!冷旗主!江南急报!苏州查账点被不明势力袭击,账册被抢,三名查账弟子重伤——他们还放火烧了查账点的大门!”
陈阿宝怀里的护账符突然震动起来,绿光闪了几下,映出苏州查账点的混乱景象:木匾被劈成两半,账册散落在地,几名黑衣人正举刀砍向护账的弟子。小姑娘的脸色瞬间发白,嘴唇微微颤抖,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她紧紧抱着护账符:“陆先生...符里的查账点...出事了...”
“是九重天的残党!”冷千绝猛地拔出绝灭枪,枪尖泛着寒芒,枪身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声,他的牙齿紧咬,眼神里充满了杀意:“他们不甘心‘账本被清’,想毁了我们的明账体系,让江湖重新回到‘黑账横行’的时代!这群杂碎,我早该把他们赶尽杀绝!”
唐不语立刻掏出算盘,指尖飞速拨动,算珠碰撞发出急促的噼啪声,像密集的鼓点。他的额头渗着汗珠,眉头微皱,眼神专注得像在破解最难的账目:“按护账符的邪力波动推算,袭击者至少有五十人,带着晶簇邪力,而且...他们的行动路线很精准,像是知道查账点的布防,有内奸通风报信!”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算珠停在最后一个位置:“他们的目标不是钱,是账册——他们想毁掉我们的明账证据!”
陆九章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盯着远方的瞳孔里映出隐隐的火光——腰间的青铜税典发烫,他想起那些为守护明账牺牲的弟子,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剑柄。青钢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呼应主人的战意:“看来这‘江湖账本’还没彻底算清,还有‘隐藏烂账’没翻出来。”他站起身,青布劲装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旗主,你带铁血旗驰援北漠,防他们声东击西偷袭龙脉;赵三前辈,联络中原镖行封锁要道,严查可疑人员——谁敢碰账册,就砸了他的算盘!唐不语,跟我去苏州‘盘底查账’;沈大夫留洛阳照料伤员;阿宝,你带护账符跟我走,你的符能定位邪力源头。”每句话都像钉子钉在地上,稳得让人安心。
“好!”众人齐声应道,语气坚定如钢铁。冷千绝转身就走,绝灭枪敲击地面的声响震得尘土飞扬;赵三拍陆九章肩膀时,老掌心里的厚茧蹭得陆九章皮肤微痒,却带着父辈般的嘱托:“陆小子,放心去!中原这边有我,绝不让‘歪账’过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住!”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龈,眼里闪着光。
沈青囊递过绣着金线莲的药囊,指尖轻轻捏了捏系带确认系紧,眉头微锁:“这里面有清心丸防邪力,金线莲膏应急疗伤——苏州药田已传信备药。你要小心,九重天手里可能有晶簇邪器。”他的声音压得低,像怕被风刮走,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陆九章接过药囊,指尖触到绣纹上的软绒,心里一暖。他抬头对沈青囊笑了笑,那笑里带着感激:“谢了,沈大夫。”转身对唐不语和阿宝道:“走!给这些‘烂账’做彻底清算——明账规矩,不是那么好破的!”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像一阵风。
三人策马出城,青鬃马的蹄声踏碎石板路的宁静。风卷着柳絮扑在脸上,阿宝却顾不上擦,小手紧紧攥着护账符,指节发白,下巴却抬得高高的。护账符绿光时强时弱,映出黑衣人的逃窜身影,阿宝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陆先生,我不怕!”风里传来她带着颤音却坚定的声音。
“陆先生,护账符感应到他们要送账册给黑鲸岛余孽!”阿宝声音带着颤音,却死死抱着震动的护账符,小脸憋得通红,“他们念叨‘毁明账复黑账’,护账符都在发抖...”她咬着下唇,把符贴得更紧了。
陆九章勒住马缰,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强迫自己深呼吸:“他们想伪造苛税黑账挑拨朝廷!”他转头看唐不语,眼神淬冰却带着信任:“不语,用算盘推演路线——绝不能让假账流入朝廷!”
唐不语掏出紫檀算盘,指尖翻飞如蝶,算珠碰撞声密如雨打瓦。额角汗珠滑落滴在算盘上,他浑然不觉,眼睛眯成缝:“按速度方向,他们会经太湖渡口——明日午时能截住!”他的声音带着笃定,算珠停在最后一位时,手微微扬了扬,像打赢了一场仗。
第二日午时抵达太湖渡口,鱼腥味混着酱香扑面而来,帆布猎猎作响,太湖水面波光粼粼却藏暗流。阿宝把护账符贴在胸口,绿光映在她脸上:“他们在芦苇荡里!绿光波动得厉害!”她的声音带着兴奋和紧张,手指指向南侧芦苇。
陆九章拨开芦苇,指尖被叶片划出血珠,却毫不在意。目光锁定小船上的黑衣人,呼吸放轻得像猫。为首的刀疤汉像扭曲的蜈蚣,手里账册哗哗响——正是苏州查账点的统一账册,腰间黑令牌刻着九重天图腾:鲨牙!
“兄弟们,把账册送舟山给天权残影!伪造苛税黑账,让朝廷清剿伪君子!”鲨牙刀疤脸因兴奋扭曲,唾沫星子飞溅,账册抖得哗哗响,“九重天再立万税碑,江湖人都是我们的奴隶!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他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刺耳又嚣张。
“好!让明账见鬼去!”黑衣人们呼喝,有人舔嘴唇,有人攥弯刀,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像饿狼看到肥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陆九章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压得极低:“不语,用算珠封退路;阿宝,催动护账符压邪力;我去夺账册!”他嘴角抿成直线,手指悄悄握剑,指节泛白。
唐不语点头,算珠如流星射出,精准打偏船桨,小船打转溅水花。阿宝闭眼按护账符,绿光骤然增强——黑衣人动作瞬间迟缓,脸上痛苦扭曲。“谁装神弄鬼?!”鲨牙怒吼,却发现自己举刀都费劲。
“谁在暗处?!”鲨牙怒吼,眼睛瞪得像铜铃,刀疤抽搐着,手里弯刀抖得厉害——绿光压制邪力,他感觉浑身发软。
陆九章跃出芦苇,身形如箭,青钢剑出鞘嗡鸣,金光裹剑气:“清账剑诀·账清天下明!”剑光划破湖面雾气,像闪电劈向鲨牙,“你们这些烂账,今日清零!”
“陆九章?!”鲨牙又惊又怒,挥刀格挡,金铁交鸣震耳。绿光退败如冰雪遇火,鲨牙连连后退,嘴角溢血,把账册扔给副手:“快带账册走!”他的声音带着绝望,脚下滑得差点落水。
副手刚接账册,唐不语算珠打在他手腕上,账册散落水中。“想带假账跑路?”唐不语脚尖点船边跃上船,算盘一挥,算珠如雨打穴位——黑衣人捂腕抱膝哀嚎,他的动作快得像风,眼神锐利如鹰。
陈阿宝咬紧牙关,小脸绷得像拉紧的弓弦,指尖用力按在护账符上——符面绿光大涨,黑衣人被符力压制得动弹不得,像被无形的绳索锁住般挣扎。陆九章趁机剑挑鲨牙的弯刀,青钢剑抵住他的咽喉,剑尖微微颤抖,眼底映出被烧毁的查账点残影,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说!天权残影在哪里?你们还有什么阴谋?”
鲨牙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沫——他猛地咬碎口中的毒囊,黑色的纹路瞬间爬满全身,皮肤像枯木般裂开,身体僵硬倒地,死时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与怨毒。
陆九章看着散落的账册,一部分已被湖水浸湿,纸张皱巴巴地贴在船板上。他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页,用袖子轻轻擦拭上面的水渍,指尖拂过模糊却依旧清晰的“苏州查账点”字样,眼神里满是心疼:“这些账册是商户的真实记录,是明账的凭证,绝不能让九重天利用它们伪造假账。”他示意唐不语:“快,把能抢救的都收起来。”
就在这时,陈阿宝怀里的护账符突然震动,烫得她手心发红,却死死抱在怀里不肯松开。符面微光闪烁,隐约映出舟山群岛的景象:一座山峰被黑气笼罩,阵眼周围的晶簇发出红光,天权残影手持半块玄武鳞片,鳞片纹路与之前的令牌完全吻合!阿宝的身体微微发抖,护账符上的绿光似被黑气压制。
“陆先生,不好了!”陈阿宝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护账符上,符面光影交错。她哽咽着说:“天权残影要用晶簇和玄武鳞片启动黑账大阵,扰乱江湖账目,让明账失真!大阵启动后,江湖人会互相猜忌,同盟会瓦解...”她紧紧抱着护账符,声音带着决绝:“我不能让符的光熄灭!”
陆九章握紧手中的账册,指节泛白,眼神看向舟山的方向,带着决绝:“他们想让账无对证,我们偏要账证俱全!”他对唐不语道,声音里满是紧迫感:“不语,立刻回洛阳,通知冷千绝和赵三集结同盟力量驰援舟山;我带阿宝去舟山,冻结他们的黑账计划,绝不让他们得逞!”
“宗主保重!”唐不语接过账册塞进怀里,翻身上马时差点绊倒,回头喊了一声便策马狂奔,马蹄声急促消失在远方,扬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
陆九章和陈阿宝换乘快船,朝着舟山疾驰。海上风浪渐起,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砰砰”的声响,船身剧烈摇晃,几乎要翻过来。阿宝紧紧抱着护账符,头靠在陆九章的肩膀上,小小的身体发抖却不退缩。护账符的绿光越来越弱,黑气像小蛇般爬满符面,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牙不让它掉下来。
三日后,快船抵达舟山群岛。远远望去,主峰上的黑气凝聚成一条黑龙,盘旋在山顶,龙爪挥舞着吞噬周围的光线;阵眼周围的晶簇发出妖异红光,映红了整片海面。天权残影的笑声像鬼哭狼嚎般传来,在山谷里回荡:“陆九章,你果然来了!看着你的明账体系崩塌吧!”
天权残影身着暗紫色锦袍,锦袍上绣着九重天图腾,脸上的青铜面具刻着狰狞花纹,手指抚摸着手中的半块玄武鳞片,眼神贪婪得几乎要溢出来。阵眼周围绑着数十名商户和查账弟子,他们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散发着淡金色的精血,被晶簇疯狂吸收——商户的头发瞬间变白,弟子的皮肤开始萎缩,晶簇的红光越来越亮,像要燃烧起来。
“天权残影,你用活人做祭品,行不义敛财之事,迟早会被清算!”陆九章纵身跃上山峰,脚尖点在岩石上借力腾空,青钢剑直指阵眼,剑光划破黑气,留下一道金色痕迹。他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山峰:“你的黑账大阵不过是伪造账目、空造声势的骗局,今日我便拆穿你!”
“骗局?”天权残影冷笑,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青铜面具下的呼吸急促,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这玄武鳞片是龙脉钥匙,能引动邪力,配合晶簇就能扰乱所有明账!到时候,我就是江湖的掌账之人,所有账目流水都由我掌控——这才是掌控制衡江湖的大权!”他抚摸着鳞片,纹路似有异动。
他猛地催动鳞片,阵眼的晶簇红光暴涨,黑气如潮水般涌向四周:树木的叶子瞬间变黑掉落,岩石表面冒出黑烟,发出滋滋声响;绑着的商户和弟子身体剧烈颤抖,淡金色的精血被快速吸收,他们的呻吟声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
陈阿宝抱着护账符,手心烫得发红却不放手,眼泪滴在符面上:“陆先生,护账符感应到,需以善念与真实账目之力对抗邪力黑账!让大家回忆做过的善事,用善念凝聚力量破阵!”护账符的绿光微微闪烁,似在呼应她的话。
陆九章心中一动,握紧青钢剑指向天空,声音洪亮:“各位乡亲、弟子!回想你们做过的善事——帮迷路孩童回家,给受伤侠客送药,这些善念都是明账的根基!用善念对抗邪力!”商户们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微笑;查账弟子们点头,开始回忆自己的善举——淡金色的光点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像萤火虫般汇聚成金色河流,流向护账符。
陈阿宝的护账符感应到善念,绿光暴涨,与金光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上隐约可见“明账济世”的字样,直刺阵眼。黑气被光柱冲散,像冰雪遇火般消融,晶簇的红光开始减弱。
“不可能!”天权残影又惊又怒,猛地跺脚,地面裂开一道缝,黑气从缝里冒出。他嘶吼着催动更多邪力,黑气与光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面具下的眼睛通红,满是绝望。
陆九章趁机冲上前,身体如离弦之箭扑向阵眼,青钢剑带着金光直刺玄武鳞片:“你的资产是抢来的,账本是假的,这种空壳账房经不起查!”剑风划过,玄武鳞片被劈成两半,黑气瞬间收缩,像被戳破的气球。
“不!我的大阵!”天权残影疯狂扑向陆九章,扔掉弯刀,双手握拳,黑气从拳头冒出直扑陆九章胸口,眼睛充满血丝,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嚎:“我要你们陪葬!”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冷千绝骑着马冲上山峰,绝灭枪如毒龙出洞,枪尖带着寒芒刺穿天权残影的肩膀:“你的烂账到头了!同盟清账队已到齐,今日血债血偿!”鲜血溅在地上,发出滋滋声响,黑气从伤口冒出,天权残影痛苦嘶吼。
赵三挥刀砍断绑着商户和弟子的绳索,刀刃划过空气带起凌厉风声,绳索断开时发出清脆的啪响。他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商户,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他们的背,眉头拧成疙瘩,眼中满是关切:“老镖师来晚了!这些邪徒的‘黑账’,咱们一起一笔一笔清算干净!”
唐不语的算盘在手中飞快转动,指节因快速拨动而泛白,算珠如雨点般射出,精准命中剩余黑衣人的穴位:“按‘账目清算’的规矩,你们每个人的罪行,都要一笔一笔算清楚!”他眼神锐利如刀,像在核对最复杂的账目,黑衣人纷纷倒地哀嚎抽搐。
天权残影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疯狂的绝望,手指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冒着黑气的黑色晶簇,指甲深深掐进晶簇表面:“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让这舟山群岛和你们一起陪葬!”
“休想!”陆九章将青铜税典举过头顶,税典上的‘账清天下明’五个字瞬间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金光如网笼罩住晶簇:“你这同归于尽的伎俩,在明账面前毫无用处!”黑气快速消散,晶簇变成灰色掉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天权残影被冷千绝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岩石,青铜面具掉落露出扭曲的脸,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带着不甘:“陆九章,你别得意!九重天的‘终极账本’还没打开,还有更大的‘烂账’等着你们!玄武鳞片还有另一半,龙脉地宫的‘核心资产’迟早会属于我们!”
陆九章弯腰捡起破碎的玄武鳞片,指尖轻轻抚摸模糊的纹路,眼神凝重如铁:“不管还有多少‘烂账’,我们都会一一清算。江湖的明账体系,绝不会被你们这些邪徒摧毁!”
沈青囊带着药农和金线莲膏赶到,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手里捧着药膏赶紧给受伤的商户和弟子涂抹:“大家别怕,金线莲膏能快速疗伤!”药农们也跟着帮忙,脸上满是焦急,受伤的人脸色慢慢恢复红润,露出感激的神情。陈阿宝的护账符绿光恢复柔和,仿佛能感受到江湖各地的安宁气息:江南查账点重新挂起账册,商户们认真记账;北漠预警站弟子巡逻依旧;中原镖行队伍顺利抵达,商户笑脸相迎;雪山金线莲田丰收,药农喜笑颜开。
“陆先生,符上说,黑账大阵已破,江湖用明账的商户已有九成了!”陈阿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护账符的绿光映在她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可爱。
陆九章走到山顶望着远处大海,朝阳从海平面升起,金色光芒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风拂过他的头发带着淡淡咸味。冷千绝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壶酒:“这‘烂账’清得痛快,以后江湖的‘账目’只会越来越明。”
陆九章接过酒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下肚却透着畅快,他手指指向远方大海,眼神坚定:“我打算正式成立‘江湖账房总署’,你管联防预警,不语管账目审核,赵三前辈管镖行协作,沈大夫管药材供应,阿宝当护账符守护者,大家各司其职,把‘账清天下明’的规矩永远传下去。”
冷千绝点头,绝灭枪插在地上枪尖泛着寒芒,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北漠永远是江湖的后盾,只要有‘烂账’出现,铁血旗第一个冲锋!”
赵三走过来拍着陆九章的肩膀,手掌力量很大让陆九章身体微微晃动,脸上露出得意笑容:“老镖师这辈子走镖就盼着江湖太平账目清明,现在终于实现了!以后威远镖局就是账房总署的‘流动查账点’,走到哪里查到哪里!”
唐不语捧着一本蓝色封面的账册,上面写着“江湖账房总署章程”字迹工整,他手指划过账册脸上露出自豪神情:“我已经拟好了章程,明确了查账点职责、明账规范、联防机制,以后就算遇到新的‘烂账’也有章可循有账可查。”
沈青囊看着受伤的弟子逐渐康复,脸上露出温和笑容:“我会在各地查账点设立药铺,既给百姓治病也给查账弟子疗伤,让‘明账’不仅管银钱还管民生。”他手指轻轻抚摸弟子额头,弟子脸色慢慢恢复红润。
陈阿宝抱着护账符,符面泛着柔和的绿光映出同盟树的影子,树上新枝已经枝繁叶茂带着晨露生机勃勃:“陆先生,护账符说它会一直守护江湖的明账,不让任何‘烂账’抬头!”
陆九章看着众人,心中充满力量。他知道“账清天下明”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烂账”和邪徒,但只要江湖同盟团结一心守着明账规矩护着苍生安宁,就没有迈不过的坎。他脸上露出微笑,眼神里充满希望。
远处海面上,一艘印着九重天图腾的小船悄然驶离,斗笠人腰间挂着另一半玄武鳞片,捏碎黑符纸散出黑气——九重天残党未灭,更大阴谋正在酝酿。
陆九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海面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远处的小船。他握紧手中的青铜税典,金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远方的威胁,也像是在宣告他的决心。
他的脑海中浮现穿越后遇到的很多人:刚相知就故去的威远镖局赵四海,死在九幽盟阴谋下;老镖头赵三与自己出生入死开启同盟第一步;刀疤李是第一个盟友曾为救自己险些命丧九泉,如今在丐帮负责明账核查;叶轻舟在他乡追查残党用算盘推演行踪;沈素素在云梦泽药田忙碌等父亲回来;赵灵溪在威远镖局整理账册;铁佛寺僧众诵经净化土地。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清晰浮现,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还有,洛清漪,这场意外穿越最大的幸福,能与她相知相爱,是自己最大的慰藉。海风带着咸涩的气息拂过面颊,仿佛也带来了她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他握紧了手中的青铜税典,冰冷的金属触感下,是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守护的决心。为了这些鲜活的面孔,为了这片江湖的安宁,更为了能与洛清漪在清明的账目下共度余生,他必须走下去,也必须赢下去。
远处海面上,那艘印着九重天图腾的小船已化作一个模糊的黑点,最终消失在海平线翻涌的波涛之中。陆九章的目光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那个方向,仿佛要穿透无尽的海域,看清那潜藏于暗影中的威胁。他手中的青铜税典微微震颤,其上的“账清天下明”五个字泛着内敛而坚韧的金芒,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无论前路还有多少“烂账”与阴谋,他都将以这明账之规,一笔一笔,清算到底!
“不管还有多少‘隐藏烂账’,我们都等着。”陆九章轻吐一口气摒弃纷繁思绪,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账清天下明,这江湖的大账我们会一直算下去,每一笔小账也会一一查清楚,直到邪力尽除安宁永驻。”
朝阳洒满舟山群岛的每一寸土地,同盟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新抽的枝芽上挂着晨露折射出金色的光。查账点的账册会继续记录每一笔正义的银钱流水,同盟的刀剑会清除每一笔邪恶的烂账,“账清天下明”的信念像同盟树的根,深深扎在江湖人心中,代代相传。
未来的江湖,江南小桥流水边,查账弟子坐在茶馆核对商户账册;北漠雪地上,守护盟弟子踏着积雪巡逻;中原镖行里,老镖师带年轻弟子学明账规范。每一个查账点都有温暖灯光,每一笔银钱流水清晰可查,“账清天下明”的信念像阳光,洒满江湖每一个角落。
查账点的账册一页页翻过,年轻弟子接过老镖师递来的账册,指尖带着温度。“账清天下明”的信念如同盟树,在一代又一代江湖人心中扎根生长,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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