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噩耗丈夫车祸离世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一片灰暗
我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锅里炖着丈夫最爱吃的红烧肉。肉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浓郁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五点半,再过半个小时,丈夫就该下班回家了。
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今天是周三,不用去兴趣班。她趴在客厅的小桌子上,安安静静地写着作业。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和锅里红烧肉的咕嘟声混在一起,听起来特别温馨。
我走到客厅,弯腰摸了摸女儿的头。她的头发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女儿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露出两颗刚换的门牙,有点漏风地说,妈妈,爸爸今天会给我带小蛋糕吗。
我笑着点头,会的,你爸爸昨天答应你了,肯定不会忘。
女儿听完,又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写起了作业。我转身回到厨房,拿起铲子,轻轻翻了翻锅里的红烧肉。酱汁已经浓稠,裹在每一块肉上,红亮诱人。我又往锅里撒了一小把葱花,绿色的葱花点缀在红亮的肉上,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我把火关小,让红烧肉慢慢焖着。然后走到阳台,推开窗户。傍晚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特别舒服。楼下的小公园里,有几个老人在散步,还有几个小朋友在追逐打闹,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我靠在窗户边,心里盘算着晚上的饭菜。红烧肉是丈夫的最爱,女儿喜欢吃清炒西兰花,我再做一个番茄鸡蛋汤,一家三口的晚饭,简单又丰盛。
结婚七年,我和丈夫的感情一直很好。他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工资不算太高,但胜在稳定。我在女儿上小学前,也有一份工作,后来为了更好地照顾女儿和家里,就辞掉了工作,专心做起了家庭主妇。
每天早上,我早早起床,给丈夫和女儿做早餐。送女儿上学后,我就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收拾屋子,洗衣服。下午接女儿放学,陪她写作业,然后准备晚饭。等丈夫回家,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说说笑笑地吃饭,这就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但特别踏实。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日子会有一天突然被打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吓了一跳,连忙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地。我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对着手机,轻声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急促的语气,请问是陈磊的家属吗,我是市交警大队的。
陈磊是我丈夫的名字。听到交警大队这几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我是,我是他的妻子,请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很沉重的语气说,你先冷静一点,你的丈夫陈磊,在下班的路上,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现在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请你马上赶过来。
轰的一声,我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手机从我的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交警后面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清。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
女儿听到了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放下铅笔,跑到厨房门口,仰着小脸看着我,妈妈,怎么了。
我看着女儿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我蹲下身,紧紧地抱住女儿。女儿被我抱得有点疼,小声地问,妈妈,你弄疼我了。
我还是说不出话,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女儿的衣服上,晕开了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不知道自己抱了女儿多久,直到女儿轻轻拍着我的背,小声地安慰我,妈妈,你别哭,是不是爸爸出事了。
女儿的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我的心里。我猛地松开手,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我胡乱地穿上鞋子,连鞋带都忘了系。我拉开房门,又回头看了一眼女儿,你乖乖在家,妈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能不能再见到丈夫。
我冲出家门,一路朝着楼下跑去。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的脚步声惊醒,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又一盏一盏地暗了下去。
我跑到楼下,站在路边,拼命地挥手,想拦一辆出租车。可是这个时间段,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出租车愿意停下来。
我的心越来越慌,越来越乱。我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急得直跺脚。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我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小区外面跑去。我知道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离我们家不算太远,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
我拼命地跑着,风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我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我跑过一条又一条马路,穿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路上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却顾不上那么多。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快点,再快点,我要马上赶到医院,我要见到我的丈夫。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抬不起来。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不上气来。
终于,我看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招牌。那几个红色的大字,在傍晚的天色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医院大门跑去。
我冲进医院的急诊大厅,里面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哭声,喊声,说话声,混在一起,让我的头更疼了。
我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站在急诊室的门口,和一个医生说着什么。我认得他的声音,他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交警。
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抓住那个交警的胳膊,声音嘶哑地问,警察同志,我丈夫呢,我丈夫陈磊呢,他怎么样了。
交警看到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神色。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站在旁边的医生,叹了口气,看着我说,你是陈磊的妻子吧,我们已经尽力了,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没有了生命体征。
这七个字,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医生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的腿一软,直直地朝着地上倒去。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了丈夫的脸。他冲着我笑,笑得那么温柔,他说,老婆,我回来了,今天的红烧肉,闻起来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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