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吻

化蝶秘籍

首页 >> 千年一吻 >> 千年一吻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诸天之从火影开始的变强之路变身白毛虫族女皇,竟是萝莉少女异界直播,蓝星各国求我苟住别浪苍穹之破晓洪荒:人在截教,努力就能变强!召唤群雄:铁血帝王混在洪荒我苟成大佬重生史莱姆的我却被推选为魔王九天神罚录furry异界传奇之旅
千年一吻 化蝶秘籍 - 千年一吻全文阅读 - 千年一吻txt下载 - 千年一吻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1835章 铁骨铮铮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六月廿三日的乾元殿风波,如同在神都洛阳这潭表面平静、内里早已暗流汹涌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嗤啦一声,白气蒸腾,剧烈的反应从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灼烫着每一个身处其中或密切关注的灵魂。

御史台狱,地字三号房。

这里并非关押寻常囚犯的阴暗潮湿的牢笼,而是专门用于拘禁待审高官的“单间”。房间不算狭小,有一扇装有铁栏的高窗,能透进些许天光,也有一张硬板床榻,一张粗木方几,一只便桶。墙壁是厚重的青砖,地面铺着石板,打扫得还算干净,但那股子从砖石深处、从漫长岁月里渗出来的阴冷、霉味和隐约的血腥气,却无论如何也驱散不了。盛夏的酷热在这里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一股子沁入骨髓的、属于失去自由的阴寒。

魏元忠坐在方几后的蒲团上,背脊挺直如松。他已换下了紫色的宰相常服,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圆领袍,头发略显散乱,但面容依旧沉静,眼神锐利,仿佛身处的不是囚室,而仍是他的宰相衙署。方几上放着一卷《汉书》,是他入狱时唯一被允许携带的物件。书页摊开在《霍光传》那一篇,但他并未阅读,只是目光沉沉地落在上面,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

铁门外传来锁链响动的声音,然后是狱卒恭敬中带着小心的话语:“魏公,崔中丞前来探望。”

门被打开,御史中丞崔隐甫走了进来。他是张易之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年约四旬,面皮白净,三缕长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眼神灵活而带着一股子刻意的圆滑。他身后跟着一名捧着食盒的狱卒。

“魏公,下官崔隐甫,奉旨会同审理此案,特来向魏公问询几句,也好……早日厘清误会。”崔隐甫拱手行礼,态度看似恭敬,但眼底深处那抹审视与算计,却逃不过魏元忠的眼睛。

魏元忠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道:“有劳崔中丞。不知要问什么?”

崔隐甫示意狱卒将食盒放在方几上,里面是几样还算精致的点心和一壶酒。“魏公受苦了。此乃下官一点心意,狱中清苦,还请魏公保重身体。”他自顾自在魏元忠对面坐下,斟酌着言辞,“魏公,今日之事……闹得朝野震动。陛下圣心,其实亦是犹豫。那魏五、赵五郎的证词,虽有些……不尽不实之处,但众目睽睽之下,终究是落了痕迹。魏公若一味强硬,恐于己不利啊。”

“不利?”魏元忠终于抬眼,目光如电,直刺崔隐甫,“崔中丞所谓‘不利’,是指老夫不肯认下这莫须有的谋逆之罪,不肯与张易之、张昌宗那等奸佞同流合污吗?”

崔隐甫脸色微变,干笑一声:“魏公言重了。张氏兄弟侍奉陛下,亦是有功。此案关键,在于证据。若魏公能……稍作变通,说明那日言语或许只是酒后失言,或是对某些政事有所感慨,并无他意……下官等也好在陛下面前,为魏公分说一二。毕竟,魏公乃国之柱石,陛下亦不忍重责。”

“变通?分说?”魏元忠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在囚室中回荡,“崔隐甫!你食君之禄,身为御史中丞,掌朝廷风宪,本该明辨是非,纠劾奸邪!如今却来为构陷忠良的奸佞做说客,劝老夫承认那子虚乌有的罪名?!老夫头可断,血可流,但这‘窥探圣寿’、‘意图废立’、‘自比霍光’的污名,休想让老夫担下一星半点!你回去告诉张易之,让他死了这条心!想用这等卑劣手段除去老夫,除非他先让陛下砍了老夫这颗白头!”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方几,震得那食盒都跳了一下:“还有这酒食!拿走!老夫清白之身,岂能受嗟来之食,尤其是尔等与奸佞沆瀣一气之徒所送之物!看着便觉污秽!”

崔隐甫被这番疾言厉色呛得面红耳赤,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客气:“魏公息怒,息怒……下官也是一片好意。既然魏公执意如此……那下官只好如实记录魏公的态度了。告辞。”他站起身,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囚室,那食盒也原封不动地被狱卒提走。

铁门重新关上,锁链声响起。囚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高窗投下的那一方光斑,在缓慢移动。

魏元忠胸膛起伏,良久才平复下来。他重新坐定,目光再次落在《霍光传》上,嘴角却泛起一丝苦涩到极点的笑容。霍光……没想到,张易之那奸贼,竟用此人之名来构陷自己。他伸出手,轻轻抚过书页上“霍光”二字,低声道:“霍子孟……你若有灵,当知我魏元忠之心,可昭日月,绝无半点不臣之念。只恨奸佞当道,蒙蔽圣听……陛下啊陛下,您英明一世,为何到老,却……”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老泪,终于顺着深刻的脸颊沟壑,无声滑落。那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似乎也微微佝偻了些许,显露出深藏于刚烈之下的、无尽的悲凉与孤独。

---

大理寺,临时设立的“魏案”签押房。

气氛比御史台狱更加凝重而微妙。这里汇集了御史台、大理寺、秋官(刑部)三司的官员,名义上共同审理,实则各怀心思,暗流涌动。

大理寺少卿徐有功,素以刚正、精通律法着称,此刻眉头紧锁,反复翻看着魏五和赵五郎的证词笔录,以及初步收集的一些所谓“旁证”——几封魏元忠与边将的正常公务往来书信的抄件,一些与魏元忠有过节的官员的含糊指证。

“漏洞百出!”徐有功将卷宗往案上一拍,对在场的几位同僚道,“魏五证词,时间地点人物看似具体,但所谓‘密谈’内容,与魏元忠、高戬平日公开言论之逻辑、语气全然不符,更像是市井流言的拼凑!赵五郎所言军中之语,更是无稽!其所称在场之‘军中同僚某某某’,经查,彼时根本不在所述之地!此二人证词,相互之间亦有细节矛盾之处,稍加推敲,便难自圆其说!以此定罪,岂非儿戏?!”

一旁,受张易之暗中嘱托的刑部侍郎郑杲却慢条斯理地开口:“徐少卿,证词或有瑕疵,然此二人皆与魏相有旧,其指控岂能全然视为空穴来风?魏相身为宰辅,与边将书信频繁,虽为公务,然内容是否全无私谊?是否暗通款曲?此需深究。再者,魏相当殿掷笏,咆哮御前,对陛下近臣(指张氏兄弟)恶语相向,此等失仪狂悖之举,又岂是忠臣所为?可见其心中,对陛下、对朝纲,早有不满怨怼之气。有此心,而后有斯言,顺理成章。”

“郑侍郎此言差矣!”徐有功怒道,“魏公掷笏,乃激于义愤,见奸佞构陷而怒发冲冠,正是忠直本色!岂能以此反推其有罪?若依此论,朝中凡直言进谏、触怒权幸者,岂不皆可冠以‘心怀怨怼’之罪?如此,律法威严何在?公道何在?!”

另一位偏向张党的御史插嘴道:“徐少卿,此案陛下亲自关注,命我等详查。现有证人指证,魏相又无有力反证,若一味以‘疑罪从无’论之,恐难以向陛下交代。张易之张常侍亦多次关切,言道此案关系朝廷体统,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依下官看,不若对那魏五、赵五郎再细细讯问,或许能挖出更多实情。甚至……那魏元忠在狱中态度倨傲,抗拒审问,是否可用些……手段,令其吐露实言?”

他所谓的“手段”,自然是指刑讯。此话一出,签押房内温度骤降。

徐有功霍然站起,须发皆张,厉声道:“魏公乃朝廷宰相,未经定罪,岂可动刑?!此例一开,国法荡然!尔等欲效来俊臣、周兴之故事乎?!徐某在此,绝不容此等践踏律法、迫害大臣之事发生!”

郑杲等人面色难看,却也不敢真的与以刚直闻名、在司法系统内颇有威望的徐有功彻底撕破脸。审理一时陷入僵局。

然而,压力的传导并未停止。当日晚些时候,张易之的心腹悄然拜访了主持三司会审的另外两位主官——大理寺正卿和刑部尚书。密谈内容无人知晓,但次日,审理的基调便发生了微妙变化。徐有功提出的诸多疑点和审问方向被有意无意地搁置或淡化,审理的重点开始转向“坐实”魏元忠“对陛下近臣不满”、“结交外臣可能存在的风险”以及“御前失仪体现的狂悖心态”等“事实”。虽然没有直接动用刑讯逼供魏元忠,但对高戬、崔玄暐等其他涉案人员的审问,压力明显增大,试图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获取对魏元忠不利的“新证据”。

---

洛阳城,清流士人的私邸、酒肆与太学。

魏元忠被下狱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士林阶层中蔓延。起初是震惊,旋即化为滔天的愤怒与悲凉。

在城南一处不起眼的酒肆雅间内,几名与魏元忠有旧或素来敬仰其风骨的中下层官员聚在一起,酒未过三巡,已是愤慨难平。

“……简直岂有此理!魏公何等样人?三朝元老,出将入相,功在社稷!如今竟被两个以色事人的弄臣,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构陷入狱!国之悲哀,莫过于此!”一名身着浅青官服的国子监博士捶桌痛呼。

“那魏五、赵五郎,分明是收了张党的钱财,或是被拿住了把柄,在此作伪证!只要稍明事理者,谁能看不出其中蹊跷?可恨那崔隐甫、郑杲之流,为巴结张易之,竟助纣为虐!”另一名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低声怒道,他官职低微,不敢公开对抗,但私下里早已怒不可遏。

“陛下……唉,陛下老了,被张氏兄弟蛊惑,竟也听信这等谗言!魏公当殿陈词,何等悲壮?陛下却……却……”说话者摇头叹息,不敢再言。

“张柬之张公、姚崇姚公他们,难道就坐视不理?”有人问道。

“如何不理?听闻张公前日已秘密联络了数位老臣,准备联名上疏,为魏公辩冤。只是……眼下陛下正在气头上,张党又盯得紧,需得寻个稳妥的时机,更要讲究策略。硬顶,恐适得其反啊。”

“难道就让魏公蒙受这不白之冤?”众人皆露不甘之色。

“且看张公他们如何运筹吧。我辈官卑言轻,唯有一腔热血与这手中笔墨!我已联络了几位太学生,准备撰写诗文,揭露张党构陷忠良之丑行,即便不能上达天听,也要让这洛阳城、让天下士人,知道是非曲直,知道魏公之冤!”

“对!算我一个!”“还有我!”

类似的密谈与激愤,在洛阳城的许多角落悄悄发生。一股无形的、以清议和士林舆论为载体的反抗力量,正在压抑中悄然积聚。太学之中,已有年轻气盛的学生公开议论此事,为魏元忠鸣不平,对张氏兄弟口诛笔伐,虽被学官弹压,但那股不平之气,已如地火潜行。

---

张柬之府邸,书房。

烛火通明,已近子时。张柬之与姚崇对坐,两人面前摊开着几份草拟的奏疏文稿,墨迹未干。

张柬之年过七旬,清癯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凝重与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指着文稿上一处,沉声道:“姚公,此处对魏公军中信件的辩解,需再斟酌。只说‘纯系公务,合乎规制’略显单薄。不若引先朝太宗皇帝时,李靖、李积等大将亦常与宰辅书信商议军机为例,说明此乃常态,绝非结党。”

姚崇点头,提笔修改。他年岁稍轻,处事更为圆融机变,但此刻眉宇间也笼罩着浓重的忧色:“张公,联名上疏之事,我已暗中联络了桓彦范、敬晖、袁恕己等七人,皆愿署名。只是……我们这道疏,重心放在‘证词疑点重重,请陛下明察,勿使忠良含冤’,还是也要……点一点张氏兄弟构陷大臣之过?”

张柬之沉吟片刻,摇头:“不可直接指斥二张。陛下如今对二张依赖正深,若直斥其非,恐激怒陛下,反于魏公不利。我们的奏疏,只论案情疑点,只求陛下重新审视证据,主持公道。至于二张之过……自有清议史笔。眼下,救出魏公,挫败其构陷阴谋,方是第一要务。”

姚崇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徐有功那边传来消息,张党正在向三司施压,审理方向对我们很不利。郑杲等人,一心想要坐实魏公‘心怀怨怼’、‘结交外臣’的罪名,哪怕不能定谋逆,也要以‘大不敬’、‘结党’等罪重贬。”

“徐有功刚直,能顶住一部分压力,但独木难支。”张柬之目光深远,“我们还需从别处着手。我听闻,东宫那边……似乎也有些动静?”

姚崇低声道:“韦氏绝非寻常妇人。其子女性命皆因二张而丧,如今魏公案发,她岂能无动于衷?虽未明言,但其通过新婿王同皎,与禁军中一些对张党不满的将领,走动似乎更密切了些。还有太平公主……态度暧昧,但据闻其府中幕僚,对此案亦有关注,言谈间对二张颇多不满。”

张柬之眼中精光一闪:“这些都是可以借力的‘势’。但切记,眼下我们与他们,只能心照不宣,暗中呼应,绝不可公然串联,授人以柄。陛下虽老,耳目犹在,二张更是虎视眈眈。一切,需以保全自身、徐图后计为前提。”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许久,直到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烛火跳动,将两位老臣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却又透着一股不屈的坚韧。

---

东宫,密室。

韦氏并未入睡。她面前的案几上,没有奏疏文稿,只有一盏孤灯,映照着她冰冷而沉静的面容。阿萝正在低声禀报着外界关于魏元忠案的各种消息。

“……张柬之、姚崇等人似在暗中串联,准备上疏。太学生中议论纷纷,多有替魏相鸣冤者。禁军之中,葛福顺将军昨日与王将军(王同皎)饮酒时,曾言‘魏相公国之栋梁,竟遭此难,令人心寒’,李多祚将军亦有类似感慨。张党那边,则加紧了对三司的施压,据说想给魏相定个‘大不敬’或‘结党’的罪名,至少远贬。”

韦氏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有节奏的轻响。良久,她才开口,声音低沉:“魏元忠……可惜了。他是个能臣,更是面旗帜。张易之动他,是想立威,是想彻底压服朝中所有反对声音。”她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他们越是猖狂,倒下的速度,就会越快。只是……不能倒在现在。”

她看向阿萝:“告诉同皎,葛福顺、李多祚他们的情绪,可以利用,但务必谨慎。让他们知道,东宫感念他们的忠义之心,但眼下,务必隐忍,保存实力。对魏相案,可私下表示同情,但绝不可公开置评,更不可参与任何联名或集会。一切,等。”

“等?”阿萝轻声问。

“等陛下……做出最后的裁决。等张党自己,露出更多的破绽。等这朝野上下的怒火,积累到再也压抑不住的那一刻。”韦氏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御史台狱中那位倔强老臣的身影,也看到修业坊张府内那对得意又阴险的兄弟。

“润儿,仙蕙……再等等。快了。”她低声自语,那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却蕴含着刻骨的仇恨与决绝的期待。

---

太平公主府,水榭。

太平公主斜倚在临水的栏杆上,手中把玩着一支新摘的荷花,神情慵懒,似乎对城中的风波漠不关心。但侍立在一旁的心腹幕僚,却从公主微微眯起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

“魏元忠……倒是个硬骨头。”太平公主忽然开口,声音悦耳,却带着一丝冷意,“张易之这次,胃口不小。不过,打虎不死,反受其害。魏元忠在朝在军,根基不浅,就算这次能把他扳倒,留下的怨恨和反弹,也够张氏兄弟喝一壶的。”

幕僚低声道:“公主,张柬之等人似乎有所动作,东宫那边也很安静。我们是否……”

“我们?”太平公主轻笑一声,将荷花花瓣一片片扯下,扔进池水中,引得几尾锦鲤争相啄食,“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看着。陛下现在的心思,难猜得很。对魏元忠,或许有愧疚,或许有猜忌,或许只是累了,不想再听争吵。最终如何处置,全在陛下一念之间。我们现在插手,无论帮哪边,都可能引火烧身。”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告诉府里所有人,紧闭门户,谢绝不必要的往来。尤其是与张府和东宫有关的。朝堂上的事,我们一概不知,一概不问。本宫只是个体弱多病、一心向佛的公主罢了。”

幕僚心领神会:“是,公主。”

太平公主望向皇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明的笑意。置身事外,静观其变,有时候,才是最高明的自保与渔利之道。这潭水,越浑越好。

---

御史台值房,深夜。

陈延之面前的蓝皮簿册又翻过一页。他刚刚记录完今日观察到的所有细节:狱中魏元忠怒斥崔隐甫;三司会审的僵局与暗中的角力;士林清议的沸腾与张柬之等人的暗中串联;东宫与禁军将领之间微妙的情绪互动;太平公主府的闭门谢客……

笔尖蘸满浓墨,他写下今日的总结与分析:

“魏元忠案发旬日,余波震荡愈烈。核心矛盾未解:张党欲置魏于死地(或至少永绝政坛),清流力量竭力营救。女皇态度仍是最大变数,其倦政厌烦与对衰老权力的敏感交织,理性与偏信拉锯。

此案已非单纯司法案件,而成朝堂势力分野与集结之催化剂。张柬之、姚崇等清流中枢已开始隐秘串联,虽暂避二张锋芒,但反抗意志明确,且试图调动士林舆论。此可视为旧文明机体针对‘毒素’(张党)产生的初步‘免疫反应’,然力量分散,缺乏强力中枢(魏元忠陷狱)与明确领袖,且受制于皇权至高无上的现实。

东宫韦氏,仇恨深藏,借此案暗中巩固与禁军不满将领之联系,积蓄力量,动机更偏私仇与自保,但客观上与清流目标有部分重合。太平公主选择超然观望,显其审慎乃至投机。

张党方面,构陷决心坚定,正利用职权与女皇信赖,对司法程序施加影响,试图‘制造’出可定罪之‘事实’。其行为进一步暴露其肆无忌惮与对法度之践踏,长远看,将加剧其与整个官僚系统及士林之对立。

大陆朝局,因魏案而暗流加速,裂痕加深。各方皆在计算、等待、布局。风暴眼看似平静(女皇未最终表态),实则压力持续积聚。下一次爆发之形式与规模,将取决于女皇之裁决,以及裁决后各方之反应。

墨羽记录:大陆自愈机制启动迹象明显,然进程缓慢且脆弱,随时可能被强势皇权或奸佞反扑打断。需持续观察关键节点:女皇健康、张党下一步动作、清流串联进展、禁军情绪变化。”

写罢,他仔细合上册子,进行加密。推开窗户,夜风带着洛阳城特有的、混杂着各种气息的微热扑面而来。远处皇城的轮廓沉浸在黑暗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如同蛰伏巨兽偶尔睁开的眼睛。

陈延之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知道,自己笔下记录的,不仅仅是魏元忠个人的冤屈与抗争,更是一个庞大帝国在黄昏时分,其肌体内部激烈而痛苦的挣扎与蜕变的前奏。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远方那个新生文明,审视历史、思考未来的宝贵镜鉴。

夜还很长,而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深沉。

喜欢千年一吻请大家收藏:(m.motanshuwu.com)千年一吻墨坛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穿成反派BOSS的小娇妻星际雌性,抚慰力最强镇龙棺:妖王之子穿书九零,大佬的炮灰前妻觉醒了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学霸养成小甜妻大符篆师我真不是学神将门凤华家乡美01国战:吕布拜我义父天虹收容所初之心盛霆烨旷世风云录写手的古代体验手札抗战: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我没救了诸天:从被强制绑定开始双生罪魂凹凸世界之海盗疯巫咸鱼妾室在王府的内卷日常
经典收藏武帝破天决凤兮凤兮,浴火九歌异界美男收割机封号斗罗:从琉璃宗开始签到天武称雄杀人夺寿修魔祭神的我真是个好人万道剑尊","copyright":"创世中文网重生年代小福妻火辣辣洪荒:吾乃大道之祖天目,人皇骨,拳败诸天小作精她是人间黑月光重生后,我带着炮灰集体造反了斩苍天法师雷亚还没穿越,我就有神级资质了?穿越到原始部落当祭司每个位面的男主都想搞死我重生原始异界创世修罗不可名状的大航海
最近更新九剑镇魂曲:从孤儿到逐神者长坂龙吟:赵云异界传洪荒:我的系统鼓励生孩子合欢宗,不苟才能更爽,就是浪氪命锦衣卫:开局献祭仇人寿命树上有桃果一躺爱睡觉没见凡人来修仙百年,我把仙途作归途功法藏陷阱?我推演后全族麻了被贬南荒?我靠杀怪召唤万族大军远古洪荒传奇之女尊传奇凡烬修真录九幽魔帝,开局休妻绝世圣子:两位师尊总想推倒逆徒异界穿越者的种田指南朕,路易十六,执斧砍向法兰西穿越封神,吾乃杨蛟灵堂之上,师娘哭着求我别停下!异世道统录混沌主宰:踏碎诸天长生无敌,从十天模拟一次开始
千年一吻 化蝶秘籍 - 千年一吻txt下载 - 千年一吻最新章节 - 千年一吻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