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月洋

首页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异世无冕邪皇蜗牛少女的求生日常林云嫣徐简小说全本免费阅读游戏:彩蛋猎人洪荒,从神话纪元开始灰狐1:日蚀逍遥梦路龙族同人,混日子混成一只龙汉室算什么东西他能有我正统吗球狂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月洋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全文阅读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txt下载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最新章节 - 好看的网游动漫小说

第296章 飞爪悬崖,陷阵龙牙夺隘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第四卷·赤壁之战\/第296章\/飞爪悬崖,陷阵龙牙夺隘\/

夜被风磨得更薄时,江北岸的芦根尽头突起一脊黑,像一头伏卧的兽,背脊在雾里起伏。这脊黑便是“鹤背崖”,崖脚被水日日舔,岩皮油润;崖上有一线小道,绕半圈上去,便咽进一处石门般的狭口,人称“石脐隘”。谁执此隘,便能凭半百之卒卡住一线山风,把两岸人的脚步统统逼回泥里。

吕布立在首楼,手背贴着方天画戟的冷铁。江心远处,焚舟为幕的火已压成堆红炭,烟在高空缓缓铺开,像一只手把天盖住。身后陈宫、贾诩各执竹板沙盘,一线灯在风里细长,焰心吐着小小的蓝。

“鹤背崖只可夜取,不可日抢。”陈宫指在沙盘上,“日抢则影长,弩台可辨我人。夜取,雾与湿可藏声,湿可断火,雾可淬影。”

“石脐隘有‘石鼻’四处,近隘者二,远者二。”贾诩把四个小点按成井字,“‘石鼻’是自然露出的岩筋,飞爪若咬住石鼻,绞盘拉得稳。其余处——全是滑肉。”

“飞爪由谁?”吕布问。

“水鬼探路,陷阵登攀。”陈宫道,“甘宁先下水,贴崖摸石鼻;高顺携‘龙牙’登。‘龙牙’——即你上次提的‘楔阵’:一列十人,牛皮湿幕为盾,重楔为齿,入隘不转身,只前压。每一齿以鹿角楔扎地,扎住便不退。”

“子龙绕翼,影骑遮两侧弩台。”贾诩点,“黄忠不求伤人,只在崖腰‘叭’三处,定心稳步。魏延……挑手腕与踝骨,抹盾不抹肉。张辽——眼在上风,指飞爪落点。”

吕布把指节在戟杆上轻轻敲了三下,停三拍,又三下。节拍落下时,风也承认了:今夜的鼓在他指骨里。

“行。”他只是吐出一个字。

——

崖脚边,甘宁赤足立在薄水中,掌心摩挲一支飞爪。飞爪三齿,齿背裹着羊皮,齿尖浸了鲸油与桐汁,不为毒,只为润;爪柄上缚的是牛筋索,牛筋里又夹了马尾丝,油盐水里泡过,既韧且滑。他牙一咬,叼起那截黑色短管,轻轻一吹,气入管,声不出,水面却“叭”的一颗小泡吐开,随即合。那是他给水鬼的令:上。

十余道黑影无声贴着崖脚潜去,手臂外缠麻,膝处裹皮,指尖沾灰。甘宁用指背轻轻刮过崖皮,指上的老茧被苔藓湿出一点冷。他朝左上比了个“石鼻”手势,再朝右下比了个“假”的手势——那里是被水磨翘起的一片薄皮,一抓便落,落下去是十丈黑水。他嘴角一咧,露出一排白牙:兴霸不愿拿弟兄去试错,他先让岩石吃自己的爪。

第一枚飞爪在他手心里只打了一转,便腾空出去,像一条有意志的鱼,轻轻“叮”的一声,咬在第一处石鼻上。他不拉,他轻轻试了一试,爪齿在石里只颤了半寸,随即稳住。他又抛第二、第三,只在最该抛的地方抛,三枚飞爪的位置错成一个三角,牛筋索交错,彼此成势,彼此牵挽,若有一处松,另外两处就会替它再紧一分。

“锚心——成。”一名水鬼在水里做了个“绕”的手势。甘宁两指一弹,第二组飞爪如雨轻落,爪头无声,索尾轻颤,如一群耐心的蜘蛛开始织夜。他攀绳先上,胸前垂着一枚短锥,锥柄裹皮,锥尖反钩。他爬得极快,快到象是一条影,影在岩面上移动,指尖只摸有筋的地方,脚背只踩有牙的缝。他不喘,他把气泡贮在喉下——他早年在江里偷船,那时便练就这口阴气。

半崖,一线风从雾里横擦过来,把他额前的汗吹出一丝凉。他抬眼,石脐隘外隐隐有一支弩台,台上两人靠在枪上,迷迷糊糊地守着。他转腕,飞爪又出,去咬第二处远石鼻;继而在附近几处缝里,轻轻塞入细木楔,楔头刻着“宁”字。一切就绪,他回望崖脚,向下挥手:可上。

崖底的黑影如草里的鱼,一簇簇沿着牛筋索翻上去。他们不喊,他们不用力,他们把力分成一寸一寸,分给手指、腕、肘、肩、背,每一寸都只用一点,不多,不少。高顺在最前,与其说爬,他像在走:手去抓爪,脚去找齿,膝去贴皮,腰去借风。他背上一整片牛皮湿幕,被水浸得沉,沉却稳,挡着偶尔落下的碎砂碎泥。他左手抓索,右手在半崖一个“眼”里塞入鹿角楔,楔头刻“顺”,轻轻一按,风就有了齿。

“龙牙。”他低声,声进岩。

身后十个人齐齐以身为楔,以楔为齿,顺着牛筋索错位攀上。每人腰间都挂着一块半臂长的黑木重楔,楔背也裹皮,楔头红得发暗,是烧炭与油浸过的颜色。重楔不为砸,是为“咬”:它一入石缝与泥脊里,便咬住不放。龙有牙,牙有根;陷阵营,今日先做这口牙。

“子龙。”吕布在崖下轻唤。

“在。”赵云的影从雾外轻飘入,手持枪,不骑。他把马临时交给亲兵牵远,自己带十余名影骑绕到崖腰两侧,各持短弓,弓不放矢,只备声。他们的位置被石与雾遮去一半,偶尔显出一线白甲,便又没了。

“老将军。”陈宫向黄忠一拱,黄忠笑,低低一招手:“‘叭’在三处:左边崖耳,右边石舌,正中石鼻。先左,后右,最后正中。叭,不伤,只响。”

“魏延。”贾诩看向芦根下的阴影。

“在。”魏延从一丛倒芦下猫出,短刃藏臂,眼在夜里明得像狼,“我挑‘手腕’与‘踝骨’。敌若失手失脚,自己便把自己往下拽。”

“张辽。”吕布抬眼。

“末将在。”张辽在上风小丘,单筒镜已架,目光透雾如针,“石鼻上风一线风更湿,右侧有‘回音坳’,飞爪落右,声会回。——宁子,往左再偏半尺。”

“得嘞。”甘宁在半崖上咧牙,手腕一抖,飞爪就偏了半尺。爪齿“叮”的一丝极轻的牙磕声,在雾里只响到了他自己耳朵里。

——

第一组人爬至半崖的一个狭台。此处石皮剥落,露出像骨骼一般的岩肋,肋间可踩两脚。高顺双膝一撑,把身子贴紧石壁,左手从背后摸出第一枚黑木重楔,楔头斜斜对着“肋”之一缝,右手短锤一落,锤面裹皮,声闷,楔便入。入不过一寸,停;再落,入又一寸,停。连三停,楔已咬住。身后第一人把牛皮湿幕往前一递,顶在他肩背上;第二人把自己的楔沿着他楔之外一个斜角再入;第三人沿另一个斜角补位。三楔合成一点,像龙口最前的三齿,咬住石壁。

“开‘门’。”高顺吐字。身后两人把牛皮湿幕同时左右一张,形成一个窄窄的“门”。门一开,风便从其中呼一口出来,又被湿皮折回,折到两旁去,便不直灌人面。门后两人轻轻移步,步子里带着门,门跟着人走。

黄忠第一记“叭”落在左边崖耳。弩矢短重,出弦不啸,落地不破,只在石上“叭”地敲出一小点白痕。弩台上那两个迷糊的守卒心口齐齐一紧,眼神下意识朝左一挪。赵云的影正好被他们错开。第二记“叭”落在右边石舌,守卒又把眼朝右挪。第三记“叭”落正中石鼻,那两人终于醒过半个眼,正要开口,魏延已从石缝下探出一片影,短刃轻轻一抹,一人的手腕便松,弩“卟”的一声掉在木板上,另一人伸手一抓,抓住了,却弄出一声细响。高顺把头微微一侧:敌,醒了。

“再上一齿。”他低喝,肩背往前压,整个人像一枚楔咬进石门。他不是冲,他是压。压不是一时用尽力,压是每一下都只多对方半分——半分、半分、再半分,等对方的力把自己吃空,而你还有半分。陷阵营的十个身位紧紧咬住,湿幕在前,重楔在下,一寸一寸地把“门槛”往里挪。

弩台上终于有人站稳,短弓一抬,箭往门缝里“嗖”地滑来。门缝忽然一合,箭头被湿幕轻轻一挑,尾居然先入木,像一根不合时宜的刺。弩手愣了一瞬,怒喝,又射。他不知对面开门、合门乃有节拍:开三尺、合五尺、再开三尺,三拍一组,正打他心跳将快未快的一刹。箭便总要迟或早半寸,从不肯与人心对齐。

“对面有‘门’!”弩台后有人喊。话还未落,张辽那一支镜子里看见了他嘴唇的形,就在那嘴形张到最大前,黄忠第四记“叭”稳稳钉在他脚边的木缝里。那人心口一缩,牙齿“咯”地咬合,喊声没出喉,反呛了一口气。

“徐将军!”弩台右侧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唤。徐晃!他不在此隘,却在侧道开路。他的斧风不至,声先至,高顺心中暗赞:此人步中有秤。

“张合!”另一路的号响短促。张合的剪影之术远远在后,此刻也开始调翼。二人虽不在隘,却遥遥以势护之——左右‘肋’被照看住,石脐隘里的人心自稳。

“主公。”陈宫看沙盘,“敌支援要至。”

“龙牙再进一齿。”吕布道,“以‘齿’压‘肋’,非以‘头’撞‘墙’。”

“诺!”高顺应,肩背再沉,一齿再咬。身后第四人把重楔由肩转到腋下,卡入另一条岩缝;第五人持短锤追上,落点不偏不倚,正打楔背斜角。两声极轻的“噗”,石缝里像被塞进两枚牙,风自那里拐了个弯,去舔别处。

“宁子!”张辽忽然低呼,“第三飞爪右侧有‘回声坳’,声会回——你要把最后一抛扔在左下。”

“收到!”甘宁牙间黑管一松,飞爪斜斜下抛,爪身在半空转了半圈,像一只燕子撞进石缝,“叮”的一声极冷的齿响,恰撞入岩筋。回声没回——它被石吃下去了。

弩台第二层有人点火,桐油灯被风一压,青烟吐出,又被湿幕打散。火光刚亮一点便被雾噬去,余下的红,只在弓背上打了个小小的印。魏延趁此光抹了一下另一人的踝骨,那人脚下一软,膝便跪,弩台上的弓弦“噼啪”乱作一团。

“子龙!”吕布声低,“两翼再添影,不挑旗。”

“谨遵。”赵云的影破雾而出,枪尾只轻轻磕在崖边两处突出的石瘤上,“咚、咚”。两声在石里传开,像有人给这崖敲了一对耳光。弩手抬头去看那两处,眼缘微露,那一瞬,陷阵营“龙牙”再进半寸。

“再上一齿。”高顺沉声,自己肩、肘、膝配合如齿轮,发力从脚掌往上推,每一寸都藏着下一寸的余。他忽听身后极轻的一声“叱”——那是陷阵老卒“兴”字班的暗令:右侧有人要扑门。他不看,他把牛皮湿幕的右角往上一挑,左角往下一压,门便向外斜出半尺。正待扑来之人猝不及防,被湿幕的边缘像水一样一裹,肩膀滑了一滑,冲势被偷了半成。高顺胯下一沉,重楔“喀”的一声再入一寸,对方的胸膛便抵上了楔背,心口被楔背木痕硌出一道暗印。

“合!”高顺一喝,门合,劲收,人退,楔不退。对面压人的人心里有一瞬虚空。他们不知自己已经被“龙牙”这一口口暗暗咬住,裸肉贴在牙根上,稍动,便要更疼一分。

“文远。”吕布在崖下仰望,目光穿过雾与湿,“右侧上临的小石肩有人藏斜弩,你看见了吗?”

“看见。”张辽的声音沙,却利,“往下两寸。”

黄忠“叭”的第五矢便落在那两寸上。藏弩之人一个激灵,斜弩的弦“嗡”的轻响被风吞了。魏延像一条滑进茅草堆的蛇,抹了一下他的手背。那弩落地,身体后仰,头却给自己后的人一拳搡了回来,破口大骂,没人理他。

弩台上终于有人喊出了“徐将军!”徐晃的斧风更近了一些,然而仍隔着一线窄谷。他不是来救隘,他来的是护侧。他护侧护得极稳,像在人家大门边站了一块石头,石头不动,野狗便不敢跳墙。张合的剪影在另一边亦到,轻轻把两翼那点由“叭”引出的乱绪抚平。他们这二人远远立势,势不需声,却在场中人的肋骨上留下一串看不见的手印。

“敌之两护稳。”贾诩冷冷道,“我们须快。”

“快,不乱。”吕布道,“龙牙再进两齿,以‘齿’撬‘关’。”

高顺吐出一口细细的气:“你们想要关?给你关。”他手掌一翻,背后第六、第七名死士同时把重楔递来。他不看,凭掌心的旧茧位置摸那楔的角度,斜插进另一道缝里。短锤一落,斜角再落,第三落时,他肩头猛地往前靠,把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到楔背上,楔“喀”的一声深咬。他不退,借力再靠,肩胛骨里“咯”的一声细响——那是他自己的骨头在笑。

“门——开!”他低喝。湿幕往两侧一拉,门一开,看似给敌人路,实则给己人“气”。这一开之间,龙牙前列的两个人共同跨前一小步,脚尖还未落地,楔便先咬住,脚便稳。第三、第四人随之补位,像牙在肉里多伸出两颗尖。对面最前那人只觉脚底下地在往后跑,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扑,正好把喉口塞到湿幕边缘的软肉上,软肉虽软,裹着牛皮,却坚,坚得像一条粗舌把人轻轻往旁一拨,他的喉就没有送到别人刀刃上,送到了楔背上——一下,不深,但疼,疼得眼泪都逼了出来。

“关——合!”高顺再喝,门合,重楔稳,一切退去时却比之前向前多了一寸。寸寸积,便是一尺;一尺积,便是一身;一身积,便是一隘。

“子龙。”吕布压声,“有一线‘空’在右侧上缘的石鼻后,把影抹过去,别留。”

“谨遵。”赵云的影轻轻拂过那一线“空”,像拿毛笔把纸上的裂缝抹平。他不杀,他只把裂痕变成纹理。对面以为那里从来就没有“空”。

黄忠的第六、第七记“叭”连续落下,落点不在敌,落在龙牙前两尺的泥里。那是给己人的鼓。陷阵营的脚步便与“叭”的节拍同:叭——步;叭——步;不叭——稳。节拍稳,心就稳。心稳,门就稳。门稳,楔便稳。楔稳,便可夺隘。

“再上一齿!”高顺身后的人齐声低喝,声不高,却齐。这便是陷阵营。所有的力都内收,所有的声都埋在骨头里,骨里却火。

——

崖顶石脐隘中,终于有一声带血的“杀!”被憋出来。并不是大军的怒吼,是被楔咬疼的人的爆破。这个“杀”字一出,反把他们自家队形打了一皱。魏延早等着这皱,短刃从两枚圆盾之间的缝里划了一下,不伤肉,割的是系皮。皮一断,两盾“喳”的一声轻响,彼此之间出现一线蚂蚁爬得过的缝。高顺正等这缝,肩头一靠,楔入,门开,龙牙便从那条蚂蚁缝里硬生生挤过去了半齿。

“许褚!”远处再听有人唤。许褚不在此边,他背旗在别处,但他的声从风里绕来——稳。一个“稳”字穿过雾,穿过木,一头扎进石里。对面的乱便被这一个“稳”轻轻按住。张合看见了,又剪两道影,把己军重新缝牢。

“敌内三人之稳,在此处为‘隐’。”贾诩冷笑,“既然隐,我们便不与三人争,我们与‘隘’争。”

“隘有‘锁’。”陈宫在沙盘上画,“锁在最内一块石‘舌’上。其上有铁环三,环中有旧绳痕。曹军以两车相缚扯住此‘舌’,使它不致被人摇动。——若断此缚,‘舌’失力,隘自软。”

“兴霸。”吕布抬眼。

半崖下,甘宁正与两名水鬼贴崖如三只壁虎。他们沿着石皮之下摸到那三枚铁环,环被风雨磨得赤红,里面塞着牛皮旧绳,绳头埋在石缝里。他不去硬拔,他用短锥挑挑,找开口;又用细链绕绕,找角度;最后两指一扣,链绕环,环借链,链借身,身借风,风借雾——他一拧,第一环“格”的一声把最后一点气吐了出来。第二环、第三环便容易了。三环松时,石“舌”像一条被人压麻了的小蛇,忽然要醒。一醒,它自己便微微动了一动——就这一动,隘里的力道顺势泄了一线。

“入!”高顺像一块石忽然长出筋。他整个人往前扑半尺,又往下一沉,背上的湿幕往两边一甩,像一对展开的暗翅,掩住左右两板弩弦的光。他左手一探,搭住“舌”边,右手重楔再入,“喀”的一声,楔背咬在“舌”根。龙牙十人齐齐一沉,腰为轴,胯为枢,脚为桩,把整个“舌”往内压了三分。对面的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站的那片小地在动。

“门!——开!”高顺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亮。湿幕开,门缝里灌进来的不是敌人的刃,是夜风。风一进来,人就长了一点心。那点心在龙牙十人胸中一撞,撞得十支短锤齐落,“噗噗”的闷响像雨点打在泥里。楔再入半寸,半寸即是命:石脐隘从此时起,算不得“他们的”,也算不得“我们的”,而是“无主”的——谁稳,便是谁的。

“文远!”吕布抬手,指背在戟上轻轻一点,“上。”

张辽不咳了。他把镜收起,抽一口气,提弓。非杀弓,是号弓。弦一拨,没人听见,风听见了;风便把一缕细细的音带到赵云耳里。赵云的影忽然在右侧石肩上升了三寸,又落回去那三寸。他不该升,他为何升?——为了给对面看:这里有影。张合的眼神立刻剪过去,赵云又落回,剪到的只是一线雾。他的剪刀空了半拍。就在这半拍里,黄忠第八记“叭”落在石脐内侧一尺的泥里。陷阵营便把这半拍“叭”写进脚步:叭——步——叭——步——步。两步连,楔更深。

“关!”高顺合门,手掌往后一压,“稳!”

门合之处,龙牙十人的心也合。他们侧脸贴着石,鼻息极浅,浅得像石自己在呼吸。他们不喊“夺隘”,他们知道:这一口隘才刚刚放松了牙根,还没完全给到他们嘴里。他们再咬一口,就咬死;少咬一口,就要吐。

对面终于有有胆者怒斧来劈。斧不是徐晃的斧,却也沉得够人骨疼。那斧劈到湿幕上,幕以水性一卸,力便斜走。斧者脚下一滑,膝撞在楔背上,楔背上的皮翻出一小块,露出黑木。黑木一露,便像兽牙见光,吓住那人的眼。他举第二斧,手抖了半分。魏延在暗处看见,短刃一抹他的踝。他骂了一声,骂在喉里,不敢出。因为他怕一出声,自己心里的那把稳就要从喉咙里跑掉。

“再上一齿!”高顺声音低到像石缝里的风。他动,十人动,整口“龙牙”再啮三寸。至此,石脐隘的“舌”已经无法再被外头两车拖住。甘宁在下以链牵环,轻轻一拉,“舌”微偏。偏的这一瞬间,便是门轴再不归旧位的那一刻。

“隘——夺。”陈宫看沙盘,袖口震了一下。

“还没完。”贾诩盯住沙盘另一角,“关内有‘反舌’。”

“嗯。”吕布点头。他看见了——隘内更深处有一块倒插的石脊,若不压住它,它便会在你踏进去的一瞬,从侧面把你掀翻。他淡淡一笑:“顺。”

“在。”

“你的门,再开一次,开得比前两次小半尺。”

“喏。”

“宁子。”

“在!”甘宁在崖中笑得牙白,短锥一挑,最后一环断。

“子龙。”

“在。”

“你的影,从‘反舌’的背后写一笔,别让它看到。”

“谨遵。”

命令一出,诸路如水合拍。湿幕小开,风入,龙牙再进半齿,反舌露出一点朽痕;甘宁链断环软,石舌不复支撑;赵云影抹过反舌背面,像在纸上补白,反舌便“看不见”了;黄忠的第九记“叭”落在反舌前二尺,使陷阵的步恰好迈在最能承肉与铁之重的那一块石脊上。魏延最后一刀抹一名盾手的手背,那人手一松,盾歪,门便借着这歪,推开。

“开——!”高顺低喝。打开的是门,进的是一点点夜风,与一点点人的心。下一息,他肩背一沉,整个人与十人一体,把“龙牙”这一口,狠狠咬进了隘内一步。

——

“夺!”张辽在小丘上吐出一个字,像把胸里憋了一夜的血吐成一口清气。

“夺——成。”陈宫把竹片上“石脐隘”三个字重重划了一刀,刀划在竹上,发出一声干脆的“咔”。

“稳。”贾诩却不笑,“夺隘之‘夺’才过半,‘稳’是另一半。”

“稳由谁?”吕布问。

“由门、由楔、由影、由叭。”贾诩道,“最要紧——由你。”

吕布笑了一下,那笑淡得像夜最浅处的风。他提戟,手背轻轻拍了拍戟身,铁上回了他一丝极细的凉。他上前两步,不高、不快,像一个随手走进自家院门的人。高顺让开半尺,湿幕斜一偏。吕布的脚踩在反舌与石舌中间那一块最稳的石筋上,手中方天画戟并不高举,只是贴在臂弯,戟背与他胸口一线。他不看对面的眼睛,他看那块石,那块石此刻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它在他脚下不炸毛。

“石脐隘,归我。”吕布低低吐字,不是喊,是记账。他的声音顺着石往里走,走到对面人的耳里,对面人竟有一瞬觉得,这话不是对他们说的,是对这块石说的。石若应,谁也动不走。

“关门。”吕布抬指。

高顺合门,门缝里只剩一线风。龙牙十人收了气,心却仍往前顶着。黄忠的第十记“叭”落在门缝一尺外,像把钉子轻轻敲在心口,这一钉,今日之“稳”便钉住。赵云退回影里,枪尾在石背上叩了叩,三声,停三拍,又三声——与吕布指节之鼓相合。魏延把短刃塞进臂中,抬眼看高顺,笑,露出一点白牙。甘宁在崖下一屁股坐在一处石瘤上,握着断环,笑骂了一句:“娘的,牙可真硬。”张辽远远抬手,镜下边缘微摇,像对着风点头。

远侧,徐晃站在侧道,斧背横胸,目光一寸不移。他知对方已夺隘,他不横来送死;他站着,把自己当一道挡风的石。他的“稳”,仍压在对方肩上。张合收了剪刀,望向这口隘,眼里是一线凉光:对手的“齿”确是齿,不是犬牙乱咬。许褚背旗的影子在更远处走,脚步仍旧短、密、齐。曹操立在旗后半步,扇不在手,他只看,眼里无惊,唯有两个字:记与忍。

“记——高顺龙牙,夺石脐隘;甘宁断三环,偏石舌;子龙抹反舌;黄忠叭定十处;魏延断腕踝。——皆记。”贾诩执笔如锥。

“忍——不追,不乱,不贪。”陈宫把“忍”字写在“稳”字旁。

吕布把戟轻轻往旁一靠,铁尾“咔”的一声与木合。那一瞬,他忽觉得戟背最细处像饮了一口风,风极细,细得像针,从铁里穿过,轻轻在他掌心划了一线。他眉心轻动,没说。他把手收回,像把那一线风也藏回掌里。

“隘夺,幕留,人退半步,楔不退。”他淡淡道,“今晚到此。——明夜,穿心。”

“诺。”众应,声不高,却齐得像一口井往里投了同样大小的石子,接连“咚咚”两声,又静。高顺卸下肩背的湿幕,把边缘拧干,水一线线流在石上,像给石洗脸。龙牙十人换人固守,重楔一个个用麻绳串起,像十枚暗暗露在夜里的牙。甘宁把断环与飞爪收拢,塞进皮囊,咬了咬黑管,黑管在他的牙下“嘎”的一声,象是也喘了一口气。赵云牵回自己的马,抚了抚它的鼻,马吐气出白。黄忠把弩弦缓缓放下,指背抹了一把汗,笑骂:“老胳膊也会紧。”魏延伸了个懒腰,骨节里“咔咔”,他笑,笑里像藏一丝对明夜的瘾。

崖下江风更凉,幕角被吹得轻轻颤。吕布立在风里,眼越过石脐隘,落在更深的黑处。他知道——这口隘,是明夜“穿心”的第一颗齿。齿已入肉,便有再咬的资格。他把指节在戟上又轻轻敲了三下,停三拍,又三下。风听懂了,像个少年在黑里探出头来,悄悄笑了一下,又缩回去。

从此,鹤背崖的夜里多了十枚牙。它们不闪,不耀,只在敌人心里隐隐疼。\/

喜欢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请大家收藏:(m.motanshuwu.com)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墨坛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重生之宋武大帝我真不是学神重生左唯双生罪魂穿成反派BOSS的小娇妻龙鳞剑皇大符篆师帝临鸿蒙穿书九零,大佬的炮灰前妻觉醒了踏星民间情感故事精选偷渡到仙界的炼丹师大宋有种冰河末世,坐拥百亿物资林云嫣徐简小说全本免费阅读诸天:从被强制绑定开始快穿之盈满医武兵王陆轩逆天狂妃:邪帝,用力宠老衲要还俗
经典收藏我怎么能是幕后黑手呢精灵:这就是我们的故事电竞:从0开始穿越火线之幽灵狂袭妙手圣医不如你送我一场春雨谦神传网游三国之真实世界全民领主:开局系统硬塞妖女给我千夫志王者:六边形战士开创AG王朝无良神仙混都市HP:当救世主得了疑心病之后魔幻星际四合院:这年轻人话不多,就是干全息吃鸡大主播嫡女毒妃麻衣如雪叶凌天周雪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畏契约:这个入是桂啊!我的养成系女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最近更新居家男速通人类简史从森林大逃杀,到荒岛求生NBA重生免伤,打跪詹黄詹皇诈伤夺权,我直接带队夺冠以为是真假少爷,结果是亲兄弟?我玩的游戏怎么和别人不一样游戏是这样玩的公路求生:被抹杀后,她读档重来NBA:费城最耀眼的星三角洲:长官倒地?我直接称王网游:别叫我肉盾,叫我暴力重骑诡异求生,成为领主从撒钱开始网游:天胡开局我嚣张一点怎么啦车越粉人越狠这榜一我当定了公路求生:我真不想被反派盯上数据末日:我的天赋是全知全能网游之天下大势氪金游戏成真!她们要我负责到底科比:再踏征程CS重生之我是最强幕后老板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月洋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txt下载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最新章节 - 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全文阅读 - 好看的网游动漫小说